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鎮子都毀了,為的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
蕭臨看向玄朔,緩緩從半空中落下來。
“本是想他們除了你,我再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出了些差錯,也不要緊。”
“不過是多費些心思罷了。這些損失的厲鬼,用你們填補上也不錯。”
“名聲廢了,我另換個新身份,也再簡單不過。”
所有的道士都失去了作戰的能力,蕭臨看著這一幕,十分滿意。
“至於你——”
他的目光轉向場上除了自己唯一還站著的褚清韻。
“你今天真是給我帶來了很多的‘驚喜’啊,我該用什麼回報你呢,就讓你魂飛魄散、再無投生機會怎麼樣?”
說著,蕭臨舉起剛才用來破壞紅綢的金剪,嘴角詭異地勾起。
褚清韻站在原地,看清楚那金剪的模樣,手下意識地摸向脖頸。
往日的疼痛此刻清晰地浮現在眼前。
那是她曾經拿來自刎的金剪。
她死於金剪,死後也會為金剪所傷。
金剪,是她死後的克星,如果被它傷到,如蕭臨所言魂飛魄散、連被鎖魂使帶走機會都沒有的事情確實是能夠發生的。
一抹恐懼恰時地出現在眸中,褚清韻轉身往遠處飛去,迅速就要逃離蕭臨的攻擊範圍之內。
但蕭臨動作更快,幾步就到了她的身後,眼看著離她僅有一步之遙,金剪也要從背後刺進褚清韻的身體時,一隻還在顫抖的手抓住了蕭臨。
“我說過,想要傷她,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因疼痛而沙啞的聲音也不影響話語的清晰。
“哦?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想保一隻鬼?”
蕭臨滿含興味地朝著玄朔看了一眼,態度輕佻不屑。
“道士,和厲鬼,這麼情深義重啊。你們的關係,還真是有趣。”
“不過,我今天沒時間和你們玩了。玄朔,與其想著保全她,你還是先想想後麵怎麼保住你自己吧。”
他揮揮手,身後的厲鬼又少了一隻,趴在玄朔身體的另一邊,盯著他的身體使勁啃咬。
刹那間,玄朔感覺身體上多了一萬隻螞蟻趴在身上,一齊啃咬著骨肉,從皮至骨,又疼又癢的滋味極為難受。
難受到偶爾某個瞬間,神經都忍不住有一些鬆懈,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說:
“放開吧。”
“那麼難受,就放開吧。”
嘈雜的話語在大腦中來回衝撞,玄朔緊緊閉了閉眼,握著蕭臨的手力氣更大,嘴唇也因疼痛的加劇被咬得溢出血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
蕭臨看著手上多的抓傷,眼中的笑意沒有了。
他朝著玄朔就是一腳,毫不留情。
玄朔像是一隻落了線的風箏,朝著地麵上砸去。
褚清韻逃跑的動作一頓,卻沒有轉身,隻是悄悄地放出一片紅綢,接住了衝勢過猛的玄朔。
緊接著,又趕緊往前飛去。
但因為這個動作的耽誤,蕭臨毫不費勁就追上了她,金剪幾乎要觸到她的背部時。
意料之外的,褚清韻轉過了身。
“噗哧。”
金剪紮進了她的身體,還由背部換成了更加脆弱的胸口。
刹那間,褚清韻像是被拖入十八層地獄,烈焰焚身,魂體都難以穩固。
隻是蕭臨還來不及得意,就聽見又一聲“噗哧”聲。
這道聲音與自己紮向褚清韻的那一下幾乎是同時。
蕭臨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地低頭。
一隻尖利的手掌徑直穿透了自己的胸膛,那顆撲通撲通跳動的心臟被握住,毫不猶豫地拽了出來。
空落落的感覺從胸口處傳到大腦,他愣了許久,才捂上不斷往外噴血的傷口,嘴角顫抖:
“你、你”
生命力隨著心臟的脫離在不斷流失,俊秀如二十來歲青年的相貌瞬間老去,皺紋爬滿了整張臉,他變得瘦削、乾枯,被抽乾了所有水分。
蕭臨捂著失去生機的臉,手腳顫抖,沒有一絲絲力氣,從半空狠狠地落在地上。
他身後,無數看不清麵容的黑影脫離了束縛,長嘯一聲,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張巨大的黑色幕布,眨眼間將他牢牢地籠罩了起來。
它們做著蕭臨剛才吩咐對彆人的事情,對著他每一處身體部位,啃咬,啃咬,如野獸一般大口大口地撕咬。
不給他留一絲絲喘氣的機會。
“我等你,等這一刻,很久了。”
“你真的要死了,蕭臨。”
褚清韻也是疼痛地捂著胸口,魂體在半空忽隱忽現,但看著蕭臨比自己痛苦千百倍的模樣,她開心地笑出了聲。
笑聲中,純粹乾淨,再沒有一絲絲雜念。
笑過後,她低頭,將胸口處的剪刀拔出,那兒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大洞,無數鬼氣從這個洞中往外逃竄。
褚清韻身體裡鬼氣散去,身體支撐不住,跟著癱軟在了地上。
“清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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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頭疼,好像是感冒了,最近天天下雨,陰晴不定的,天氣真的好差。一天都不舒服,所以更新沒寫完,明天起來了我再碼,把欠的字數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