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瞧瞧,大家夥評評理,無緣無故搶人銀子,還說得出隻要五兩銀子這種話來,還有天理,還有王法嗎?”薑四覺著手上勁道小了些,拉開嗓子喊了起來。
一側張奔聞言,附和道:“無賴我見多了,像你種無賴可真是少見,我看你手裡拿著一柄劍,定然有些本事,你這臭漢仗勢欺人,我便幫這位兄弟去報官!你們等著!!”張奔說完,佯裝轉身要去官府。
其實蠶鎮離桑縣官府尚有十幾裡的路程,他這麼說,也隻是唬唬外來的路人不知道行。
“慢著,你彆走!”俞流飛見路人要去幫忙報官,急忙鬆了拽著薑四這小偷的手,伸手要去拉張奔。
張奔手臂瞬間被俞流飛拉著,張奔指了指俞流飛,大聲道:“大家夥瞧瞧,這人還想搶我。”
張奔攤開了雙手,故意對著俞流飛道:“我身上可沒有銀子給你搶,你彆拽著我。”
眾人一時間對著俞流飛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好不熱鬨。
俞流飛急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鬆開也不是,不鬆開也不是,最後隻得一甩手臂,放了他們,皺眉道:“罷了罷了,銀子沒了,我再去掙!”
小雨站在人群裡,早已看出了這幾人在設計俞流飛,偏這二愣子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急得有些手忙腳亂。
這二愣子吧,人不錯,直來直去的,幫幫他也無妨。
劉伯牽著驢兒看著小雨在路邊撿石頭,皺眉問道:“認識?”
小雨點了點頭,“見過,不是什麼壞人,是江湖上棋狂的徒弟,叫做俞流飛。”
劉伯聽了棋狂兩個字,鎖著眉頭,回道:“棋狂的徒弟,怪道這隔這麼遠都能聞著味兒。”
俞流飛被薑四和周圍的人群一陣數落之後,漸漸各自散去。
眼見薑四將銀子揣入懷裡,從人群中離開。
“哎,俞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小雨從漸漸鬆散的人群之中擠到俞流飛麵前。
小雨聞著俞流飛身上的味兒,急忙捏著鼻子。
俞流飛見這小哥有些眼熟,隻是記不起名字來,於是抱拳問道:“小兄弟如何稱呼?我們可認識?”
小雨回道:“當初在龔家縣外側鎮上有過一麵之緣,你當時是在找洛藥大哥治療手臂上傷,我當時就在一側幫助那老婆婆施粥,你可能沒注意到我。”
俞流飛忙問道:“原來小兄弟是洛藥兄弟的朋友,有幸一見,請教兄弟大名?”
小雨忙回道:“大名不敢當,自小是個孤兒沒有姓,人們都叫我小雨,你也叫我小雨便好。俞大哥這是遇到麻煩了?”
俞流飛聞言,回道:“不巧,遭了偷兒的道了,這些又白忙活了,罷了,不提也罷,囊中羞澀,不然也請小兄弟去酒館喝上一盅了。”
小雨小聲道:“不瞞大哥說,你剛才的情形我也瞧見了,我願意幫你把銀子找回來。”
俞流飛皺眉道:“小兄弟你還有這本事?”
小雨點頭,捏著鼻子道:“不過,俞大哥,你這身上的味兒也太重了些,我這裡有些散銀子,你不如先去找個客棧洗個澡換身衣服如何?”
俞流飛聞言,抬起袖口聞了聞,回道:“前些天又在渡頭乾了陣子搬運的活計,這不,還真有些餿臭的的味兒了,嗬嗬,不瞞兄弟講,隻是我出門,隻這一身行頭,想換也怕換不成。”
小雨聞言,回道:“這個不難,我帶你去買一身便可,等下的房錢和衣服錢,我從幫你找回的銀子裡麵克扣如何?”
俞流飛聽了,回道:“如真能找回我的銀子,全聽兄弟吩咐。”
二人一行要去找客棧,小雨捏著鼻子跟在俞流飛後麵,劉伯耐不住他身上的臭味兒,牽著驢離了丈許跟著。
三人在一家客棧打尖兒,與俞流飛找了一間房供他洗澡換衣,劉伯在外麵點了些菜,顧自吃著。
小雨讓他們等著,自己去去就回。
但見小雨循著適才那薑四去的方向而去。
劉伯知小雨機靈,也不跟去,知道這小子很快便能將銀子找回來,不論鬥誌還是鬥力,適才那偷兒保準不是小雨的對手。
小雨在人群之中瞟了幾眼,見那偷兒薑四一路沿著幾條僻靜的巷子而去。
沒等他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小雨便趕了過去,從他身邊一擠,撞了他一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路。”小雨急忙對著薑四恭敬行禮道歉。
薑四掙了八兩銀子,正高興之間,被一個莽撞的小子撞了一下,並不是很在意,隻皺眉罵道:“走路沒長眼睛?”
小雨依舊連忙道歉,薑四隻得罵道:“下次小心點!”
小雨轉身離開。
薑四這才繼續走。
“咦。不對,錢袋呢?”薑四沒走幾步,本能的直覺感覺不對勁兒,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裡摸了好幾次,果然錢袋被人偷了。
薑四罵道:“他娘的,太歲頭上動土?小雜碎!”薑四回頭看著小雨手裡拿著正是他的錢袋,錢袋裡麵裝了才掙的八兩銀子,還有三兩自己原有的銀子。
小雨笑嘻嘻的往回走,手裡時不時的掂了掂手裡錢袋,故意給薑四看了看,示威一般。
小雨早年跟著村兒裡那兩個老痞子什麼大的本事沒學會,偷雞摸狗的事情可早就滾瓜爛熟了。
這是以其人道還治其人之身。
小雨掂量錢袋的時候,順手拿走了裡麵一兩銀子揣在懷裡。錢袋子裡現在是五兩整銀,五兩散銀子。
正準備往客棧方向走,小雨拿錢袋的手突然被人猛的一抓,抓住了手臂。
小雨側臉一瞧,正是方才那小偷。
“搶錢了!!”小雨急忙大喊:“有人搶錢啦!!大家快來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