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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穆之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慕容蘭並不畏懼死亡,但害怕的是她死後無法再繼續保護這個世上的親人和愛人,一直到死,她還在努力地為胡漢融合,保全族人,卻又能成就寄奴的霸業和王道樂土的理想而奮鬥。”
賀蘭敏搖了搖頭“我沒有她那麼高尚,想的也沒那麼多,天道盟的那套長生不老,修仙飛升的事情,我沒有太多的興趣,因為那會死太多的人,最後也未必能成功,看到慕容垂那樣的瘋狂,我不想成為他那樣的人。我其實骨子裡是個簡單的女人,隻想陪著自己愛的男人,撫養自己的兒子長大成人,對我來說,和和美美的天倫之樂,比什麼都重要。是慕容垂,是拓跋矽,害我成了現在這樣。”
劉穆之正色道“那你也把如何懷孕的秘法,告訴了慕容蘭,這才有了慕容蘭後麵回去找劉裕,然後在穀倉裡與他一夜**,回去後就懷上了劉義真的事?”
賀蘭敏點了點頭“是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劉裕的元陽是至陽至高的,與常人不同,反而難以讓女子懷孕,慕容蘭多年跟劉裕夫妻,也隻產下了一個女兒,我上次是因為要預知未來,得借助龍陽之力,所以用了些秘法讓這些龍陽在我體內多呆了些時間,反而意外地受孕了,和平常的婦人懷孕,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慕容蘭依此法而行,終於在中年時也懷上了劉裕的兒子,就是劉義真。”
劉穆之的眉頭一皺“怪不得慕容蘭臨死之時還特彆指定要你來撫養劉義真,原來中間有這麼多的秘辛之事,我開始還以為是慕容蘭知道你的喪子之痛,所以才要借著撫養劉義真來給你些安慰,此外也能給你一下留下來的理由。這麼說來,那慕容蘭體內的蠱蟲,也轉移到了劉義真的身上?”
賀蘭敏歎了口氣“是的,雖然現在劉義真已經不再是我撫養,而是交給了彆的庶母奶媽,但是我在養他的這近一年中,已經感覺到他的樣子,跟紹兒當年小時候很象,這蠱蟲是非常邪門的東西,融合之後,會有著高超的智慧和強大的力量,但是若是心性引導不力,可能會走入邪道。”
劉穆之沉聲道“我會特彆留意此事的,你也知道,劉義真是寄奴和慕容蘭的孩子,也是他對慕容蘭思念的寄托,寄奴以後也許會把江山大業,交到劉義真的手中,所以我絕對不能讓他誤入歧途,這會毀了我們的事業。好了,賀蘭夫人,我相信你說的這些,因為這些事情,編是根本不可能編出來的,再說還有劉義真可以證實你的說法,我會回頭仔細檢查義真,來核實你這些話的。”
賀蘭敏輕輕地搖著頭“就在剛才,我都想引太康邪靈上身,一死了之了,你居然還會懷疑我,這讓我很傷心。”
劉穆之的臉上閃過一絲歉意“非常抱歉,賀蘭夫人,我經曆了太多這種背叛和不忠,所以不得不謹慎行事,另一方麵,天道盟的妖法邪術太多,尤其是控魂,傀儡之法你我都親眼見過,我跟拓跋矽不一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會在你麵前虛偽行事。”
賀蘭敏微微一笑“這就是我最後選擇站在你和劉裕一邊的原因,因為我經曆了太多的黑暗與謊言,現在很渴望陽光與正義,我也知道,你們的事業是崇高而偉大的,但老實說,這有違人性本質,我並不看好實現。不過,隻要你們能在實現這些大業的過程中,幫我複仇,我就不會再有任何遺憾,會全力助你們。”
劉穆之伸出了手,正色道“不是你們,是我們。”
賀蘭敏毫不猶豫地也伸出了手,與劉穆之握在了一起“我們!”
一個時辰之後,荊州刺史府,大堂之上,文武官吏將校雲集,就連庾悅,也是朝服一身,站在堂上,陶淵明則一身文士打扮,侍立於其身邊,所有人都對這兩人投來奇怪的眼光,竊竊私語不止,甚至連看坐在刺史位上,一身紫色官袍的劉穆之的目光,都沒有在這二人身上聚焦的多。
劉穆之的目光落到了左側第一個的長史王鎮之的身上,平靜地說道“王長史,現在征西暫時因病不能理事,暫時由其夫人照料,下午將會走陸路回到建康,在他缺席期間,荊州的軍政事務,暫時由本官來代理,禦賜金牌各位已經驗過,而詔書也已經宣讀,各位沒有什麼意見吧。”
滿堂的文武齊聲行禮道“我等皆聽從劉仆射(孟昶死後劉穆之加官尚書仆射,成為實際的晉國宰相)號令。”
劉穆之點了點頭,看向了庾悅,說道“庾公,你這回救下了被妖賊挾持的陶公,也是大功一件,看起來各位荊州文武都對陶公的出現非常好奇,要不你來說說此事的經過吧。”
庾悅微微一笑,說道“陶公是主動脫險,來找我的,我可沒有救到他,羅軍主,是你帶著陶公來我這裡的,此事應該由你來說比較好。”
眾人的目光都轉投向了在右側末位的羅龍生,以他的軍階,參與今天的這種正式會議本就是有點奇怪,若不是跟在魯軌的身邊作為雍州軍的代表,恐怕是沒有這個資格的,他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對麵的陶淵明卻平靜地說道“此事還是由我親自敘述吧,畢竟我是逃出後遇到了巡邏的羅軍主,才被他救下,然後送到庾公這裡的。”
於是,陶淵明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清了清嗓子,開始緩緩地把之前對著劉穆之說過的那個故事娓娓道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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