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太墟之主。
陳黃皮對太墟其實一點都不了解。
他隻知道,當年在他還是一顆蛋的時候,想要吃掉它的那些蟲子,就是來自太墟。
那些蟲子通體呈現出蒼青色。
師父說,那叫外邪。
隻是在他眼中,全都是蟲子的樣子而已。
外邪,殺不死。
因此,師父便將其抹去意誌,煉化進了自己體內,成了自己的力量。
陳黃皮身上那些金黑色,如同花鳥魚蟲一樣的文字,其實就是外邪之力,混合了他自己的金黑二氣所化做的東西。
因此,陳黃皮這個未曾降世的黃天。
實際上是個串……
不,應該說混血。
外邪,陳黃皮目前隻見過一個。
那就是師父丹田世界裡的那隻,被當做魚餌的外邪蟲。
那外邪蟲很可怕。
若不是當時陳黃皮在丹田世界,臨時過了一把天道的癮,還真不一定能鬥的過對方。
當然,那外邪蟲也拿陳黃皮沒辦法。
因為他周身金黑色文字顯現的時候,外邪蟲很明顯的產生了恐懼,臣服的意思。
“不知道那個太墟神釘,會不會聽我的話。”
陳黃皮十分的好奇。
不過,他不入魔的情況下,身上的金黑色文字並不會冒出來。
因此也隻能是想一想了。
這時候,那仙師一步踏出,便向著這小天地的更深處飛遁了過去。
巧的是陳黃皮能感應到,引起升仙令異動的東西,也在那個方向。
於是,仗著有隱匿神通在。
陳黃皮便大膽的跟在其身後,根本不怕會被發現。
“這仙師身上應當有隱匿修為的寶物。”
陳黃皮心中暗忖:“我離他這麼近他都不曾發現,看來還是大康皇帝更利害一些,隻是為何大康皇帝對他如此尊重?”
“莫非,大康皇帝也知道這人或許和太墟有關係?”
若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隻是讓陳黃皮不解的是。
真要是來自太墟,那這仙師的實力應該更強大才對。
小天地雖然看似很大。
但實際上位格和真正的世界沒法比。
那仙師隻是飛遁了片刻,便已經來到了這天地的中心。
陳黃皮放眼望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大門。
那門鏽跡斑斑,呈現出青銅之色。
青銅門又高又大,上麵纂刻著祥瑞之獸,亦有身著羽衣的仙女。
“這門為何與眾妙之門如此相像?”
陳黃皮瞪大了眼睛。
他見過飛仙圖裡的眾妙之門。
不過,當時他才剛剛修行,隻是覺得那門有些奇異,其他的玄奧之處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而這青銅門,除了大小,以及一些形式不太一樣以外,其他的都和眾妙之門極為相似。
“不對,引起升仙令異動的好像不是這青銅門。”
陳黃皮皺著眉,他感覺應該在這青銅門的後麵。
在這青銅門下。
更是有著許多道人盤坐。
那些道人們穿著黑白相間的道袍,像是出自一個宗門。
見那仙師回來。
有道人便睜開雙目,淡淡道:“龍蛇子,那邪神如何?”
“不好說。”
那仙師,也就是龍蛇子皺著眉道:“有太墟神釘在,它應當不會出問題,隻是自從有人闖入三才大陣以後,它的胃口就越來越大。”
“你的意思是,是那人動了手腳?”
“是,貧道是這麼覺得的。”
其餘道人們紛紛皺眉不語。
有人闖入三才大陣,見到了廣目邪神,這事對他們而言不是什麼小事。
因為他們存在的意義。
其實就是為了保證廣目邪神能夠安安穩穩的被帶回去。
要是這東西出事。
他們全都會受到責罰。
“天地異變快要結束了。”
最先開口的那道人冷冷道:“除了我等以外,有他人回到這貧瘠之地倒也不出奇,隻是那人一上來,就衝著廣目邪神,這是我等不能容忍的。”
“還有二十多天,我等便能回去,在這之前,必須要將此人解決掉。”
“玄陽子師兄說的有道理,確實不能不管不顧。”
諸多道人們對玄陽子的話很認可。
陳黃皮見此,心中頓時有些震驚。
自己隻不過是讓狐狸山神把豢狗經傳給了那廣目邪神。
怎麼這些人就要除掉自己。
而且,他們都發現不了自己。
哪來的底氣敢這樣做。
適時,那龍蛇子糾結的開口道:“這貧瘠之地並無靈氣存在,我等若是動手,靈氣用一分就少一分,不僅修為會跌落,身上還會長出來那鬼東西。”
“回去以後,這些問題都能解決。”
玄陽子冷冷道:“再說了,若是廣目邪神出了問題,咱們就算是回去,也會被送上戰場,爭奪資源,相比之下,這已經是極好的差事了。”
聽到這話,陳黃皮心中一動。
赤邪先前就跟他說過。
仙界和大乾仙朝的大戰肯定不會就此結束,而是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天地異變結束。
這些人這般說,莫非他們來自仙界,又或者來自大乾仙朝不成?
想到這。
陳黃皮立馬心神沉入肝廟之中。
……
“赤邪,仙界的修士和大乾仙朝的修士有什麼不同嗎?”
“除了九重天的天人以外,其餘的都一樣。”
“那天人長什麼樣?”
“形似人,但非人,便是我最早變化的那般模樣。”
“怎麼,你遇到天人了?”
赤邪的語氣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動。
陳黃皮道:“我如今去找尋引起升仙令異動的東西,結果碰到了一扇青銅門,還遇到了一些穿著黑白道袍的修士。”
“青銅門?黑白道袍?”
赤邪皺眉道:“且幻化出來,讓我看一看。”
陳黃皮聞言立馬劍指一並。
肝廟中的精氣瞬間化作了那些道人,以及青銅門的模樣。
赤邪眯了眯眼睛,整張臉都貼了上去仔細查看。
“這不是眾妙之門。”
“是仿製品?”
“不,是練假成真之物。”
赤邪的語氣很複雜:“而且若是我沒看錯的話,應該出自普通仙人之手,隻是上麵有著某種力量加持,以至於瞞天過海,就連真正的眾妙之門都感應不到。”
“不過這力量為何我覺得有些熟悉?”
說到這,赤邪皺眉道:“陳黃皮,你應該可以讓我看到肝廟外的景象吧?”
陳黃皮警惕的道:“你不會想使壞吧?”
“你太小看你的肝廟了。”
赤邪冷笑道:“你都沒法將我放出去,更何況是我自己了,況且,便是我想使壞,也不會在這時候,我比你更想知道是誰搞出來的這青銅門。”
它記憶不全。
有很多事都想不起來。
但有一件事,其實一直讓它覺得很奇怪。
那就是為什麼自己會從小赤天降臨人間,道主當年又沒死,自己哪來那麼大的膽子,要和道主搶奪那顆死胎。
就算是想搞到手,也不應該如此狂妄才對。
而眼下,這青銅門上的力量,卻給它一種似曾相識的樣子。
它自然想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
陳黃皮皺眉道:“行,我答應你,不過那些道人呢?”
“截天教的小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