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策聽著【歡愉】的話,有些機械的扭過頭來,笑著說道:
“能有什麼後果?你來玩遊戲,當然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難道不就是這麼玩的?”
【歡愉】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著走出來的陸策,半晌都沒有說話。
祂的眉眼雖然還帶著笑意,但神情卻是認真了許多——即使此時的“罪”,隻是站在那裡,違規了,還讓他們那邊的籌碼變得更少了。
但是【歡愉】就是覺得,剛才那種對於遊戲的一切進程儘在掌握的感覺,發生了幾分動搖。
因為,眼前這個人類的不可預測性!
他剛才絕不可能是因為忍受不了黑焰,從而想要對抗,想要從黑箱中衝出來。
他絕對就是故意的,故意突然做出了這種選擇,沒有絲毫的契機,沒有絲毫的征兆
這種奇怪的選擇,代表著變數,代表著無法掌控。
至少,【歡愉】此時就完全想不到,眼前這個家夥到底有什麼目的。
說來可笑,從進入這個遊戲開始,祂在遊戲上花的思考能量,還沒有這一會在“罪”身上花費的多。
祂不想承認,自己好像是對這個家夥,有著幾分名為忌憚的情緒。
但這卻又是事實,除了身上明顯不同的氣息,以及孱弱的力量以外,他的一舉一動,那種無厘頭卻又直刺核心的感覺
處處體現著那個家夥的影子!
陸策看【歡愉】沒有再出言挑釁自己,也是走到了賭桌之前,一隻手十分自然且自來熟的搭上了仲裁人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仲裁人的身體好像是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在他開口“調戲”仲裁人之前,仲裁人也是有點怕了,生怕自己有些扛不住。
“各位請稍等一下,我還有話沒有說完,請讓我宣讀完這一次特殊事件觸發的內容。”
“籌碼數懲罰完畢之後,由於是第一個觸發的特殊事件,且位於第一盤的賭局結束之前。”
“所以,對於這個賭局,將會有一個提示。”
仲裁人話音落下,觀眾席上那鋪天蓋地的聲音,好像都變得安靜了幾分,所有人都集中著精神,想要聽著這難得的提示。
就連【歡愉】和【死亡】這兩個大神都是將視線轉移了過來,盯著仲裁人看。
要是少了那個煞風景的家夥,可能此時的氣氛還能更加的好一些
“嗨嗨,都聽著嗨,講規則了,各位好好聽著!”
陸策摟著仲裁人的肩膀,對著眼前的三人,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兄弟,我知道你也是為了給我麵子,這時候看他們半天完不成,需要提前給一些幫助了。”
“沒事,你也不用太為難,說點雲裡霧裡的就夠了。”
仲裁人:
這裡麵到底有你的麵子什麼關係?!
祂是越發的覺得自己和對方的合作是與虎謀皮,祂很想說話,但是剛才祂已經說過,祂隻管遊戲的內容了。
畢竟,這可能也是“罪”玩遊戲的一部分呢?
“咳咳,關於這場賭局,輸贏並不是比大小的類型。”
【嗬嗬,說點我們不知道的。】“歡愉”靠在椅子上,直接搶白道。
【難道動物和數字之間,還能比大小嗎。】
仲裁人:
這一屆參加遊戲的人都實在是太難帶了,為什麼一個個的都這麼的沒有耐心,完全不好好聽自己說話。
“賭局的勝負,在於‘匹配’!”
說完之後,仲裁人便是低下了頭,悄悄的想要退後兩步,將思考的空間留給眼前的玩家們。
但是有人不同意,陸策正摟著祂的肩膀,同樣向後退了幾步,兩人的動作保持了同步。
“唉?不是,真就這麼模糊啊,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的公正,還可以再多說一點的。”
“要不然,你小聲點告訴我,不讓他們聽見就是了。”
仲裁人深吸了一口氣,用自己的力量強行甩開了陸策的手,向後退去,向著陸策說道:
“接下來,在遊戲重新回歸正軌之前,雙方的玩家可以進行短暫的交流。”
祂一邊說一邊退,那意思和逃跑也是差不多了。
【不必了,你看著玩就行。】
【死亡】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也是沒和【歡愉】商量些什麼。
【不過,我看你現在手上的這個意思,好像是想要一次性將我的籌碼全壓了?】
說到最後一句,祂的聲音明顯變得冰冷,好像有點威脅的意味。
【哦~,被發現了呢。】歡愉並不在意,坐在椅子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對麵的兩個人。
祂很想看看,“罪”想要說點什麼。
“怎麼,你需要我和你說點什麼嘛?”陸策開口,臉上粉色的麵孔猙獰的扭曲著,而紫色卻是異常的溫柔。
“你不會是還比較記仇,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我弄死吧。”
謝安彤:
她好像全程都沒有說話的意思,陸策也並沒有等她回應的意思。
轉頭就走,去往自己的椅子上。
“彆忘了讓你上賭桌是乾什麼的,投鼠忌器是上位者的特權,你本來就弱,瞻前顧後什麼?”
“要是我的話,第一回合就下重注全壓了,還廢什麼話啊。”
說著,他坐回了椅子,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歡愉】眉頭皺了皺,這家夥的策略,和自己剛才的打算很像啊,真是可惜,不是他在賭桌上。
【嗬嗬,搞出來這種動靜,就為了安慰一下自己的隊友?你這家夥,還真是奢侈呢。】
仲裁人確認雙方已經交流完畢之後,黑箱再次籠罩,寂靜再一次籠罩了陸策與【死亡】。
一切重回正軌,【歡愉】抬眼看向對麵,笑著說道:
【不是大小?而是匹配?嗬嗬,我是懶得想了。】
說著,祂指了指之前被自己彈射出去的那張牌。
【我無所謂,就出那一張了,反正】
“你還要表演到什麼時候?”謝安彤突然開口,打斷了祂的話,此時,她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手牌。
背後,黑色的長發開始無風自動,最左邊新的沙漏,也開始緩緩的向下流淌細沙。
“繼續表演你好像完全不在乎輸贏的樣子?同樣施加心理壓力的手段,差不多就行了吧。”
“你明明,就很想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