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希望,再給抉擇。
讓秦魚藻親手葬送陳詢。
田文琪盯著秦魚藻,目光中有得意,有挑釁。
她敢肯定,秦魚藻想要在這樣的地方表現自已。
她給秦魚藻創造這個機會,但秦魚藻能不能把握住,就看秦魚藻自已了。
如果不敢,那就直接承認不如她田文琪。
今天,她田文琪才是主角,才是焦點。
不管秦魚藻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她都會踩秦魚藻一腳。
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讓田文琪臉上浮現出更多自信。
因為有熱鬨可看,加上剛才田文琪的表現確實驚豔,並沒有人阻止田文琪。
所有的目光,此時都聚集在秦魚藻身上。
秦魚藻對中醫有自已的理解,她想要把自已的想法分享給在場的眾人,想要一起探討她想法的可行性。
但現在,如果她要把這一切說出來,就會和田文琪之間產生競爭。
競爭是有賭注的。
秦魚藻相信自已的專業能力,可她不能以陳詢作為賭注。
今天這樣的舞台,是她夢寐以求的,但她也明白,是因為陳詢她才能來到這裡,否則她連入場券都沒有。
哪怕心中再不甘,她也絕對不能以陳詢作為賭注,哪怕她相信自已可以勝過田文琪也不行。
打分的韓延年,看向田文琪的目光充滿讚許,這樣的評分未必公平。
秦魚藻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充滿幻想的小女孩,她知道這個社會運行的規則。
她無權無勢,會淪為襯托田文琪的綠葉。
向田文琪承認不敢?
秦魚藻看向田文琪,沒有開口,她的目光已經說明了一切。
那是讓田文琪憤怒的目光,秦魚藻看她就好像看一個小醜,那種發自內心的鄙視通過雙眼傳遞給田文琪。
秦魚藻隻是這樣看了田文琪一眼,轉身就要下台。
“我們同意。”一個聲音從台下傳來,陳詢手持話筒站了起來盯著秦魚藻,“加油。”
本來已經打算下台的秦魚藻,目光複雜的看向陳詢。
她被人說一聲膽小鬼無所謂,這些年承受的流言蜚語已經讓秦魚藻鍛煉出足夠強大的心理素質。
可這件事牽連到了陳詢,她同樣盯著陳詢,看到了陳詢目光中的鼓勵和相信。
她太需要一個機會了,一個展示自我,一個重新走向光明的機會。
陳詢是她的投資人,是她的支持者,她不能辜負自已,同樣不能辜負陳詢的信任。
她的眼神不斷變化,所有人都注意著秦魚藻。
她溫潤如水,不驕不躁如同靜靜盛開的荷花。
可現在,她眼裡的光變了。
變的自信、變的淩厲。
整個人的氣質,在這一刻也發生了轉變。
她身上的溫柔依然在,可她多了鋒芒,碾壓百花,獨占鋒芒。
就那麼一瞬間,她怒放了。
她自信的轉身看向田文琪,“我和你賭。”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田文琪曾見過這樣的秦魚藻,在大學之中,秦魚藻便是這樣的風雲人物,她一直如此自信,一直如此光芒耀眼。
在那次辯論會中更是如此。
但五年前那件事,剿滅了秦魚藻身上的火,熄滅了她眼中的光。
現在,秦魚藻又回來了。
這讓田文琪內心有些不安,不過不安隻是片刻而已,她淡淡一笑,“舞台交給你,希望你能有比我更好的表現。”
說完,田文琪下台。
她臉上恬淡自然,秦魚藻自信又如何?
五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她田文琪注定是最耀眼的那顆星,秦魚藻早就應該隕落,今天就讓她看到這樣的事實。
秦魚藻站在台上,目光環視四周,做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她開始了今天的演講。
她以白血病為切入點,向所有人展示著這些年她的心得體會,展示著她對中醫的理解,以及對中醫的運用。
陳詢抱著諾諾,聽的耐心。
聽秦魚藻的講述,他才明白秦魚藻這些年都做了什麼,才明白為什麼女兒能活到現在。
為什麼女兒的病情,沒有持續惡化。
秦魚藻,一直都在為此努力。
今天到場的人,絕大部分都是從事醫藥事業的。
眾人耐心的聽秦魚藻講著,當她的聲音消失,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之後不少人小聲交談。
“要是秦魚藻說的這一切是真的,這絕對是醫學上的一大步,是中醫向世界展示自已的機會。”
“是啊,如果可以獲得成功,那很多被白血病折磨的人,也將看到更多的希望。”
“嗬嗬,這麼年輕,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她也說了,這一切都是她自已的研究,還沒有實例。”
外行看熱鬨,議論的人大部分是外行,而那些真正在中醫領域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大部分沉默著,仔細回想著秦魚藻剛才所說的那些。
不少醫者對秦魚藻投去肯定的目光,秦魚藻無疑敢想,不……不是敢想,她所說的一切都有理論依據,她見解獨到,從中發現了新的方向。
田文琪坐在台上,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被秦魚藻的講述折服了,哪怕她不想承認秦魚藻更優秀,可事實擺在眼前,她必須要承認這一點。
她隻是按部就班,是拾人牙慧。
可秦魚藻呢?
她不是僅僅是學知識,是把這些知識進行發展。
秦魚藻靜靜的站在台上,目光看向韓延年,“韓老,我講完了。”
有人把話筒遞給韓延年,韓延年接過話筒,“滿分十分的話,我給田文琪田小姐九分,秦魚藻零分。”
什麼!
韓延年此話一出,現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算偏幫也不能這麼明顯吧?
尤其是那些在中醫領域有一定地位的人,更難理解這一點,剛才秦魚藻所說並非無的放矢。
就連田文琪本人都愣住了,她對自已拿到九分不意外,意外的是秦魚藻拿了零分。
她一直看秦魚藻不爽,可也不認為秦魚藻一無是處,不說十分的滿分,可秦魚藻拿個九分也絕對沒有問題。
秦魚藻看向韓延年,在一開始秦魚藻就意識到,今天對她未必會有公平的評價。
她沒想到,是這樣不公平。
完全忽視了她的成就,秦魚藻能夠接受輸,可她不接受不明不白的輸。
尤其是事關陳詢是否下跪,秦魚藻不想忍。
“韓老,我想知道我拿零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