喬月怒道:“你以為你兒子是什麼好東西啊,他就是個當兵的,還是分分鐘都有生命危險的那種,你還真當寶貝了!”
秋海棠怒道:“我兒子就是寶貝,你就是配不上她,什麼時候我都這麼說,你識趣的就該滾遠點!”
兩個女人越吵越大聲,越吵越凶,下麵公安和部隊的人都聽到了。
紛紛仰頭看向上麵。
就在這時喬月怒了:“夠了,你們陸家真過分,一個個自以為是,真當自己是鑲金邊了是吧,這日子過不下去了,我也不嫁你們了!”
秋海棠冷笑:“不嫁是最好,就怕你舔著臉還往我兒子身上湊!”
喬月暴怒,抓起來手裡的喇叭就往她身上丟。
秋海棠早有準備,頭一偏就躲過去了。
喇叭便越過了她的身體,直直朝著塔外掉下去。
喬月嗷一嗓子衝過去就撕扯秋海棠的頭發,一邊動手一邊喊:“我打死你個老幫菜!”
秋海棠也大怒:“我掐死你,看你還惦記我兒子不?”
兩人眨眼便撕扯到一塊去。
六子見狀有點懵逼,不過看這兩個女人乾架還怪好玩的。
他覺得有些辣眼睛,急忙讓兩個兄弟上去拉架。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這邊,就沒注意下麵的陸北城已經下令動手了。
他早就布置好了兩個善於攀爬的人,從塔的背麵爬上去,精準地鎖住了上下那兩個放哨的人。
他們悄無聲息地靠近,然後鎖喉,一擊斃命。
與此同時,喬月這邊還在撕扯中,六子手下兩個人已經靠近。
他們一手抓一個想要分開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喬月和秋海棠不約而同地鬆開彼此,藏在袖子裡的羊骨頭掉在手心,抓緊,紮向了對麵的毒販。
秋海棠攻擊的是來抓喬月的毒販。
喬月攻擊的是來抓秋海棠的毒販。
一切發生的太快,六子還在看熱鬨,忽然兩個女人爆起,攻擊!
當他反應過來時,兩個女人手裡的骨頭已經戳進了他兩個兄弟的脖頸中,並且飛快地拔出。
兩人雖然沒死,但也摔倒在地,鮮血瞬間噴濺而出,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明顯是活不成了。
六子剛剛反應過來,喬月已經衝向了他,利用衝刺的慣力撞向了六子。
手裡的骨頭再次紮向他的脖頸。
六子大驚失色,抬起手槍就要對著喬月開槍。
隻是,他已經扣動了扳機,但槍聲未響。
六子震驚,急忙去看手裡的槍,赫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手槍的槍栓處夾著一樣東西,乳白色的,小小的一根卻阻止了子彈的射出。
六子的瞳孔猛縮,終於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了。
那是一根魚刺。
他再看看喬月手裡拿著的那根骨頭。
腦子裡靈光閃過,終於明白了。
“你吃飯時,將羊骨頭和魚刺給帶走了!”
這是肯定句。
喬月挑眉:“對,我要感謝你提供的材料呢,尤其是馬哈魚,魚刺又粗又硬,卡槍膛再好不過!”
六子的腦子轟隆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這女人看似傻乎乎地幫著他們,仿佛演戲一般地逗他們笑。
其實,一直在計劃逃走。
六子大怒,一手掐住了喬月的脖頸。
喬月也不示弱,抓著他的衣領,手裡的骨頭朝著他脖頸猛刺。
六子急忙縮脖子,不給她骨頭刺過來的空間。
喬月嘗試了幾次,骨頭隻能在他的下顎線附近留下一道道傷口,但卻壓根無法傷到他的脖頸。
但是,這時候六子的手掌掐得她喘不過氣來。
喬月咬了咬牙,抓緊了手裡的骨頭朝著六子的眼睛紮了下去。
六子偏頭避開,卻露出了一側的太陽穴。
喬月手腕偏移,抓著骨頭對著他的太陽穴狠狠刺了下去。
這裡是人的頭骨最薄弱之處。
她手裡的骨頭雖然磨礪過,卻不是那麼尖銳的,畢竟沒有經過處理,簡單打磨幾下也勉強能用。
但要刺入太陽穴還是有點勉強,即便如此也把六子嚇得不行。
他急忙用手裡的槍去砸喬月的頭。
喬月的脖頸被掐在六子手裡,要躲也躲不開,乾脆豁出去,抓著手裡的骨頭再次朝著他的太陽穴戳。
兩人幾乎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誰能勝利,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
遺憾的是,喬月的力氣終於用儘了,窒息讓她全身發軟眼睛更是一陣陣的昏花,視力也開始變得模糊。
六子的槍托剛好砸在她的頭上,讓她的腦袋轟隆隆作響,看什麼都是重影。
頭上被砸的地方似乎有股熱流湧出,朝著脖頸流淌。
就在她以為這一局輸了的時候。
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搶走了六子手裡的槍,片刻後……
“砰!”
槍聲響起,那窒息了喬月的大手終於僵硬了一下,而後慢慢鬆開。
喬月身體也癱軟在地,她終於得到喘息,跪在地上拚命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好一會,再睜開眼時,看到六子太陽穴上已經破了一個大洞,鮮血汩汩而出。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凶巴巴地看著頭頂,儘管還沒死透,但明顯是不行了。
在六子不遠處的牆壁下,秋海棠手裡拎著槍,還全身戒備地看著他。
臉色因為驚恐而蒼白如紙。
喬月鬆了口氣,四處看了看,發現那三個匪徒都已經瀕死了。
這樣的情況要救是救不活的,早死晚死不過是這一兩分鐘的事。
她也跟著鬆了口氣,走過去,蹲在秋海棠的身邊,將她手裡的槍拿過來,放在了一邊。
“沒事了,都過去了。”
秋海棠僵硬地轉頭看向她:“我殺了人?!”
喬月輕歎:“你那是救我。你雖然殺了他,可他是壞人,你卻因為殺人而救了我。”
秋海棠的眸光晃了晃,忽然抱住喬月,嗚咽了起來。
喬月沒有嘲諷她,也沒有推開她。
第一次殺人,會這樣很正常!
她也殺過人,也是因為被綁架,為了逃生而殺了綁匪。
那一次她來不及多想,為了活下去不得不繼續殺。
但是在劫後餘生回到家裡後,連著做了一個月的噩夢,閉上眼就是那個人臨死前死不瞑目的樣子。
那種感覺,不是隨便說說就能過去的。
所以,此刻秋海棠的感覺她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