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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唐澤:哭,快給我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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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所以,你是那個很有名的偵探,沉睡的毛利小五郎?”

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短發女人磯貝渚若有所思地回過頭,認真地注視了片刻毛利小五郎,笑了起來:“還真的是你。和報道裡不是太像呢。”

“過獎過獎……”看著女人纖穠合度的身材和精致俏麗的臉龐,被打斷了和老上司敘舊的毛利小五郎頓了頓,態度一下子柔和起來,摸著後腦勺羞澀地笑了笑。

“名偵探啊,那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了……”中等身材,留著兩撇小胡子的鯨井定雄觀察著毛利小五郎的樣子,眼中閃爍著微妙的光。

當著一個名偵探的麵,完成那麼具備挑戰性的謀劃,會否太過冒險了呢?

嗯,不過,自己設計了那麼精妙的謎題,會吸引來想要解答的偵探,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到這裡,鯨井定雄又生出了些許自得,微笑著為自己斟了一杯酒,舉在手中搖晃著,很有幾分陶醉之意。

他會證明的,就算沒有葉才三,自己也是犯罪的天才,他能活得更好,他會證明的!

“吱噶——”

刺耳的椅子腿摩擦聲傳來,

“嗯,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太舒服,想先回房了。”謝頂的龜田照吉一下子站了起來,發現自己引起了全場的矚目,臉色發青地囁嚅道。

“還是這麼容易暈船,看見海水就腿軟啊龜田!”坐在他對麵的蟹江是久笑了起來,舉起了手裡的紅酒杯,“多休息休息,到達目的地,還有更好的風景呢。”

雖然是已經相認了的曾經的同夥,他們稱得上一條繩上的螞蚱,但考慮到接下來,他們就將要平分遲來二十年的富貴,他看著這個唯唯諾諾的家夥,就有些氣不打一出來了。

二十年前,這個混賬也是這個鬼樣子,猶猶豫豫,不想出人又不想出力的,開個車磨磨蹭蹭……

要和這樣的家夥平分辛苦賺來的錢財,想想就讓人不快啊。

柯南狐疑的視線從一個人轉到另一個,定定看了看臉色十分難看的龜田照吉,心中暗自揣測著狀況。

大叔的名偵探身份一出,總會引來一些魑魅魍魎的恐懼,這倒是個很好的觀察機會……

“你在乾什麼?”掃視著人群的柯南,餘光注意到坐在他旁邊的唐澤咬著橙汁吸管,劈裡啪啦按著手機,看這個輸入頻率,像是在和人吵架似的,不由出聲問道。

“唔,我好像發現了一個驚喜。”唐澤不抬頭,繼續盯著手機,退出到桌麵上,查看了一下時間,“這個船上,是不是還有一個偵探的來著?”

“怎麼了?伱發現他是誰了?”柯南縮了縮脖子,又不禁暗自警覺。

東京,偵探,年輕人,男性……嘶,該不會,明智吾郎那家夥……

他們兩個小聲嘀咕的時候,毛利小五郎也正在感歎當中:“這麼大一艘船,就這麼些人一起吃晚飯,有些冷清啊。”

“除了餐廳中的各位,還有兩位旅客正在客房中休息。”侍立在一邊的接待人員掛著笑容解答道。

正在等待這個機會的鯨井定雄眼前一亮,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裝作隨口問道:“哦,我倒是確實在走廊上看見了一個老人。他是做什麼的?看著像是寡言少語的人呢。”

“哦,您說老人的話,好像是一位海洋生物研究者,名字叫作,‘葉才三’。”

“……葉才三?!”

就是這個時候。

翻了一下往來郵件的消息,又切到怪盜ine確認好進度的唐澤,嘴角勾起一絲笑意。

時機剛剛好。

餐廳通往客房的走廊這頭,步伐虛浮的龜田照吉搖搖晃晃地走向遠離眾人的方向。

走廊的那頭,飽含怒氣捏著拳頭的偵探,正從昏暗的燈光中逐漸走出。

信號一直斷斷續續,時不時閃過雪花屏的電視機,突然在幾聲稍顯刺耳的噪音之後,開始了流暢的畫麵傳輸,新聞主持人甜美平板的嗓音從揚聲器裡傳了出來。

由於方才有人打開電視之後,傳來的聲音過於微弱,不管船上的服務員如何調節都無法讓畫麵恢複正常,隻好解釋說海上的信號確實很可能比較差勁,故而電視機的音量被開到很高之後,放棄地拋在了一邊。

現在它突然恢複,過大的音量如同怒海驚濤,在稍顯冷清的餐廳當中回蕩著。

“嘶——遙控器在哪裡?”毛利小五郎抬起手捂了捂耳朵,忙不迭問道。

“剛剛好像在服務生……算了,先關了吧。”另一邊的磯貝渚也緊皺著眉頭,正待要呼喊侍者過來處理故障的設備,視線突然被熒幕上的畫麵吸引了過去。

主持人的笑臉已經從屏幕上消失,一段搖晃的,像是胸前佩戴的錄攝儀器視角的視頻,突然切換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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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白霧升騰,如同舞台上製造效果的乾冰一般,在幾隻手電的照耀和驚慌的叫喊與嗆咳聲當中,白色的煙霧稍稍淡去,露出了前方的瓷磚地麵上,鮮紅的符號。

高頂禮帽,戲謔的麵具,以及悅動的,鮮豔的火焰。

屬於心之怪盜團的記號,如同在一片白霧中徐徐登場的主角一般,就這樣從白霧中展露出了真身。

比畫麵更吸引人的,是電視台播報員作為旁白的聲音。

“……這是杯戶興業銀行發生過的最大金額的失竊案件,根據存放時用戶所簽訂的保險與存單來看,失竊物品價值約4億円。警方推測,這很有可能是一起具有針對性的報複事件,根據現場安保人員提供的錄像畫麵……”

“心之怪盜團……”看見了畫麵內容的毛利小五郎眉頭擰的死緊,一下子齜牙咧嘴起來。

好家夥,該感謝這幫家夥等待自己自己離開東京的海岸,才活躍起來嗎?否則好端端的,這幫媒體人又要把事情往他身上聯想了。

“杯戶興業銀行——”蟹江是久聽見這個他心心念念了許久的名字,猛地扭過了頭,眼中一下充滿了血絲。

“4億円,偏偏是今天……”鮫崎島治喃喃自語了幾句,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又忍不住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時間剛過7點半,今天,就是民事訴訟的最後一天了。

難道說,難道說這群自稱會懲戒罪惡的怪盜……

整個餐廳的氣氛一下子凝固住了,大家的重點各有不同,但所有的視線都不約而同地死死定在了正在放送的晚間新聞上。

“……心之怪盜團是近幾個月來突然活躍於日本本土的團體,他們自稱會運用自己的能力,終結邪惡與罪行,是頗受爭議,性質奇特的神秘組織。根據現場留下的證據來看,他們認為該銀行保管箱的主人是一名犯罪者,他們並不是在掠奪錢財,而是試圖將贓款取出,將它們交還給‘應該接受它的人’……”

“……根據銀行的相關條例,銀行不支持保管者就內容物金額的索賠,如果保管箱內存放的確為贓物,保險公司也有極大可能,拒絕履行賠償條款……”

伴隨著播報員平淡的,似乎不含任何情緒的台詞,電視上的畫麵繼續播放著。

隨著安保人員的前進,一片漆黑,似乎被切斷了電路的銀行保險庫中,在數道手電光的儘頭,一隻大型的金屬保險櫃,就靜靜放置在那裡。

整個櫃體上,被一張張紅黑亮色的預告函貼滿,他們像是生怕彆人注意不到它的異常一般,極富耐心地貼滿了整個櫃子的所有外立麵。

安保人員在檢查,確認沒有其他易燃易爆物品之後,小心地拉開了保險櫃的櫃門,提出了其中的黑色包裹。

本來兩股戰戰,已經快要站不穩,坐不穩,絕望與震驚之情溢於言表的三個人,看見了櫃子當中被提出來的漁具包,眼中重新放出了光亮,忍不住開始心存僥幸起來。

是了,就是這樣,這幫怪盜不是都說了嗎,他們不是為了掠奪錢財,是想要說明這裡存放的是贓款。

他們說不定並不知道,今天是搶劫案民事訴訟有效期的最後一天,隻是想要引來官方的視線,想要讓警方重新啟動調查之類的——

在通過對講機確認了權限之後,幾名進入保險庫的安保人員,拉開了他們手中的包。

隨著拉鏈的打開,一道微弱的聲響從拉鏈的縫隙中傳來,中間安放好的機械裝置啟動了。

下一秒,在餐廳所有人若有所覺的複雜注視當中,一大捧鮮紅色的預告信爭先恐後地自打開的拉鏈裡迸射而出,嚇得主視角的保安一陣驚呼。

不管那裡頭原本裝的是什麼,顯然,都已經被怪盜團掉包完畢。

三個人眼中的光,齊刷刷熄滅了。

唐澤將玻璃杯送到嘴邊,喝了一口沁涼的橙汁,順便掩藏住嘴角的笑意。

是了,就是這個絕望的表情!

他費勁巴拉,專門吩咐他們帶了那麼多斤印刷品,不辭辛勞地更換掉包中的現金,不就是為了欣賞這個瞬間,欣賞到這幾個不稱職的同夥那種希望一朝破滅的神情嗎?

哭,都給老子哭,哭大聲一點!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我就說嘛,怪盜團是不會真的盜竊財物的。”憂心忡忡看完了報道全文的毛利蘭鬆了一口氣,拍撫著胸口,重新拿起了叉子。

“……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毛利小五郎不是很爽利地斜了毛利蘭一眼,從鼻子裡噴了一聲氣。

這幫跟在他後麵的怪盜,實在是煩人的要死。

仔細算下來,似乎確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實質上的損失,然而他一個好好的私家偵探,身上多了一層會被蒙麵義警盯上的光環,那可是會流失很多客源的啊!

他又不是專職協助警方偵破命案的偵探,他的主營業務依舊是抓小三,逮外遇,找貓找狗,失物追索,這些委托人未必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一定是會有所顧慮,和他保持距離的好吧!

“爸爸,你們又不是真的敵對的關係。他還救過我們的命呢,不是joker及時現身的話,當初新乾線真的發生了爆炸,可就危險了。”毛利蘭認真地搖了搖頭,不覺得自己讚同怪盜團的行為有什麼大的問題。

他們沒有真的傷害過什麼人,接到預告函的當事人,要麼本就是罪孽深重的罪犯,要麼就是存在一些負麵的情緒,需要開解引導的迷茫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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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可他們是好人,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說,這4億円就是,葉才三最後犯下的那起案件的——”拍案而起的鮫崎島治眼神明亮而銳利,深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拍撫著桌子,發出了幾聲大笑。

“葉才三?”又一次聽見了這個名字,毛利小五郎把注意力從電視畫麵上收回,喃喃自語道,“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啊……”

“毛利你個笨蛋!什麼記性啊!”神情格外振作的鮫崎島治,抬手重重拍了拍毛利小五郎的背,嘴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那是以前,我們一起追捕過,四億円搶劫案的主嫌犯,影子計劃師葉才三!”

他看著電視中已經開始講解心之怪盜團的新聞主持人,暢快地笑了起來:“是了,就是今天了!今天是搶劫案民事訴訟有效期的最後一天,如果過了今天還找不到贓款的去向,這筆錢就真的再也無法追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案件的刑事訴訟期早已過去,雖然他也知道,趕在今天因為一個名字跑來船上赴宴的自己,隻是個固執地追逐舊日幻影的老頭子。

能出現在這艘船上,已經說明了他心懷著的,不切實際的幻想,一點縹緲的,熱切的期盼。

也許這群人早就拿著這筆沾血的錢,逍遙富貴了二十年,也許他們銷聲匿跡這麼久,是因為早就已經找到了逃脫法網的辦法,從今往後在茫茫人海當中,再也找不到這些混賬的影子……

但是萬一呢,萬一呢?

然而,比他所能設想的,最好的萬一,更加好的萬一,如此小概率的事件,偏偏就是這樣發生了!

黑吃黑,吃的好啊!

“走,毛利!我們去看看這個家夥!”高興萬分的鮫崎島治顧不上其他,將毛利小五郎從座位上拽了起來,“服務員,葉才三在哪個房間,快,告訴我房間號,我要去欣賞一下這個家夥算盤落空的可笑表情,哈哈!”

“等一下鮫崎警視,等一下,喂……”

他很理解老上司的激動之情,畢竟,每個退休了的警察,心裡或多或少,都揣著一兩個永遠忘記不了的案子,會在每一個午夜夢回時分,做幾個美好而悲傷的夢。

但是,現在是晚飯時間,因為忙著和小蘭吵嘴,他都還沒來得及吃幾口飯呢!

被不由分說扯起身的毛利小五郎掙紮兩下,還是沒能掙脫老刑警激動之中鐵鉗一般的手,隻好踉踉蹌蹌跟上了他的步伐,在其餘幾個人的注視當中,朝著客房方向一路走了過去。

留在原地的幾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情看著兩個人精神十足的背影,也慢慢離開了桌邊,準備朝著客房的方向移動。

葉才三,真的在這艘船上嗎?

那四億円,真的是他們最後那起案件的……

兩個老警察與走廊中本就站著的人擦身而過,毛利小五郎看見了一張極為臉熟,很好辨認的臉,睜大了眼睛。

這個大阪的黑皮小子,怎麼也……

不等他打個招呼或者詢問兩句,興奮振作滿麵紅光的鮫崎島治就已經乾脆拖著他奔跑起來,很快消失在了走廊的轉角。

“哈,所以,搞半天把我叫上船,就是因為這個嗎?”從走廊中走出,正好趕上了整場好戲的服部平次暗暗翻了個白眼,歎了口氣,在心中對這位莫名其妙的委托人又進行了一次腹誹。

想要他調查就調查嗎,整天故弄玄虛藏頭露尾的,乾什麼呢……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

服部平次調轉過目標,與人群逆向而行,繼續怒氣衝衝地走向唐澤的方向。

“服部,你怎麼也在船上?”注意到靠近過來的人影,毛利蘭驚奇起來,“你居然也是喜歡海豚的類型嗎?真是讓人意外啊。”

說話的時候,她還特意張望了一下他身後有沒有其他人的蹤影,失望地發現遠山和葉沒有如她所願的出現。

哎呀,看海豚還是不錯的約會項目的,服部怎麼都不記得叫上和葉來,太浪費了……

“那怎麼可能,我可不是……不對,你先等一下,唐澤!”都沒顧得上打完招呼,服部平次瞪圓了眼睛,伸出手,一把勒住了唐澤的脖子,把他扯得整個人都歪斜了過來,“是哪個服務員說我是黑人的?!啊?!還有你也是,什麼叫‘聽說有個黑人偵探在船上,該不會是你吧’,你什麼意思?!”

“嗚哇,喘不過氣了,喘不過氣了!”唐澤搞怪地叫了兩聲,嬉笑著擠了擠眼睛,“這怎麼能怪服務員,你的膚色,會引人誤會也不奇怪吧?”

“唐澤——”

“咳,真喘不過氣了,撒手,撒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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