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幾十頭馴鹿和兩個奴隸,日子倒也過的不好也不壞。
昨天閼氏下令,整頓行李準備遷徙,剛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有點抵觸,吉吉殼也不例外。
他的腿腳本就不方便,據說這次是去閼氏的母族,距離不短,他也跟溫德勳提過有點不願意去。
溫德勳確實有些小聰明,當得知大部分人不想去後,他就大肆宣傳族長和2500騎兵戰死的消息。
還讓手下去散播馴鹿家庭患難的消息,這一下大家徹底炸開了鍋。
很多人,覺得事情沒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根本不關自己的事情,而且死掉的騎兵裡麵也沒自己的親人。
當聽到馴鹿人的信息後,很多不打仗,隻管馴鹿的人,也坐不住了。
吉吉殼也是如此,他盤算了下,發現迪艾克家,好似確實很久沒有回來過。
按照以往,哪怕不回來,老迪艾克也會派他的兒子回來補充一些日常所需。
比如食鹽和馬奶酒之類的東西,這次明顯不正常。
一想到有外敵,甚至已經摸到部族附近,吉吉殼立馬收拾行囊,準備過一兩天就跟部族一起遷徙,雖說辛苦些,可至少能保住命。
吉吉殼自己加上兩個奴隸昨天忙活了一整天,才整理了一半的行李。
還累的要死,所以吃了點東西,早早就睡了。
當外麵獒犬的狂吠聲傳來,吉吉殼頓時就有些罵罵咧咧。
「明天就應該把傑布家的獒犬給打死。」
睡在他身邊的是一個大臉盤子女人,女人身體壯實,臉上帶有這邊特有的緋紅,對於犬吠她一點反應都沒有。
吉吉殼隻是瘸了一條腿,第五肢可沒瘸。
「啪~~!」吉吉殼沒來由的打了一下女人,不耐道。
「你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是傑布家的狗亂叫的話,就給我狠狠打一頓。」
女人不敢多說什麼,滿眼都是鄙夷之色。
她是奴隸,屬於給吃的就能睡的那種。
吉吉殼可雞賊了,包了她幾天的時間,不光白天乾活,晚上還要扮馬加班,差點沒把她累死。
一份食物打兩份工,沒見過這麼摳門的男人。
女人不耐的穿好衣服,來到外麵,手裡拿著木棍,傑布家的狗,經常亂吼亂叫,這次非打它一頓不可,反正出了事有吉吉殼撐腰。
當看到外麵景象的刹那,女人雙眼猛然一縮,呆若木雞,隻見營地門口的地方,居然燃起熊熊烈火。
在這麼個鬼地方,極寒之地啊,居然有那麼大的火,詭異的是,女人居然升起了想去那取暖的念頭。
這時在她眼中出現了幾個黑點,黑點疾馳而來,當看清楚來人之時,她內心顫栗,雙手冰涼。
「唰~~!」的一聲。
騎兵疾馳而過,女人的腦袋「咕咚」掉落在地上。
可能感覺聲音有點不太對,吉吉殼站起身,還沒等他咒罵女人的時候。
陣陣帳篷被割裂的聲音響起,一個燃著火焰的古怪瓶子扔了過來。
吉吉殼以前也經曆過戰鬥,他飛快操起身邊的一副馴鹿角,鉚足了力氣,想將瓶子打飛。
「嘭」的一聲,
吉吉殼頓時化為一團火焰。
「啊~~~!」淒厲的哀嚎聲響起。
頓時整個營地裡麵熱鬨起來,有些人衝出帳篷,有些人則拿著武器。
但大部分都一臉茫然,隨著被砍殺的人數越來越多
,被點燃的帳篷越來越多。
整個營地開始亂了起來。
溫德勳走出帳篷,看到的是那人間地獄,他飛快的聚集部眾,直接衝入閼氏的房子裡麵。
閼氏才剛剛穿好衣服,大驚道「你,你怎麼進來了。」
溫德勳一把抓著閼氏的手,朝著外麵瘋狂跑去,當來到外麵。
閼氏傻眼了,內心泛起了濃濃的驚懼感,焦味,血腥味如不要錢一般朝著她的鼻子鑽去。
還有一種古怪的焦臭味,她臉色直接變的煞白,這味道她聞過,這是將人活活燒死的味道。
因為活人體內有血液,被火生生燒乾,這種味道是最惡心的。
有些屍體還會因為受熱不均勻,產生汽爆。
「彆看了,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溫德勳大聲斥責,抱著閼氏就朝著外麵瘋狂跑去。
冉敬一甩刀,一道血線被甩在地上。
「祝弘方。」
「在。」
「你率領五十人小隊,將燃燒瓶全部仍光,一定要扔到大帳篷裡麵。」
祝弘方微微抱拳「諾。」
「兄弟們,跟我來~~~」冉敬帶著一百五十個兄弟,不斷圍繞著營地衝殺。
幾乎是見人砍人,沒有人的話,就將開始劃破沒有燃燒的帳篷全部掀飛。
反正宗旨就兩個字——破壞,儘可能的破壞,主要目標就是帳篷。
整個營地裡麵,但凡能稍大一些的帳篷幾乎都被砸了燃燒瓶。
一些小帳篷沒有浪費燃燒彈,但當一百五十騎飛奔而過之後,完好的帳篷就已經變成了網格狀。
彆看三萬人的部族很大,騎兵跑上幾圈,還是非常容易的,甚至很多帳篷都連在一起。
一個個著火的帳篷,沒一會的功夫,直接燃成一片。
最要命的是,失去了主心骨,很多人都不知道現在要乾什麼,到底是逃命,還是救火。
當在兩個選擇之間猶豫的時候,騎兵經過的丁零人,紛紛人頭落地。
當騎兵來回慢跑十來次後,祝弘方雙眼一亮,看到一個比較扁平的木頭房。
在這種地方,有木頭房的幾乎都存放有重要東西,軍裡什麼都不缺,倒是也沒有掠奪之類的打算。
主要是對方人數太多,騎兵機動性強,真要下馬劫掠,怕是這200來號人都要折在這裡。
「還有幾個燃燒瓶?」
「還有25個!」士兵精確說道。
祝弘方雙眼一轉,軍令是要全部仍光,但現在明顯再扔就浪費了。
他想了想指揮士兵朝著木房子跑去,大喊道「快,把五個點燃後,全部朝著房子扔過去。」
「諾。」
邊騎馬,士兵們邊用火把將燃燒瓶點燃,當經過木屋的時候,立馬轉彎。
「嗖嗖嗖~~~!」
五個燃燒彈,精準無比的砸在木屋上,瞬間,五團大火直接將整個房子吞了進去。
也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反正不放過一個可疑的地方。
搞定後,祝弘方立馬趕去跟冉敬回合。
「冉將軍,燃燒瓶還有二十個,要全部扔了嗎?」
祝弘方知道現在物資緊張,所以保持能省則省的原則,但軍令如山還是問清楚的好。
冉敬看了眼逐漸失控的火勢,笑道「不用了,省著點,我們走吧。」
「好。」
說完,冉敬拿出張小娘給的手機,按照教導的方式,對著熊熊大火的營地開始抓拍起來。
一行縱火犯,趁著營地亂糟糟,
直接衝到了外麵,進門口的欄杆還燃著火。
冉敬想來拿刀,祝弘方非常懂事的跑在前麵,將燒焦的欄杆,用長兵器一把挑飛,一行人魚貫而出。
來到外麵後,眾人立馬減速,冉敬高舉宿鐵刀,大喊道。
「軍令,但凡有敵人擅出逃竄,可擊殺可俘虜,各位自行判斷。」
「諾!!!」
眾士兵紛紛拱手,散開跑去,謹防有人爬出來。
祝弘方遲遲沒有走,疑惑道「冉將軍,這~~如此遙遠的距離,抓俘虜有什麼意義嗎?」
冉敬斜了他一眼,想了想,搖頭道「這是君上的謀劃,你暫時不需要知道,明白嗎?去吧。」
祝弘方有點失落,但還是按照軍令進行。
這時冉敬喊住了他,笑道「等你什麼時候到我這個位置的時候,你就會知道了,這次的軍功我會給你報上去。」
祝弘方頓時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對著冉敬拱了拱手,然後策馬奔去。
整個營地火光衝天,不光人亂了,連馴鹿也瘋了,動物是最怕火的。
不光馴鹿亂了,羊和牛也開始***起來,詭異的是,很多獒犬,居然雙腳盤起,撐著上半身,眯著眼睛蹲在火邊。
好似老神在在的焐熱著自己的身體,看那表情,就差一杯茶了。
在柵欄的一側。
溫德勳著急的將閼氏托到自己身上,將她整個人都頂了起來。
達坤部族已經存續幾十年,雖然馴鹿人們都會遷徙,但終點還是在這裡。
五十多年的經營,為了抵禦敵人和自然氣候,整個營地可都是用柵欄圍著。
矮的木頭可能隻有兩米多,但高的地方甚至達到了五米朝上。
溫德勳好不容易找了個低矮的地方,他使出吃奶的勁死死的頂著閼氏。
閼氏滿臉的複雜,往下看去,問道「你到底要乾什麼?」
溫德勳憋著一口氣,緩緩站直身體,將閼氏頂出柵欄口子。
「我以前就看上你了,天天想著讓你跟我睡覺,可誰讓你是閼氏,我不想讓你死。」
閼氏一愣,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有點可悲,不是自己,而是感覺溫德勳有點可悲,但自己對他卻隻有深深的厭惡,哪怕他救了自己的命。
看到閼氏笑了,溫德勳也笑了,雙手用力頂著她的鞋子。
「準備好了嗎?出去吧。」溫德勳大吼一聲,直接將閼氏給扔了出去。
摔在地上的閼氏,哼哼幾聲,緩緩爬了起來,扶著柵欄,大喊道「你快出來。」
溫德勳笑道「你終於開始關心我拉?我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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