閼氏鄙夷的看著他,內心一陣厭惡,這種縮在後麵的人,懦弱無比,平時就躲在後麵,哪有膽子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可現在她也是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看著三萬人的部族,搖搖欲墜,她也束手無策。
「有沒有派人出去跟我丁零大族求救?」閼氏無奈問道。
中年人鬱悶道「早就派人出去了,按照路程也應該回來,可現在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他話鋒一轉,說道「閼氏,要不這樣,你嫁給我,我幫你組織士兵,我們進行反擊?」
閼氏一愣,沒想到此人的狐狸尾巴終於都露出來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怕死的要命,當真比草原上的豺狼還惡毒。
「哼哼,我嫁給你?族長如果回來的話」
中年人的臉上立馬浮現出惱怒神色,他上前幾步,怒道。
「我告訴你,族長已經死了,都過了這麼多天,要是有消息早就回來了。」
他的手往後一揮,大聲道「現在除了我,已經沒有人可以幫你了,閼氏,要不要考慮一下。」
「我不妨告訴你,現在我已經聚集起了兩百士兵,隻要固守這裡,不管有什麼敵人,都不可能打進來。」
閼氏麵色溫怒,但她又不敢表現出來,忠於族長,忠於自己的人,早就被帶走了。
這時閼氏身邊的一個侍女忍不住,大罵道「溫德勳,你算什麼東西,這裡豈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中年人麵色一變,直接上前,抓著侍女的頭發摔倒在地,一腳踩在她的臉上。
這一腳好似深深的踩踏在閼氏的臉上一樣,打狗還要看主人,顯然他已經撕破臉皮。
閼氏麵無表情道「現在不是我嫁不嫁給你的問題,而是要搞清楚事情到底怎麼辦。」
「我們不光損失2500騎兵,連帶著族內的青壯年也付之一炬,不如我們組織下人手,整族突圍。」
溫德勳雙眼閃爍,沉思一會,問道「突圍去哪?」
閼氏雙眼精光一閃,露出了一個相對迷人的神色「我母族,我母族乃大族,必然可以抵禦這次的危機。」
這次的達坤部族已經被打懵逼了,連敵人信息都不知道,甚至連誰是敵人都不知道,這如何有辦法應對。
見招才能拆招,現在他們碰到的是獨孤九劍,無招的,怎麼拆。
看向性感迷人的閼氏,溫德勳雙眼中的沉迷與**怎麼也掩蓋不了。
以前她高高在上,現在自己可以隨意踐踏,這樣強烈的反差,讓他整個人都亢奮起來。
可這樣能隱藏心機,怕死的人,自然是無比多疑,他稍稍一想,頓時臉色大變。
冷聲說道「閼氏,你長的漂亮,比北海都美麗,可心腸卻比那豺狼更加狠毒。」
「你母族乃大族,我隨你一起去後,豈不是把命都交給你了,到時候你要是翻臉,那我不是死定啦?」
閼氏心中一涼,沒想到這人平時看不出什麼,但現在卻這麼精明。
閼氏沉思一會,突然笑道「溫德勳,你想差了,我們兩萬多人,雖然不是大族,但也有資本。」
「我此去母族,哥哥弟弟必然當我是威脅,最後還不是得靠你嘛,不然被吞並也說不定。」
草原上的規矩,嫁出去的女兒也就是彆人家的人,你自己去,當然把你當親人,可帶著這麼多人去。
必然會引起哥哥弟弟的忌憚,怕你奪權。
溫德勳點點頭,說的也有
些道理,他抓起侍女的腦袋,朝著閼氏不懷好意的笑道。
「那如此,這女人今天晚上就歸我了。」
閼氏輕輕一笑「沒問題,等到了母族,我也是你的。」
「哈哈哈哈,好~~~!」
在侍女絕望的目光下,溫德勳大笑的將她拖了出去。
當溫德勳走後,閼氏臉上立馬浮現出厭惡的表情。
隻要把溫德勳忽悠到自己母族,以自己跟哥哥弟弟的關係,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塊,自己還可以將這兩萬多人,並入母族。
溫德勳也是吃了階層的大虧,他本來就不是貴族,自然貴族中的事情知道的很好。
閼氏隻要回到母族,那等待他的就是世界上最嚴厲的酷刑,就是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當全部遷徙的命令下達後,本來還不肯走的族人,在溫德勳的威脅下,無奈收拾起行囊。
每家每戶都需要看好自己的馴鹿,還有包裹好自家的帳篷。
帳篷在這種環境裡麵,可是絕對的硬通貨,族長和閼氏也隻有,有大事的時候才用木屋,平時也都是待在帳篷裡麵。
溫德勳本來還有點狐疑,可當遷徙的進程開始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壞消息不斷傳來。
他才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壞,大量去外麵放養馴鹿的家庭,居然詭異的失去了聯係。
很多家庭雖然自己放養馴鹿,可其中也把族內的馴鹿也一並拉出去放牧。
要是這些馴鹿都出問題的話,那豈不是說,附近都是敵人?
這個想法一出,溫德勳已經來不及懷疑閼氏,瘋狂招呼手下開始整理東西,至少也要兩三天的時間。
隻有最後一天的時候才能收起帳篷,不然可能連晚上都過不了就凍死了。
在迪艾克家的營地裡麵,大量的帳篷被支棱起來。
兩個騎兵冒著寒冷跑了回來,一進門對著冉敬紛紛行禮。
冉敬立馬說道「你們兩個快點暖和下身子。」
旁邊的士兵們紛紛自覺的拿出茶葉,跑了杯熱茶遞給兩個快要凍僵的士兵。
「冉,冉將軍,我們觀察到他們整個部族開始整理東西,驅趕馴鹿,好像」
士兵說話說的結結巴巴,顯然被凍的不輕。
另一個士兵連忙補充道「我們懷疑,他們整族準備遷徙,應該是知道有馴鹿人失蹤。」
冉敬雙眼一眯,豁然站立,在帳篷裡麵走來走去去,沉思半響後說道。
「祝弘方,馬上通知下去,今天醜時,我們全體集合,帶上燃燒瓶。」
祝弘方拱手領命,朝著外麵走去,從他那輕快的腳步,顯然他也在好奇,扔燃燒瓶是什麼感覺。
他們也隻是粗略的訓練了下,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要砸在堅硬的地方,將玻璃罐砸碎,還有就是拿穩,千萬不能掉落在腳下。
為了此次謀劃,冉敬殺了十幾頭馴鹿,供將士們食用,在這麼嚴寒的環境裡麵,他不懂什麼熱量不熱量的,就知道給將士們吃肉總沒錯。
時間一眨眼到了醜時,祝弘方早早就從帳篷裡麵鑽了出來,敲響了銅鑼。
隻是幾分鐘的時間,大量的士兵穿好的衣服和甲胄,飛奔出來。
此時的天空好似白天一般,這樣的極晝是夏國人無法理解的,不過待了這麼多天,他們早已習慣。
將所有斬獲的人頭全部放置在專門的帳篷裡麵,人頭上還刻著己方士兵的名字,不然怕是鬨混了。
最後的五十個戰士,戰馬的兩側都裝滿了燃燒瓶,為了不再顛簸中破碎,冉敬特意鏟了點雪進去。
他覺得酒精這東西,奇怪的很,明明跟水一樣清澈,可就是不結冰。
哪怕有酒精稍稍結冰了,那就把冰撈出來扔掉就行了。
經過是個時辰的趕路後,當一行人來到達坤部族的時候,隻見此處悄然無聲。
冉敬坐在戰馬上,朝著祝弘方說道「這次我們行動就一個字,快。」
「丁零族人有馴養獒犬的習慣,想要突然襲擊,隻有那麼短短時間,按照我們昨日部署的來。」
祝弘方興奮道「將軍,放心,末將必當用最快的速度,將士兵們安排好。」
冉敬點點頭,一揮宿鐵刀,本來壓著速度的騎兵們飛快朝著達坤營地裡麵衝去。
當兩百來人進入達坤部族領地的時候,最後麵的兩個士兵飛快下馬,將出口堵起來,倒上酒精放火。
放火後,兩個士兵來到旁邊的帳篷裡麵,隻聽到幾聲悶哼,當兩個士兵鑽出來的時候,身上已沾染了不少的鮮血。
在那個位置有幾個看守的,對於他們來說門清,畢竟讓斥候待了好多天,早已經摸清了他們的行動軌跡。
兩百人分成兩隊,一隊五十人,一隊一百五十人。
五十人的隊伍跟在後方,每人手持火把,慢慢騎行,當看到有比較大的帳篷,就將燃燒瓶點燃,狠狠砸在凍的僵硬的帳篷下麵。
瞬間,大夥熊熊的燃燒起來,這裡的帳篷雖說是動物皮毛進行硝製過的,可也隻是防水不防火啊。
加上由下而上,沒多久的時間,大火就朝著上方竄去,一會會的功夫,就能將帳篷全部點燃。
而一百五十人的騎兵,則拿著長戈,長戟等長兵器,當路過一個帳篷的時候。
如果帳篷是小的,就一把挑飛,如果是大的帳篷,就用鋒利的刃口,將帳篷劃破。
原本安靜,祥和的達坤部族,頓時火光四射,獒犬們紛紛發出凶怒的狂吠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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