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換銀子?”
金陵,寧王府,寧王朱宸濠和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人,拿著陳舊的寶鈔,麵麵麵相覷。
“是的,王爺,太祖寶鈔,真的能換銀子!尤其是大量的同一年的寶鈔,一萬貫寶鈔,竟然能兌現十兩白銀。”
“現在,整個金陵都在瘋狂搜集洪武寶鈔,永樂寶鈔。但是時間太久遠了,這東西不易保留,量很少。”
“這就導致,黑市裡麵一萬貫寶鈔,甚至能兌換十五兩銀子了。”
“再加上,陛下傳出旨意,誰能一次性提供百萬貫洪武寶鈔,可以得見天顏一麵……”
“現在不止是金陵,旁邊的鳳陽、徐州等地,都有很多人瘋狂加價收寶鈔……寶鈔幾乎一天一個價。”
這個手下說著他的見聞,寧王朱宸濠卻越發迷糊。
他今年三十一歲,隻大朱厚照十五歲,但卻和朱見深同輩,朱厚照的爺爺輩。
昨天剛剛抵達金陵,也是受到朱厚照邀請之列的藩王。
“木齋先生,你說,我這個侄孫皇帝,到底想要乾什麼?”
“真祭拜太祖嗎?”
“還讓我們居住寧王府……”
“以及,收太祖寶鈔……”
“再加上疑似回駕金陵……”
手下退去,寧王便是忍不住轉頭看道士,這個道士當初一見他,就說有頂白帽子送給他。
熟悉朱棣造反的他,當即秒懂,引為幕僚。
說實話,他真的看不懂朱厚照一係列操作。
不僅他看不懂,木齋先生也看不懂,整個金陵以及所有等待朱厚照出招的人,都被他最近關於祭拜的一係列政策給弄得不敢輕舉妄動。
“王爺,說實話,陛下的舉動,怕是黑衣宰相姚廣孝來了,也不一定看得懂。”
“貧道雖然以姚廣孝為目標,但是……這真的是頭一次見到……”
這個木齋先生故作深沉的撫摸胡須,大半天也搖著頭。
“不過,殿下,貧道卻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王爺不是一直想要恢複護衛隊嗎?”
“現在假如王爺替陛下收集百萬寶鈔,不是可以麵見陛下一麵嗎?屆時……王爺麵對麵向陛下提出這個要求,恐怕比我們通過劉瑾傳話,要方便一點。”
“現在陛下也遠離了內閣,也搞出藩王聚集的行動……”
“正是良好機會……”
木齋先生還是有一把刷子的,時刻牢記他們的造反目標,從這重重迷霧之中,替寧王找到了一條路。
“這……”
“是啊!”
“對!管我這個侄孫皇帝想要乾什麼?”
“他越荒唐越好啊,這樣我們才能圖謀大事!”
“木齋先生不愧是本王的臥龍!事成之後,本王一定重重酬謝木齋先生!”
寧王當即一喜,隨即重重拍在了道士身上。
“陛下,這是貧道分內之事。”
木齋先生沒有得意,反而慎重道:“王爺,要加快了,隨著藩王來得越多,而且金陵各種勢力交錯,甚至……內閣的人也在路上,此事要儘快!我們隻需要得到陛下的同意,就可以組建衛隊了!”
“對!這事要快!”
寧王當即精神一振,隨即再次招來人:“來人,收寶鈔!黑市裡麵的寶鈔,不是二十兩一萬貫嗎?那傳本王消息,直接三十兩!本王要為陛下先搜集洪武寶鈔!不,各種寶鈔!”
一萬貫寶鈔的麵值可是值一萬兩銀子,現在隻需要灑出幾千兩上萬兩白銀買一堆廢紙回來,就能見到朱厚照,達成自己的目的,寧王自然不會心疼這點小錢,為洪武寶鈔的再度升值,添磚加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