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知念聽到這裡,連忙攔住想要接話的楚清歌,回絕道:“哎呀什麼嫁不嫁的,我現在一心學習掌家,貴妃省親的事我也要全力安排,哪有時間想嫁人的事兒。我們先走了。”她拉了一下楚清歌的胳膊,兩人快步離開了房間。
淩知念微微皺著眉頭,一隻手輕輕地扶著額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深深地歎了口氣,“當家就已經夠累的了,現在又是要籌備這複雜的中秋宴會,又是被提及人生大事,這些事情就像潮水一般,一個接一個地湧上來,這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楚清歌靜靜地走在她的身旁,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靜,他微微抬起頭,看著遠方,“今日,大夫人已經明確地指明了要我離開。的確,從名義上來說,我是安康王的人,繼續留在淩府的話,會有諸多的不便之處。”
淩知念聽了楚清歌的話,停下了腳步,她轉過身,目光堅定地看著楚清歌,說道:“隻要我不發話,在這太尉府中,沒有人能夠讓你離開。”她微微皺起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眼睛一亮,“不如我們就利用這次的中秋宴會,我好好地操辦一番,到時候邀請薑義來到府中,當著大夫人她們的麵,把你要過來,這樣就名正言順了。”
楚清歌聽了淩知念的話,微微點了點頭,“這個辦法可行。”
“我們可以在宴會的場地布置上多下一些功夫,擺放一些精美的花卉和裝飾品,營造出一種溫馨而又喜慶的氛圍。”
楚清歌點了點頭,“在菜肴的選擇上也應該精心挑選,既要體現出太尉府的奢華,又要兼顧口味的獨特。”
淩知念表情嚴肅,手中拿著一疊厚厚的紙,正有條不紊地將它們分發下去,掌事們接過紙張,目光在那上麵快速地掃視著,他們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那紙上詳細地寫著本次宴會的安排和流程,每一個環節都清晰地羅列著,仿佛一幅複雜的畫卷在他們眼前展開。
淩知念清了清嗓子,她的聲音在安靜的後廚中回蕩著:“各位手中拿到的,是本次宴會的安排和流程,稍後寶笙會給諸位詳細分工。今年中秋宴,絕對不能出差錯。”
一眾雜工們聽了淩知念的話,紛紛點了點頭。然而,在這一群人中,換上雜工衣裳的周大寶卻顯得格格不入。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那目光中仿佛淬著壞勁,如同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正伺機而動。
周大寶微微低著頭,假裝在認真閱讀手中的紙張,但他的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麵。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暗暗盤算著如何在這次宴會中製造麻煩,讓淩知念難堪,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那紙張在他的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這道菜的擺盤一定要精致,不能有絲毫馬虎。”淩知念指著紙上的一道菜。
——
趙掌事在人群中來回走動著,他的聲音洪亮而有力,“都趕緊的!若是誤了事二小姐怪罪下來,我看你們怎麼辦!”
楚清歌微微皺起眉頭,他的目光在這一片忙碌的景象中掃視著,他緩緩地踱步到太尉書房的門口,那書房的大門緊閉著,仿佛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楚清歌微微停頓了一下,便想要邁步往裡走。
趙掌事見狀,急忙跟了上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慌,“楚護衛,那是老爺的屋子。”
楚清歌微微抬起頭,他的目光淡然地看著趙掌事,“我去的就是老爺的屋子。”
趙掌事聽了楚清歌的話,心中一驚,他的臉上露出了疑色,似乎在猜測楚清歌的意圖,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
楚清歌冷冷地看著趙掌事,“楚某幫著二小姐監工,彆處都有人清掃,唯獨此處無人。怎麼,老爺中秋不回府,你們便打算敷衍過去了?”
趙掌事連忙擺手,“不敢不敢,還是楚護衛考慮得周到。”他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帶著討好的意味。
趙掌事轉身示意兩個小廝進門清掃,那兩個小廝有些猶豫地看了看楚清歌,又看了看趙掌事,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書房。
楚清歌趁機也走進了書房,那書房的布置十分典雅,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散發著淡淡的墨香,一張古樸的書桌擺在窗戶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桌上,仿佛給書桌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楚清歌的目光在書房中掃視著,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扇屏風上,那屏風上繡著精美的圖案,楚清歌心中一動,便想要往屏風後麵走去。
趙掌事卻急忙攔住了他。趙掌事賠笑著說道:“老爺臨行前特意叮囑過,屏風後不用打掃。”他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緊張,仿佛在極力掩飾著什麼。
楚清歌又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那扇屏風,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片刻,他微微頷首,沒有說話,然後轉身離開了書房。
等著趙掌事走遠後,楚清歌饒進書房,他的身影在這昏暗的書房中顯得格外神秘,他小心翼翼地托著一盞微弱的燈盞,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在書房內仔細地搜尋著假投降書等物證,那目光在書架、案幾以及各個角落之間來回梭巡,仿佛要將每一寸地方都看穿。
他的腳步輕盈而謹慎,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無聲的鼓點上,他在書房中緩慢地移動著,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線索的地方。忽然,他的目光在一排抽屜前停了下來,那目光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凝固,他發現這些抽屜上的灰塵痕跡明顯比周圍淡許多,這一細微的差彆讓他的心跳驟然加快。
楚清歌的手輕輕放在抽屜的把手上,那動作輕柔得仿佛在觸摸一件易碎的寶物,他依次打開抽屜,那抽屜的開合聲在寂靜的書房中顯得格外清晰,在其中一個抽屜裡,他瞥見了一塊形狀奇怪的玉佩。
楚清歌拿起玉佩,仔細地端詳著,那玉佩的質地溫潤,上麵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圖案,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他將玉佩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試圖從上麵找到一些線索,但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楚清歌檢查完抽屜後,輕輕地關上,他的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那緊鎖的眉頭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焦慮,他正皺眉思索著,試圖從剛才的發現中理出一些頭緒,忽然他警覺地抬起頭,那敏銳的直覺告訴他,周圍有異樣。
他的目光迅速投向窗外,那黑暗的夜色中仿佛隱藏著無數雙眼睛,他來不及多想,飛快地吹滅了手中的蠟燭,那微弱的燭光瞬間消失,書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就在這時,侍衛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侍衛甲說道:“我剛才分明瞧見老爺書房中有火光。”那聲音中帶著警覺。
楚清歌的身體緊繃著,他屏氣凝神地聆聽著外麵的動靜,他的心跳聲在這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仿佛在敲打著緊張的鼓點。
侍衛乙調侃起來,滿臉不以為然,“就說讓你少喝兩杯吧,眼睛都花了。”
楚清歌在黑暗中靜靜地站著,他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著,他知道自己不能被發現,否則一切努力都將白費,他等待著,等待著外麵的侍衛離開,等待著重新開始他的探索。
外麵的動靜逐漸靠近,楚清歌飛身爬上房梁,等著外麵的侍衛進來查看,但腳步停在門口,正欲推門的侍衛被拉住,“你瘋了,老爺說過任何情況都不許進入書房,你不要命了。”
兩個人在外巡視一番,腳步越發遠離,楚清歌翻身下來,把書房再次找了一遍,依舊沒有他想要的答案,他繞開到小窗,確認周圍沒有人,把所有東西恢複原狀,悄悄離開了書房。
楚清歌的身影在那蜿蜒的小徑上移動著,他的腳步有些匆忙,神色間若有所思,他一邊走著,一邊在心中暗自思忖:“看來也不在太尉書房中。莫非,這東西一直被他隨身帶著?”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中透露出困惑,他的身影在月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仿佛一個在黑暗中摸索的孤獨行者。
他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麵色瞬間繃緊,他的目光銳利地看向前方,仿佛在那黑暗中察覺到了什麼異樣。
就在前方,淩知念靜靜地端坐在小院中的石凳上,她的身影在月光的沐浴下,宛如一尊美麗的雕像。那柔和的月光灑在她的肩頭,為她披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淩知念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響起,清脆而悅耳,“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好久?去哪兒了?”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楚清歌。
楚清歌沉默地與她對視著,他的喉頭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在這一瞬間,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那緊張的氣氛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
明月高懸在天空中,灑下皎皎的光芒,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那聲音仿佛在為這寂靜的夜增添了一抹輕柔的旋律,秋蟲在草叢中歡快地鳴叫著。
就在這緊張的氣氛中,淩知念卻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如同銀鈴般清脆,瞬間打破了那緊張的氛圍,她向楚清歌招了招手,“中秋宴上貴女們的座位排好了,來幫我看看。”
楚清歌暗暗地鬆了口氣,他邁開腳步,緩緩地走了過去,在那石桌上,擺放著一張圖紙,那圖紙上詳細地標注著中秋宴上貴女們的座位安排。
淩知念的目光落在楚清歌的身上,“有沒有什麼問題?”
楚清歌俯身仔細地看了看圖紙,然後隨手指了兩個名字,“王趙兩家雖然交好,但這兩位小姐卻積怨已久,不能放在一處坐。”
淩知念微微點了點頭,她給楚清歌讓了個座,“你仔細瞧瞧,還有沒有彆的?”
楚清歌坐下後,抽出折扇,那折扇在他的手中輕輕展開,他仔細地看著圖紙,然後用扇柄點了紙上幾個地方,“這幾位小姐的父親在朝中風頭正勁,太尉府若想結交一二,可以將家眷座位與她們排得近些。”
淩知念撐著桌子站在旁邊,她的目光在楚清歌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卻沒有說話。
楚清歌看完後,“其餘便沒什麼了。”他抬起頭,對上了淩知念那審視的目光。此時,兩人挨得很近,楚清歌能清晰地聞到淩知念身上那淡淡的香氣,他握著扇柄的手不自覺地用了些力,那指節漸漸發白。
淩知念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楚清歌,她的聲音低沉而嚴肅,“楚清歌,你老實告訴我。”
楚清歌眨了眨眼,試圖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什麼事?”
淩知念的目光銳利如劍,“你之前真的沒有做過什麼采花大盜嗎?”
楚清歌一怔,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的神情,他打開折扇,乾笑了一聲,“本公子風度翩翩,當什麼采花大盜?”他站起身來,往旁邊走了兩步,搖了搖扇子,繼續說道:“彆瞎猜了,不過是打聽些消息而已,江湖人自然有江湖的手段。”
淩知念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那目光中依然帶著疑惑。
楚清歌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得意的神情,“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當得了盜月公子。對了,我有好友相約,出府幾日。”
淩知念的目光在楚清歌的臉上停留了片刻,“想去就去,楚護衛不自由,但盜月公子是自由的。”
楚清歌的臉上露出了正經的神色,“你小心行事。”
淩知念微微點了點頭,楚清歌便轉身離開了,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那一片黑暗之中。
淩知念靜靜地盯著楚清歌離開的背影,“楚清歌……盜月公子……你到底身上藏著什麼秘密?”
——
書房內,薑義與賀蘭韻正一起在書桌前練字,薑義身著一襲華貴的紫色長袍,身姿挺拔,氣質高貴。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麵前的宣紙上,手中的毛筆在紙上自如地舞動著,每一筆都蘊含著力量,賀蘭韻則身著一襲粉色的長裙,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她的麵容嬌美,她的手輕輕地握著毛筆,在紙上認真地書寫。
魏明手持著一份請帖,腳步匆匆地走進了書房,魏明微微躬身,恭敬地說道:“王爺,公主。”
薑義聽到魏明的聲音,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他抬起頭,“何事?”
魏明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請帖遞給薑義,“淩二小姐送來請帖,邀您和賀蘭公主中秋佳節去太尉府赴宴會。”
薑義接過請帖,心中暗自思忖,“她這時找本王,又是何意?”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賀蘭韻略一思索,便伸手接過請帖,臉上露出了開朗的笑容,“我還從未參與過南楚的中秋宴,難得知念有心,不如王爺與我同去。”
薑義看著賀蘭韻那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既然公主有意,本王答應。”
魏明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賀蘭韻,欲言又止,他的眼神中似乎藏著一些話,但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薑義察覺到了魏明的異樣,問道:“還有何事?”
魏明沉默了片刻,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逐風的令牌,他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半月前,有一神秘人飛刀傳信,屬下根據信中地址派出人馬,竟在邊關與當年威武將軍舊部逐風等人取得了聯係。”
薑義的眼睛一亮,“蕭之言的暗衛,逐風?”
魏明點了點頭,“不錯,王爺,他還活著。”
薑義的心中湧起一股激動,“立刻傳信,讓逐風與其他活著的人回來,他們一定清楚蕭家當年的案子。”
魏明躬身說道:“是。”
薑義的目光深邃,“那神秘人的蹤跡可有留下線索?”
魏明的臉上露出了愧疚之色,他低下頭,“屬下無能。”
薑義微微皺起眉頭,“到底是誰,一直在暗中相助……”
書房內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薑義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那神秘人究竟是誰?他為什麼要幫助他們?這背後是否隱藏著更大的陰謀?
夜如濃墨般深沉,籠罩著南楚邊關的這座酒館,酒館在夜色中宛如一座沉默的堡壘,靜靜地佇立在荒野之中。
逐風那高大而矯健的身影出現在酒館的廂房前,他的動作敏捷而利落,輕輕關上廂房門後,在屋內開始了巡視,這屋子沒有點燈,一片漆黑,隻有那從門縫中透進來的微弱月光,勉強勾勒出屋內模糊的輪廓。
逐風的腳步沉穩而輕盈,每一步都帶著警覺,他緩緩地走到窗邊,那窗戶緊閉著,似乎在守護著屋內的秘密,逐風那有力的雙手輕輕地搭在窗欞上,然後猛地一推,窗戶被打開了。
月光如水銀般傾灑進來,瞬間照亮了屋內的一角,就在這月光下,突然有黑影閃過,那黑影的速度快如閃電,讓人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身影,下一秒,兩名黑衣人宛如鬼魅般翻身進來,他們的動作協調而熟練,在落地的瞬間便迅速取下麵罩,露出了兩張飽經風霜的臉龐。
舊部甲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望著逐風說道:“逐風統領,安康王府來信,要我們回京城相見。”
舊部乙微微皺起眉頭,他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慮,“我們,回還是不回?”
逐風的眼神一動,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有光芒在閃爍,他的聲音堅定,“自然要回,依安康王與少爺的關係,應該是想為蕭家翻案。”
舊部甲臉上原本的笑意瞬間僵住了,他緩緩地抬起頭,那目光死死地盯住逐風,兩人的目光交彙在一起,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較量,那對視的目光中,蘊含著太多的痛苦與不甘。許久之後,舊部甲的眼眶漸漸泛紅,他哽咽著,“若不是當年那封信沒有送到……”
舊部乙長歎一聲,他接過話頭,“將軍那時確實送了假降書給北燕。”
逐風微微轉頭,他那銳利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舊部乙,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舊部乙微微眯起眼睛,“與假降書一同送出的還有給京中的急報。”
逐風的眉頭緊鎖,“京中沒收到任何消息?”
舊部乙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這便是問題所在,那急報信中寫得一清二楚,將軍假借投降名義,引誘敵首出麵相見,實則早已在暗中布好埋伏。”
舊部甲此時已經淚流滿麵,他的聲音顫抖著“然而那信沒有送到皇上手裡,假降書也下落不明。我們最終等來的是,處死將軍的消息。罪名,投敵叛國。”
舊部乙恨恨地咬牙,“蕭將軍枉死,蕭家被滿門抄斬,北燕大軍壓境,我軍慘敗,退守三百裡。”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
此時屋內一片寂靜,那寂靜仿佛是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突然蠟燭爆開了燭花,那微弱的光芒在這黑暗中閃爍了一下。
逐風的聲音低沉而嚴肅,“那封信,與假降書,如今也仍未找到?”
舊部乙沉默著,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在那酒館的廂房之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房內的燭光昏暗,燭火在微風中輕輕搖曳著,投下晃動的影子,逐風靜靜地坐在床頭,他的雙臂抱在胸前,宛如一座沉穩的雕像,他雙目緊閉,似乎在這寂靜的環境中安心地休息著,然而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卻顯示出他並未完全放鬆警惕。
窗戶在那無形的力量推動下,緩緩地開啟了,那輕微的“嘎吱”聲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逐風宛如一隻警覺的獵豹,立刻從那似睡非睡的狀態中清醒過來,他那銳利的目光透過窗戶的縫隙往外望去,在那朦朧的夜色之中,竟然發現外麵圍滿了一眾手持弓箭的暗衛,那些暗衛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宛如一群從幽冥地府中冒出的惡鬼,那冰冷的箭頭在微弱的月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