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這人,竟然是靈武孟家出身,而且是北孟龍王孟昭,特彆派來尋找謝挽之相見的。
要知道,謝挽之儘管最近這段時間,狠狠在北方大地乃至神州大地,刷了波聲望,被認為是少有的頂尖強者,大宗師武道,但和孟昭這樣的江湖頂流,武林頂峰相比,還是有些遜色。
尤其是最近這些天,孟昭和遁世許久的天魔宮傳人大戰一場,以大宗師修為,硬撼天人元神,兩敗俱傷的消息,更是引得議論紛紛。
孟昭也好,謝挽之也好,都是一方強者,本來無什麼交集,此時,似乎要打平靜,有了交涉的可能,如何能不叫這百多號人震驚?
說句難聽的,不定這次交集,就會影響未來北方大地的武林格局,這絕非危言聳聽。
“嘶,此人竟然是孟昭的手下,好險啊好險,老周,多謝你了,若不是你插了一手,我今日肯定就闖下大禍了!”
身材高大雄壯的劉雄倒吸一口涼氣,表情滿是後怕,目中也滿是慶幸,朝著身側的周勝感激道。
是啊,且不說此人本身武道高明,絕不次於他們,單單其身份背景,就不是他們這些人能比的。
人家背後站著的,是當代武林最為拔尖,出挑,也是最為強勢,強大的人物,背景簡直通天。
他們,自己就是最大的背景,真的惹惱了人家,招致是非,想要訴苦,求助,都沒地方去。
當然,除了後怕之外,劉雄也在心中思忖,這孟昭,不會無緣無故派人來見謝挽之,他這麼做,是不是有了想法呢?
是因為受傷,所以想要請這謝挽之相助?
相比起頭腦簡單的劉雄,周勝的心思就深沉的多,也複雜的多,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傳音道,
“今後行事還是要謹慎小心一些,不要大意,更不要放縱自己。
依我看來,孟昭隻怕是有心要請謝大宗師出山相助,咱們這些人說不定要就此分道揚鑣了。”
周勝還是比較現實的,這隱龍穀外一百多號人,沒一個普通人,都是身懷絕技之輩,若不是因為謝挽之的存在,怎麼可能巴巴冒著漫天大雪,寒冷刺骨的惡劣環境,等在這裡?
所以,謝挽之就是核心,他若是離開隱龍穀,去了靈武城,這裡自然也就沒了吸引力,聚在這裡的人,自然而然也會離開。
當然,周勝是絕不甘心就這麼放棄的,相反,他倒是眼中一亮。
或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若能跟隨謝挽之去往靈武城,說不定還能搭上孟昭這艘巨輪。
是的,在周勝,甚至是很多人眼中,謝挽之的確是武功蓋世的大宗師,境界高遠,於武道之上,是先驅者,遠遠超出他們的遐想範圍。
但,孟昭仍是比謝挽之要高上一頭,主要是兩人的戰績對比太過慘烈。
一個輸給了蠻子,一個卻和自古以來流傳的頂尖邪魔道勢力,天魔宮傳人不分軒輊。
心裡自然而然就會有了比較,無關其他。
劉雄沒再說話,隻是眼中也滿是期待,他倒是沒周勝想的這麼多,這麼長遠。
他單純隻是想要看一眼謝挽之大宗師,畢竟來到此處時間尚短,沒趕上謝挽之指點穀外之人武道的時機,說不定就能趁著這個機會,見一麵這位武道高峰!
而隨著呂樂的聲波綿延不絕的傳向隱龍穀內,將穀內濃鬱如輕紗般的白霧,通通震散,化作一道呼嘯的旋風滿天撕扯。
不多時,從那濃鬱的白霧當中,縱躍而出一道人影。,身法飄渺,瞬息立於半部斑駁邊峰之上。
隻見其二十歲左右,鳳眼生威,薄唇輕抿,負手而立,很是英俊。
一身粗布麻衣穿在身上,仍顯得卓爾不群,氣質出眾。
“呂先生,家師有請,隻是穀內有大陣,殺機密布,還請下馬而行!”
這年輕人短短一句話,透露出的信息相當多。
首先,他竟然是謝挽之的弟子,而且如此年紀輕輕,未來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當然,主要是在場一百多個人,一個都沒見過他,也不認識他,眼珠子都嫉妒的發紅了。
大宗師啊,大宗師的弟子,不說保底大宗師,至少宗師境界,在自己師傅的耳提命麵之下,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能留在這穀外的,基本上沒簡單的角色,要麼本身智謀出眾,關係不俗,要麼天賦異稟,要麼武功高強,在一眾人當中屬於上流乃至拔尖層次。
他們都有自己的驕傲,也都自視甚高,卻被一個年輕人給捷足先登,如何能不嫉妒?
可惜,嫉妒也沒用,若是提前發現其天賦不凡,有被收為弟子的可能,不管明殺暗殺,都要殺了對方,如今則晚了,有大宗師保護,他們隻有伏低做小的份。
說的再難聽點,說不準還要討好這年輕人,來向那謝挽之大宗師賣好,祈求得到一點希望。
其次,是他們之所以沒有闖入那隱龍穀中,隻是出於對謝挽之大宗師修為的敬畏,卻從未想過,內中竟然布置下殺陣,估計威力還不小,不然根本不需派出自己的弟子來帶路,直接喊話,叫這呂樂進去不久行了?
其三,其實很關鍵的一點,從這年輕人對待呂樂的態度,管中窺豹,可見謝挽之對孟昭相當重視。
畢竟用了一個請字,如果不是重視,直接叫他進來,何必用請呢?
有的時候,摳字眼沒必要,屬於庸人自擾,有的時候,摳字眼,卻能分析出許多事情的真相。
就比如現在,隱龍穀外,百多號人,有一個算一個,基本上都清楚,這謝挽之大宗師,對於孟昭孟龍王,也是相當看重,甚至敬畏的。
不然,你呂樂不過是一個先天大圓滿境界的武人,如何能被這般看重,優待?
山穀之外,如他這樣修為戰力的,不知凡幾,你看看謝挽之,又何曾對某一個人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