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震驚之聲過後,這片星空顯得格外安靜,每個人都能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氛圍異常詭異。不朽古族的這群老者,呆呆地望著天樞樓和十七顆帝星,全部沉默,再無人敢提破開帝星結界的建議了。動用帝兵都失敗了,想奪取帝星之上的機緣,彆做夢了。唯獨有緣之人,方可入內。餘者,老老實實待在外麵,瞧個熱鬨即可。“他都死了百萬年,為何還要將我等壓得喘不過氣。”某個古族的老祖,一聲悲歎,對太微大帝的統治力感到無儘的恐懼。“一座留在人世間的天樞樓,相隔了百萬年,輕易就能鎮壓帝兵。獨屬於他的時代,到底是什麼模樣?”有人拚了命去幻想,也想象不出一個輪廓,很是模糊。“這些帝星,應該也是太微大帝所留。”不朽古族的這些老頭,眼中彌散著濃濃的絕望之色。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或許才真正明白了太微大帝的可怕,與百萬年前的先祖感同身受。死了,亦可執掌寰宇,鎮壓古族。活著的畫麵,不敢想象。有了上祁帝族的前車之鑒,沒誰敢以武力去衝破禁製,爭搶機緣。場麵變得很微妙,各方勢力僵持住了,又迷茫,又不肯離去。麵前擺著這麼多的金山,哪能扭頭就走。現在最著急的勢力,莫過於上祁帝族。帝兵遺失,無論如何都要尋回,要不然會動搖族中根本,引發極為嚴重的後果。“嘩——”此刻,天樞樓的巨門再次開啟。瞬間引得所有人的注視,想要看看又有什麼情況。很多古族之人已經怕了,被嚇得往後倒退了半步,背後一陣寒意襲來,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一顆帝星的迷霧散開,眾人看去,發現其上種滿了菩提樹,佛韻無邊,處處透出神秘玄妙的味道。“之前佛門帝兵便去了這顆帝星。”關於這事,許多人都有印象,聚精會神的望著,對未知的帝星充滿了濃厚興趣。待到霧氣散儘,一個年輕人盤坐於某棵菩提樹下,周身閃爍著成千上萬個佛紋,梵音嫋嫋,回蕩不絕。“這人究竟是誰?”當時帝星入世,佛手帝兵顯現,喬裝打扮的陳青源衝進了佛祖帝星,讓很多人看傻了。如今,眾人再次看到陳青源,又羨慕,又驚疑。“無上佛紋。”人群中,自是有佛門的高僧,一眼看出了這片菩提林的價值,甚是激動。“此人......”守碑人和不朽古族的老家夥,施展神通慧眼,慢慢看破了陳青源表麵的偽裝,得見其真容,臉色陡然一變,情緒波動巨大。“是他!”古族的老東西們確認了一下,瞳孔縮成了一個細點,張嘴結舌,顫抖駭然。時間似是定格在了這一刻,一雙雙驚恐的眼睛落到了陳青源的身上,心臟驟停,恐懼蔓延到了全身各處,全身寒冷,僵硬不可動彈。看出陳青源身份的那些強者,腦子混亂,無論是肉身還是靈魂,都止不住地發抖。一些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魔淵動亂的那個時候,記起了陳青源與清幽魔帝分庭抗禮的畫麵,如君臨塵,舉手抬足間即能毀滅星辰,異常可怕,已非凡人。“他......他竟然在這裡。”南域梨花宮的柳南笙,並非初入神橋之輩,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自然將陳青源認了出來,滿麵驚色,低聲自語,眼裡泛起的絲絲漣漪說明了其內心有多麼震驚。雖然陳青源的隱息術很高級,但他正在悟道,自然會泄露本源氣息。再者,一群實力強大的老頭施展秘術進行探查,很難藏匿。“老祖,這人是誰啊?”某個古族的年輕人,發現老祖們皆是一臉震駭的模樣,疑惑不已,鬥膽詢問。關於這個問題,沒誰不想知道答案。“陳...陳青源。”一個神橋七步的古族老祖,儘管竭力控製著自身的情緒波動,回答的時候還是有著比較明顯的顫聲。“什麼!陳青源!”此話一出,刹那間驚起了一陣轟動,猶如一道驚雷從九天垂落,砸在了每個人的天靈蓋之上,震得眾人渾身一顫,酥酥麻麻,難以相信的驚駭模樣。距離魔淵之亂已經過了上百年,在此期間從未聽說過陳青源的消息,無數強者暗中尋覓其蹤跡,一無所獲。於是,大部分人認為陳青源已經坐化了,與魔帝爭鋒,又與天道法則硬碰硬,肯定是受了不可恢複的重傷,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死去。此時得知坐於菩提帝星的那個人,正是銷聲匿跡了多年的陳青源,怎能不讓人震驚。不管是誰,都不可保持平靜。“陳尊者還活著,天哪!”“上古時期的絕世存在,以凡人之軀比肩大帝。”“據可靠消息,上古之戰極為慘烈,陳尊者以一己之力,鎮壓了七具盤踞於神橋之上的帝屍。實力之強,已經超出了世界秩序的極限。”“他活著,那麼帝州的很大一部分人怕是難以心安了。”沒要多久的時間,陳青源的身份傳遍了各處,掀起了驚天的浪潮,無數人高呼議論。原本寂靜詭異的這片星空,頓時變得無比沸騰。三十萬年前的上古戰神,僅憑這個稱號,就能震動諸天萬界。“大乘期的修為波動。”又觀察了一下,很多強者看出了陳青源目前的修為,莫名心頭一鬆,那股窒息感散了大半。“當時陳尊者爆發出了極致戰力,與帝屍一戰,肯定是某種秘法,不能長久施展。”如果陳青源還是準帝的修為,那麼足可橫推當世,這對不朽古族而言將是一個巨大的麻煩。還好,當初隻是暫時的絕巔風采,不用過於焦慮。“我等該如何去應付?”古族的眾多老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以後雙方有了利益衝突,該怎麼辦呢。“蹬”無數人還在震駭不解之時,位於佛紋帝星的陳青源停止了悟道修煉,雙腳踩踏在了地麵,緩緩睜眼,全身湧現出了柔和的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