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請兄台帶路了!”
年輕人點點頭,朝著呂樂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而後一馬當先,落到隱龍穀穀內外的分界線處,呂樂緊隨而上,至於那龍駒,卻是自在的打了個響鼻,搖頭晃腦,自顧自的霸占了穀外的一個位置,安靜等待。
這龍駒一看就是極為名貴的異種,與凶獸無異,價值不菲,然而穀外並無一人對其起歪心思。
真要是腦子拎不清,為了區區一匹龍駒,而得罪了孟昭和謝挽之,那真是死了都活該!
而也就在兩人一前一後,消失在白霧當中後,穀外倏然掀起一陣驚濤,一百多個人,小的一兩個,多的十幾二十個,聚集在一起,談論孟昭派人來見謝挽之這件事。
如果江湖有熱搜,那麼毫無疑問,這件事一定是熱搜第一位,誰都壓不下去的那一種。
“以我看來,定然是孟昭和那天魔宮主死鬥一場,此時身受重傷,難以抵禦外敵,所以派人來請謝大宗師暫時坐鎮孟家,以防不測。
說白了,偌大孟家,隻靠孟昭一人撐著,他倒了,孟家肯定會分崩離析,抵擋不住外麵的虎狼之輩的。”
隻見一人手舞足蹈,眉飛色舞,似模似樣的分析著孟昭派人來找謝挽之的真相,而他的說法,也的確得到相當一部分人的認同,認可。
實在是孟昭死鬥天魔宮主,兩敗俱傷的消息太過真實,也傳的太廣,是人都會往這方麵思索。
“倒也未必,據我了解,孟昭這個人自從崛起以來,想來是沒有吃虧過的,他絕不是一個隻有武功的匹夫,莽夫,相反,他的城府極深,智謀不俗,即便是如今身處險境當中,應該也有後手準備。
這謝挽之大宗師和孟昭無親無故,又不喜摻和江湖上的是是非非,怎麼可能輕易就被請動?
我更傾向於,孟昭應該還有彆的事情,來找謝大宗師商議,或許,和那天魔宮主相關呢?”
此言一出,立馬也得到一部分人的讚同,而且人氣直追第一個觀點。
很簡單的道理,孟昭不去說,天魔宮傳人現世,而且修成無上天人武道這件事,對於整個江湖武林,都是一個偌大的災難,是禍非福,這種前提下,是需要有人,承擔責任,但當大義,頂上去,和邪魔道作鬥爭,來保護正道的。
這玩意也不是道德綁架,而是一種意識形態的爭端問題,涉及到千千萬萬,黎民百姓的安危,容不得一絲一毫的馬虎。
就舉個簡單的例子,魔道大昌,對於天下百姓,對於江湖正道,都是一種極大的打擊與削弱。
很簡單的道理,魔道大昌,失去了規則,原則,沒有束縛,弱肉強食,叢林法則,徹底擺在明麵,連一點遮掩都沒有,強者恒強,弱者恒弱,也就罷了,朝不保夕,一派破滅末日之態,才是最讓人恐懼與擔心的。
謝挽之也好,孟昭也罷,兩人都是純粹的正道人士,不管他們承不承認這一點,都是事實。
不然,孟昭不會死鬥天魔宮主,不然,當初的謝挽之,也不會犧牲自己,也要乾掉惠空和尚。
江湖也是一個圈,兜兜轉轉,兩代人,如今也落得個相同的結局。
當初,謝挽之對付惠空和尚,自己身負重傷不說,還斷了武道根基,恨走謝家,來到梁州隱居。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彌補缺憾,突破大宗師的,但其中過程一定十分艱辛。
如今孟昭也是一樣道理。
隻是,孟昭沒能徹底解決天魔宮主,算是兩敗俱傷,孟昭自己什麼時候能恢複傷勢,隻有他自己知道,所以,或許,孟昭是擔心在他受傷期間,邪魔道會大肆作亂,所以才會來派人拜見謝挽之,商議相應事宜呢?
兩個觀點,都有一定的可能,當然,也都距離真相十萬八千裡,畢竟都被孟昭和昭如令騙了。
當然,也有一些有心人,並不關心孟昭派人的用意是什麼,隻關注,自己能在這件事中,收獲什麼。
周勝就是其中一個,他也網羅了幾個好手,包括劉雄在內,組成了一個以他為核心的小圈子。
普遍沒有背景,沒有關係,屬於江湖草根,但武功高強,有一定的潛力。
他是這麼想的,如果謝挽之出山了,那麼就跟著一同去靈武城,看看能否加入孟家,給自己搏一個前程和未來。
孟家現在是普遍公認的一方豪強勢力,很是強勢,強大,不但手握兵權,而且根深蒂固,屬於是頂層勢力,許多人想要加入都沒門路。
但他們肯定不在此列,隻要他們想,就一定能加入,區彆隻是肯不肯的問題。
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他們這些人武功高強,出身來曆清白,這一點毋庸置疑,孟家廣開方便之門,他們隻要肯低下頭,就一定能加入孟家麾下,至於能分配到什麼差事,什麼時候能得到孟昭的召見和指點,那就每個準信了。
所以,此前這些人,都沒有投靠孟昭的心思。
很簡單啊,我們都是差一步就進軍宗師之人,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哪裡還用伏低做小,給人家當狗?
當狗再舒服,也比不上自己當土霸王來的暢快。
然而,這也是建立在他們有機會得到謝挽之幫助,修為突破的前提下。
若是沒了這個前提,他們儘管距離宗師一步之遙,也可能這這一步之遙,就是天淵之彆。
所以,才要看謝挽之的想法。
謝挽之被說動了,前往靈武孟家,離開隱龍穀,他們繼續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隻能去孟家碰碰運氣。
若是沒被說動,他們自然還是要留在這隱龍穀外,繼續等待謝挽之有時間出來指點他們。
當然,也有一部分人,因為長時間的隻在等待,沒有收獲,心中浮躁,已經生出去意。
隻是,都留在隱龍穀外,等待謝挽之的動作,至少也要滿足一下自己的獵奇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