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牙今天也是盛裝打扮出席,身上穿著大紅色魚尾裙禮服,胸口綴滿奪目的亮片。
上衣深v領設計,背部有四分之三的肌膚都裸露在外,禮服貼身包裹,能完美勾勒出女人性感的胸型與完美的腰線。
腳下穿著奢侈品牌的新品水晶鞋,脖子上掛著一串澳白珍珠項鏈,濃妝豔抹烈焰紅裙,大波浪長發披肩,手裡拿著精致的鑲鑽小皮包。
眼神魅惑,走起路來搖曳生姿,目光不屑地扭腰擺胯來到我跟前,勾唇譏諷道:
“殷總夫人好手段,不過各位可彆被某些人的外表給騙了,我記得,之前殷總與夫人毫無交集,從未見過,要不是殷家突然選鳳家聯姻,殷總也不會和夫人領證。
算起來,殷總剛認識夫人吧。還有,殷總為什麼突然選鳳家聯姻,鳳家為什麼不把親女兒嫁給殷總,反而逼一個流落在外的女兒嫁給殷總……
哦我知道了,鳳家該不會是想,把夫人嫁過來分殷家的家產,這樣,養女和親生女兒就都不吃虧,一個霸占殷家,一個獨占鳳家,夫人,你父親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旁邊年輕些的豪門太太聞言不禁皺眉:“你是李月牙?我們在這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李月牙高傲的雙臂環胸,得意昂頭:“我勸這位太太,彆巴結錯了人。殷家的事,我還不了解嗎?”
“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就胡言亂語!”藍色衣服的中年太太肅色斥問。
李月牙目中無人地假裝剔指甲內的灰塵,
“哎呀呀,我乾爹說了,我在外麵,不需要知道彆人是誰,隻需要彆人知道我是誰!不服氣?不服去找我乾爹講理啊!”
譏笑著說完,拎包得意轉身:“行了,不奉陪了,你們這群目光短淺的家庭主婦,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美好時光吧。”
“你!”年輕太太被氣得胸口發堵,中年太太趕緊扶住年輕太太:“好了,和這種小人計較什麼!”
身披紫色長裙的妙齡太太挑眉好笑道:“這個李月牙,認了殷家四爺當乾爹,就天不怕地不怕了,鄭姐姐,她還不知道你是朱正大導演的夫人吧。”
中年太太道:“對啊,也沒認出你是謝家的當家夫人。”
紫裙太太莞爾一笑:“黎家夫人,你也是。”
太太們相視一眼,皆是搖頭無奈。
李月牙這個蠢貨啊,這些太太們不經常露麵她不認識就以為眼前都是普通的家庭主婦,殊不知京城五大家族,殷謝周鳳黎,她今天一下得罪了兩位。
哦不,加上我,應該是五大家族得罪了三個。
至於那位鄭姐姐,影視圈最有名的導演朱正的夫人,和朱正青梅竹馬,曆經千辛萬苦才走到一起,相愛十年感情不減,最重要的是她現在還懷胎三月,胎像不穩。
被李月牙這麼一氣,大約回去得見幾滴血。
欺負了她,李月牙以後想在影視圈混可就難了。
“這個女人實在是太猖狂了!仗著殷家的勢就敢作天作地!真是荒唐極了!一想到我嘔心瀝血創作的劇本女主要被她演繹,我就渾身不得勁!”
朱太太捂著胸口,頗為同情地看向我:
“妹子啊,你可是殷家的家主夫人,沒想到你的處境這麼艱難。殷家要沒有殷總和老太太還有錦書護著你,你得被欺負成什麼樣啊,這群人就是老鼠屎!”
我哽住,趕忙解釋:“我其實還好,我們平時和他們幾乎沒什麼接觸。”
“說起來,朱正導演向來選角把控嚴格,這次怎麼敢啟用她做女主角?”端著酒杯的張太太問。
朱太太冷笑:“還不是因為四爺發話了,可謂是威逼利誘啊。去年我家先生才看在殷總的麵子上簽約了華星影視,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早知道這樣,我先生絕不會同意華星影視的邀約!”
“這個李月牙前些年闖了那麼大的禍,四爺竟然敢用她,這事殷總知道嗎?”
“殷總是創宏集團的董事長,平時管的都是大事,旗下影視公司的事都是分出去讓彆人管的。”
“李月牙她……之前到底是怎麼糊掉的?去年整個影視圈突然封殺她,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我八卦地湊過去問。
雖然我去年在網上吃過她的瓜,那時候她包養小白臉有性虐癖好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導致她的粉絲被惡心到集體脫粉。
她也一夜之間塌房成了人人喊打的女魔頭,更有極端粉絲受不了去她家投屎,每天打開社交平台,彈出來的幾乎都是關於她的新聞。
但整個影視圈一夜封殺她的事,還是疑點太多。
明星塌房這種事並不少見,塌房後被一眾影視公司直接發文再不合作的還是頭次碰到。
而且,上次我在她身後見到那個被分屍的女鬼後,曾在家裡測算了下,發現那個女鬼與她之間有很深的因果關係……
那個女鬼,要麼是因她而死,要麼是被她所殺。
朱太太朝我們勾了勾手,低聲同我們共享內部消息:
“其實封殺她,是劉太的意思,就是廣電局局長的夫人下的命令。當年被她綁起來下藥那啥的那個小白臉、咳,是劉太的小兒子,才十九歲,還在上大學,被她嚇得差點這輩子都完了!”
“哦?怪不得那時候各大媒體隻報導她私生活太亂,而且有不良癖好,喜歡把男人綁起來虐待卻不睡。我記得,事情是去年三月份發生的,她在粉絲群體裡塌房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據那位不敢露麵的受害人指認,她其實是百合。”
我震驚不已:“謔,百合?她看起來也不像喜歡女人啊。”
倒是整天發癲往長燼身邊貼。
朱太太繼續說道:“百合也是分情況的,有的單純是接受不了異性,想找個同性共度餘生,抱團取暖,而有的,是有這方麵的嗜好,但也沒有喪失基本的生理功能,可以和男人同房。”
“男女通吃啊?”錦書求知欲極強地好奇探索,朱太太道:“心理不通吃,生理通吃。”
眾太太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朱太太道:
“她自己眼瞎,把在外勤工儉學的劉少爺給當成陪酒男,硬拽著人家去開房,開完房還不乾正常事,各種大尺度亂玩。
把人家劉少爺給整惱了,不惜自爆也要拉她下地獄。那天晚上劉少爺突然在社交平台上匿名把李月牙如何玩弄自己的視頻發了出去,沒過半個小時整個影視圈都炸了。
聲勢太大廣電那邊自然也驚動了,劉太一看視頻裡的人,立馬就認出那個受虐者是自己兒子,於是聯係各方,命令各大平台緊急刪除轉載視頻下架始發視頻源文件。
但李月牙包養小白臉與有特殊癖好及百合屬性的消息,還是成功暢通無阻地公布了出去,迫於劉太的威逼,各大影視公司不得不連夜發文撇清與她的合作關係。”
“竟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怪不得被封殺……殷誌國的本事那麼大嗎?官方封殺的明星還敢簽約。”我不太理解。
“還不是因為劉局長快完了,從去年十一月份開始,劉局長就被上麵悄悄停職調查了。”
朱太太氣不打一處來道:
“這個李月牙趁機又攀上了殷家四爺,殷家四爺仗著殷家的地位與華星的實力,直接簽了她!不過,據我先生在華星的所見所聞,我們倆猜測……李月牙恐怕和殷家四爺……”
“有一腿。”我淡定接上。
朱太太詫異瞪大眼:“妹子你怎麼知道?”
我哽住:“猜的。”
影視圈的乾爹乾閨女……朱太太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除了有一腿還能是什麼?
而且李月牙的麵相,本就主淫,是沉淪情欲之人。
錦書倒吸一口氣:“四叔他,玩這麼花?要是四嬸知道……嘖嘖,怪不得李月牙往日裡那麼拚命討好四嬸。”
中年太太道:“在這個圈子,出賣身體能得到錢就絕不會讓自己當小三的事暴露人前,討好四夫人,伺候好四爺,她隻需要偶爾陪陪睡,還不用負任何責任。
到時候那些錢還可以說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做四爺力捧的當紅明星,可比做四夫人更有價值。但凡覺得自己有能力當皇帝的人,絕不會選擇給彆人打輔助。”
謝太太道:“那她,現在打算怎麼翻身?突然重回大眾視野還要接拍你們夫妻的大製作,網上那群人能放過她嗎?”
“劉局長完了,劉太近來也格外老實,一家子都被控製了,你覺得這時候她如果站出來喊冤,劉局長一家有精力和她網上罵戰嗎?
況且我聽我家先生說,殷四爺應該去找過劉太了,去年的受害人是劉太親兒子,一旦李月牙把劉少的真實身份公布出來,後果劉家可能承受不住,劉少得被人恥笑一輩子。
殷四爺用這一招堵住劉太的嘴,到時候李月牙應該會在自己的個人社交平台上喊冤指控對方汙蔑,隻要網絡上沒人知道劉少到底是誰,那去年的受害人有沒有汙蔑李月牙,都不會對劉少本人造成傷害。
李月牙也可憑借洗刷冤屈這出戲,成功複出。至於百合,我先生說他曾無意聽見殷四爺讓李月牙找個影響力大的男人炒緋聞。”
朱太太說完,錦書表情扭曲地打個寒顫:“不知道娛樂圈哪個清白良家男子又要倒黴嘍。”
我明了地點頭:“找個影響力大的男明星發生關係,不但可以蹭他流量,百合的說法也能不攻自破,的確是個好招。”
現在的人啊,太虛偽了。
果然網上的娛樂新聞都不可信。
今晚聽見這麼大的一個八卦,也算是收獲頗豐。
我以果汁代酒敬了給我分享八卦的太太姐妹們一杯,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長燼怎麼還沒下來。
段鳳臣辦完事先過來一步,見我和錦書都在,好奇問:“梔梔你沒去十二樓?”
我點頭:“長燼讓我在這邊等他。”
段鳳臣蹙眉,又道:“剛才我從電梯裡下來,正好撞見李月牙,她正在和人通電話,進電梯也去了十二樓。”
長燼在十二樓,李月牙也去了十二樓……
我怎麼覺得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呢。
掐指算了下,結果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她就是去找長燼的。
我忙和那些太太們道了彆,拉著錦書就走:“我們上去看看。”
段鳳臣不著調地笑道:“怎麼?還怕他一個大男人栽跟頭不成?”
可我,就是害怕他在李月牙那栽了跟頭。
影響力大的人,殷長燼算頭一個!
十二樓的電梯門打開,我和錦書火急火燎的出去,迎麵竟撞上要離開的周玉池。
“梔梔?”周玉池瞧見我,眼底沉霾瞬間一掃而空,欣喜地主動搭話:“你怎麼過來了?”
我顧不上和他客套寒暄,直入正題地問他:“周學長,你見到長燼了嗎?”
周玉池麵色神情一凝,點頭回答:“剛才見過,殷總就在前麵的觀景池旁。你是來,找他的?”
“嗯。”知道長燼的具體方位,我來不及和他多說就拉著錦書往有觀景池的地方跑。
“梔梔。”周玉池不放心地跟過來。
原以為媒體的攝影機都聚集在大宴會廳,卻沒想到十二樓也蹲了不少記者與媒體工作人員。
創宏集團大樓每一層都地盤賊大,裝修風格極豪氣,本來覺得八十八樓有個空中噴泉就已經很牛了,沒想到十二樓還能原地挖出一個大觀景池。
放眼望去觀景池總麵積都快比我在望仙村住時,家門口那個大藕塘還大了!
由於觀景池附近人造景比較多有點擋視線,縱使我快步跑近,也很難一眼看儘十二樓全貌。
我站在水池邊四處張望,人來人往裡並沒有發現殷長燼的身影。
正打算回頭再問問周玉池,豈料下一秒我就聽見遠方傳來砰地一道落水聲——
緊接著就是女人的驚呼聲:“長燼哥哥!不好了,長燼哥哥掉進水裡了!長燼哥哥你彆怕,我這就來救你——”
再下一秒,又是一道水花炸開聲……
整個十二樓瞬間亂成一團,工作人員在忙著救人,媒體記者則以八百米每秒的飛速扛著攝影機話筒就往前衝——
“不好,今天的水位有點深,快去喊保鏢,讓公司裡會遊泳的人立馬趕過來救董事長!”
錦書六神無主地抓著我胳膊顫抖道:“完了,我哥小時候落過水,對水有陰影!”
我一刻也不敢耽擱地拔腿就往混亂中心跑,等我撥開那些礙事的看熱鬨人群後,正見到李月牙也在水裡撲騰,且還故意嬌聲嚷嚷:
“長燼哥哥,你彆扒我衣服啊,長燼哥哥,我裙子要開了……救命,救命啊!”
觀景池是仿著外麵的原生態池塘所建,加之今天的水位本就極高,水底的情況岸上肉眼根本看不見,因此她這麼一喊,等同於要把非禮她的這口黑鍋強行蓋在長燼身上。
而且據我多年不學好在池塘裡摸魚捉蝦的經驗來看,長燼壓根就不在她身邊!
在場這些工作人員看熱鬨的看熱鬨,裝樣子的裝樣子,根本就不像是想救人,更像是在故意攪渾水,拖延時間。
李月牙這個蠢貨,人是在岸邊掉下去的,她往水中央撲騰!
等會淹死她也活該。
“錦書,趕緊找範大哥他們調監控!”
我二話沒說衝上去就往水裡跳,過程中還被周玉池拉了把:“梔梔危險!”
可惜沒拉住。
我不管不顧的撲進水裡就往深處遊,本就懼冷的身子骨在浸入秋日池水的那一刻,宛若墜入無底冰川,疼到骨頭僵硬,好似下一刻就能被大幅度瘋狂往前遊的動作震碎全身骸骨……
短短幾秒鐘,身上的疼痛不亞於遭受一場剝皮剜骨的酷刑——
可我不敢停下來,隻能咬緊牙關拚了命地往暗處遊。
我在水下痛苦睜眼,尋覓了十來秒才終於見到他的身影,他墜的很深,這會子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了……
我努力遊到他身邊,抱住他的腰,他渾噩睜眼,見到我,心疼擰眉。
想要開口喚我名字,卻被水嗆住。
我無奈捧住他的臉,低頭把唇覆在他的唇上,用被凍到僵硬的舌尖挑開他的牙齒,把體內的靈息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