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將無上佛法全部參透,無異於天方夜譚。陳青源此時蘇醒,已然是將佛法道紋全部刻在了心裡,以後能慢慢去領悟。無數棵菩提樹的佛紋,深奧玄妙,如何記住?運轉輪回海,將每棵菩提樹的複刻於其中。不管陳青源什麼時候想看,皆可辦到。另外,醒來的很大一個因素是由於天樞樓的乾涉,讓陳青源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唰”一步登空,踏至帝星之外。掃視了四周一眼,看到了很多的熟人,還有不少氣息深厚的老頭。一身青色錦服,麵不改色,神態淡然。眼神冷漠,閒庭信步。走至天樞樓的位置,暢通無阻。對於注視而來的千萬雙目光,陳青源毫不在意,對著天樞樓輕語一句:“為何你在這裡?”天樞樓的出現,陳青源還是比較好奇的。他進入佛紋帝星之前,天樞樓還待在舊土的深處,不被世人所知。“嗡——”一道輕微的道紋波動,像是天樞樓的回答。陳青源與天樞樓算是舊相識了,明白了其要表達的意思,自言自語:“任務。”天樞樓的意思很簡單,顯現於此的緣由是為了完成任務。不難猜測,這肯定是太微大帝的手段。對此,陳青源來了不小的興趣,暗暗想著:“天樞樓意義非凡,不可能僅是鎮守帝星,太微的真正意圖是什麼呢?”以陳青源對太微帝君的了解,要麼沒有舉動,要麼必是顛覆世間局勢的大動作。十七顆帝星對世人而言很重要,乃是無上的造化,可在太微帝君的眼裡顯得稀鬆平常。畢竟,這些帝星的法則傳承皆由太微所留。思考了良久,暫無結果。“把我喚醒,有什麼事嗎?”想不明白,那就藏在心底,後麵有線索了再去追尋答案。陳青源抬頭看著麵前的天樞樓,發出了一道疑問。“嗚...”一抹流光從天樞樓的內部而來。聽懂了其意的陳青源,表情略顯無奈,無言以對。天樞樓的回話,叫醒陳青源沒彆的意思,就是簡單的打個招呼。雖然天樞樓是一個特殊的器物,但已誕生出了靈智,承受了百萬餘年的孤獨。入世碰到一個熟人,招呼一聲不過分吧!還好不是悟道的關鍵時期,不然陳青源怕是要氣得肝疼。“等下要是有危險,記得護著我。”陳青源與天樞樓交談著。你把我暴露於眾目睽睽之下,理應要護住我的人身安全。天樞樓很爽快,說了聲“沒問題”。老熟人了,這個要求可以接受。之所以天樞樓願意護著陳青源,是因為對其有一些敬佩。當然了,還有太微大帝的因素。昔年,陳青源尚未複蘇之時,進入天樞樓與歲月人傑而戰,憑借自身的天賦和實力,硬生生打到了第九層,這讓天樞樓很是欣慰,也生出了敬意。第九層的對手,乃是同境界的太微帝君。當時,陳青源失敗了多次,被青年時期的太微按在地上摩擦。後來,也不知是太微的歲月痕跡故意放水,還是陳青源抓住了合適的機會,將太微傷到,僥幸獲勝,從而闖過了天樞樓的考驗。回想過去的那段經曆,陳青源感慨良多。“老朽乃歸衍帝族的現任護族長老,應言歸,拜見尊者。”一個身著淺色錦袍的老者,往前數步,朝著陳青源躬身一拜,態度恭敬,並未展現出不朽古族的那份桀驁之氣。“嗯。”陳青源轉過身來,與之對視,點頭回禮。歸衍帝族的帝子名為應九夜,目前是青宗的一位客卿長老。看在這個關係,陳青源不好無視。打了一個招呼,表達了一下禮數,歸衍帝族的應言歸站回了原位,很懂分寸。“尊者之名,如雷貫耳。”這時,守碑人走了過來,與陳青源相距不是很遠,躬身一禮,聲音沙啞。“前輩客氣了。”陳青源認出了守碑人,拱手回禮,並沒有擺譜。當年青宗遭遇了圍殺,幸虧守碑人的蓋世一刀,才讓局麵扭轉。這份人情,豈會遺忘。守碑人一直看著陳青源,嘴巴微微張開,似有很多話想道出,可是卻不知從何聊起。“等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再與前輩品酒閒談。”陳青源看出了守碑人的猶豫和尷尬,主動相約。“好。”對此,守碑人立即答應,牢記於心。現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有什麼等到以後再說。在場的每一個人,皆注視著陳青源。有驚訝,有恐懼。誰都沒料到陳青源還活著,甚至還以這種方式亮相。那些篤定了陳青源死去的人,又怕又悔,身體止不住地發抖。尤其是與青宗結了死仇的勢力,仿佛被絕望的霧霾蓋壓住了,一片昏暗,看不到一絲苟活下去的希望。“投靠不朽古族,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來自帝州的一些老者,像是在黑暗之中發現了一點火光,眼睛一直望著不朽古族所在的方位,生出了這個念頭,堅定不移。陳青源想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麼,眼神瞥向了南域眾人的位置。“柳前輩,近期可有要事發生?”目光停留在了柳南笙的身上,相隔很遠,傳音而道。“擔不起尊者的一聲前輩。”柳南笙哪能將陳青源當成是一個小輩,內心一震,趕緊回話:“近日真有一事,尊者肯定很感興趣。”“請說。”陳青源禮敬道。“長庚劍仙,再現人間。並且,劍仙剛剛進入了天樞樓。”柳南笙簡單明了,直言核心之事。“什麼?”聽到劍仙還活著的消息,陳青源多少有些驚訝,比較意外。不由間,陳青源想到了當初的紫雲山一戰,劍仙明明被天道鎮壓,屍骨無存。看來,劍仙福緣深厚,命不該絕啊!很快平複了一些情緒,陳青源轉身麵朝著天樞樓,打算確認一番:“剛才有人進去了?”“是。”天樞樓的回話聲僅有陳青源能聽到。當真如此,並非虛假。陳青源的眼中明顯有一抹喜色閃過,劍仙尚在人世,意義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