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硬的麼？”
陳陽皺了皺眉，磨了這麼半天，才磨出這麼一個淺淺的印子。
這箱子究竟是什麼材質做的？
還是說，自己在某多上買到假貨了？
嗯，不管了，好歹也不是一點效果沒有，隻要功夫深，鐵杵都還能磨成針呢。
當下，陳陽又開動了切割機，對準剛剛的印子，繼續磨了起來。
“滋滋滋……”
動靜老大了。
切一會兒，停一會兒，中間還崩壞了一塊刀片。
加厚的金剛石刀片呀，居然崩斷了。
還差點打到他的身上，實在是危險。
足足磨了半個小時，陳陽隻覺得耳邊儘是嗡鳴。
那刺目的火光，也讓他的眼睛產生了重影。
再看那保險箱，上麵的印子深了一些，卻也頂多才切進去了兩三毫米。
忒硬了吧？
陳陽臉上表情有些難看。
一共兩塊刀片，崩碎了一塊，剩下一塊也快被磨平，這保險箱的材質硬度，真的是超乎想象。
他真的有點懷疑，這是幾十年前的產品麼？
果然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繼續這麼磨的話，怕不是一兩天能切開的。
要麼找大型的切割機，換電弧切割、水切割……
但是，太顯眼了。
他還是想自己一個人悄咪咪的乾。
多花點時間也沒關係，走鐵杵磨成針的路子。
再買幾塊刀片，慢慢切吧。
“汪，汪……”
正當陳陽準備繼續的時候，前院傳來黑虎的叫聲。
有人來了。
他忙把保險箱收了起來。
來到前院，卻見是宋平。
扛著一把鋤頭，被黑虎擋在院外，不敢往裡進。
“黑虎。”
陳陽嗬斥了一聲。
黑虎識趣的回到柴垛旁，趴地上打起了盹兒。
“這狗子怎麼不認人，白瞎給你那麼多好東西吃了。”宋平憤憤不平。
平常他也沒少往這邊跑，也沒少給黑虎帶好吃的，可這狗東西還是沒把他當成自己人。
“它不是不認人，它是太認人了。”
陳陽是能明顯感覺到黑虎的變化的，尤其是智商方麵，完全能聽懂他的話，忠誠且可靠。
宋平扛著鋤頭走進了院子，“陽哥你在家乾啥呢，怎麼那麼大的動靜？”
他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兩家離得近，剛剛那麼大的動靜，他要是聽不見，除非耳朵聾了。
“買了個切割機，切點柴火。”
村裡靠山吃山，雖然有些富裕點的人家，已經用上了天然氣，但山裡最不缺的就是柴火，天然氣並不劃算，所以，大多數人家都還用的是柴火灶。
“切柴火？”
宋平怔了一下，“我們家有油鋸，你還買什麼切割機呀？”
陳陽打了個哈哈，看了眼他肩上的鋤頭，“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爸讓我跟他去挖竹鼠，我來問一下你，要不要去？”
宋平回過神來，想起了正事。
“竹鼠？”
陳陽有些錯愕。
宋平道，“我家苦竹林的竹子都要被竹鼠給啃光了，我們準備去捉幾隻回來打牙祭，陽哥你力氣大，刨地肯定凶……”
聽著聽著就變了味。
敢情是來找苦力的。
……
——
這會兒太陽還沒落山，正是傍晚涼快的時候。
苦竹林也不遠。
陳陽扛了把鋤頭，帶上黑虎，跟著宋平來到了苦竹林。
宋大能已經在林子裡忙活開了。
地上已經被宋大能挖了一個大坑，旁邊堆滿了翻出來的新土。
“怎麼樣，挖到幾隻了？”
陳陽走了過去，往坑裡瞧了瞧。
已經挖了有將近一米深，可以看到土層裡有個洞，卻還不知道通到了什麼地方。
竹鼠洞，藏得很深的，靠蠻力挖，怕不知道要挖到什麼時候才能挖出來。
“幾隻？”
宋大能杵著鋤頭，滿頭大汗，喘了兩口氣，“挖半個小時了，一隻都沒挖到，這些小東西，鬼精鬼精的，太難挖了……”
他指了指這片林子，“到處都是洞，不知道這地下藏了多少，碼的，竹子、筍子都給我咬爛完了，我特麼都還沒得到吃……”
說到這兒，往手上吐了口唾沫，又吭哧吭哧的挖了起來。
揮汗如雨。
“小陽，接力，接力……”
坑被他挖了有一米多深，那洞口還在往下延伸，連竹鼠毛都沒看到一根，挖得宋大能有點絕望。
一開始他還有十分的熱度，鐵了心的晚上要吃一頓烤竹鼠，但結果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樣，這些竹鼠藏在地下不出來，實在有點難搞。
“你確定這是竹鼠洞？”
陳陽沒挖過竹鼠，所以也不懂得怎麼去辨彆竹鼠的洞穴。
“我看到它鑽進去的，還能有假。”
宋大能光著膀子往旁邊一坐，撿了片筍殼當扇子，呼哧呼哧扇起了風。
陳陽提著鋤頭跳進坑裡，挖了幾下，停下了。
“挖到了？”宋大能脖子伸了伸。
陳陽搖了搖頭，“我是在想，咱們這麼挖，是不是太笨了？”
宋大能挑了挑眉，“笨？你有什麼高見？”
“這麼個挖法，怕是挖到明天都不見得能把它挖出來，這林子裡這麼多竹鼠洞，保不準很多都是連通的，咱們在這兒挖，它從其他洞口跑了也不一定……”陳陽道。
“我覺得陽哥說的很有道理。”宋平說道。
陳陽從坑裡跳了上來，環顧了一下四周，“這竹林地勢低窪，我記得上麵不遠有個水池吧，咱們想辦法把水池裡的水引下來，來個水淹竹鼠，我不信它們能在下麵呆得住……”
“我覺得陽哥說的很有道理。”宋平連連點頭。
“這樣省時又省力，大能叔，你覺著呢？”陳陽看向宋大能。
這是宋大能家的竹林，怎麼折騰，還得他說了算。
“我覺得陽哥說的很有道理。”宋平又道。
“你複讀機啊臭小子，滾一邊兒去。”
宋大能笑罵了宋平兩句，繼而對陳陽說道，“要怎麼說，大學生就是大學生，腦子就是活泛，說吧，怎麼搞，叔聽你的……”
“先去水池那兒看看！”
陳陽丟下一句話，隨即便往竹林上方走去。
在苦竹林上方，距離百米左右，有一個天然的水塘。
塘寬有五六十米，算得上是個大野塘了，村裡也沒明確歸屬，沒人管理，已經是荒了。
這段時間，山裡雨水充足，水塘裡的水異常渾濁，都快漫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