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宴的矛盾處理好,褚清韻與玄朔之間的關係更加親近,比之從前還更多了一種曖昧感。
婚約的事情玄朔也處理好了,在生辰宴上傳出去的傳聞又在新宴會上以實際的表現洗刷乾淨。
當然,褚母將府裡的事情處理好後,也是知道了之前女兒所受的委屈,當即就擺明了與柳府不再來往的態度。
是玄朔日複一日赴往褚府,用行動表明歉意,持續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她的態度才鬆緩下來。
說到底,褚母要的也不過是未來女婿對女兒的態度。
婆媳矛盾幾乎是女兒嫁到哪戶人家都會有的,未來女婿能在父母麵前保護住未來妻子,才是一樁婚事中最重要的。
玄朔能夠做到讓柳父柳母即便心中不滿意麵上也會對女兒好,就已經是非常不錯的。
雙方父母各有考量和顧慮,兒女婚事便這麼被提到了明麵上來。
兩三年裡,因著褚父還未安定下來的事情,婚禮暫時僅僅在籌備的過程中。
但褚清韻與玄朔的來往,因著擺在明麵上的婚事沒有再受到任何的阻礙。
他們之間的相處青澀,互相靠近時又多了分甜蜜。
那日從杏花林回去後沒多久,玄朔就賠了一麵銅鏡給褚清韻。
說起來,去珍寶閣那日還發生了一件趣事。
玄朔是用摔碎的舊鏡子去珍寶閣重新定製的銅鏡。
等那邊傳話說做好後,他就邀請褚清韻一起去拿。
銅鏡做好後跟之前幾乎一模一樣的,褚清韻十分滿意,拿了準備離開時,店主正好又拿了一麵匠人新做好的銅鏡出來。
店主將玄朔和褚清韻認作了新婚的小夫妻,極力給他們推薦:
“郎君,您可瞧瞧,這麵銅鏡與娘子手中的這麵出自同一位匠人,手藝沒得說。”
“娘子手中那麵手持的銅鏡平時出遊帶著整理妝容方便,這麵銅鏡可以放在臥房梳妝台前,各有用處。”
說著,店主又將鏡子遞到兩人麵前,指著上麵的細節仔細介紹:
“鏡麵明亮清晰,邊上的花紋是一筆筆刻下的合歡花紋,寓意百年好合,最適宜新婚夫妻。郎君送給娘子,也定然能一博歡心。”
說到這兒,褚清韻咬了咬唇角,略有些害羞。
另外在一旁的玄朔開口否認了店主的身份誤認,
“我與清韻還未成婚。”
在店主麵色詫異尷尬想要道歉時,他又將腰間荷包遞過去:
“不過,應當也不需要等多久了。成婚後希望我與清韻感情能應了店主這句百年好合的祝詞,銅鏡我便要了。這些銀子可夠?”
店主掂了掂荷包重量,一捏,就知道裡麵銀兩價值遠遠超過了自己一開始想要的喊價,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去了,連連道:
“夠、夠、夠。郎君風神俊雅,娘子絕色芳華,一看就是對神仙眷侶。成婚後日子定然甜如蜜罐,鴛鴦壁合。”
玄朔接過被包裝好的木盒,大方點頭,應下了店主說的祝詞。
“願如所言。”
兩人從珍寶閣走出來的時候,褚清韻拽了拽他的衣角:
“人家就是想哄騙你花高價買東西,你怎麼還全應下了呀?”
“我覺得店主說的話沒錯呀。”
玄朔微微翹起嘴角,向來溫和的眸子裡帶上了些調侃的笑意。
“我們本來就是要成婚,成婚以後定然能過上唔、甜如蜜罐的日子。”
他這樣大方不害臊,害臊的就變成褚清韻了。
還未出閣的小姑娘,談起情愛婚嫁話題,總是要靦腆一些的。
她揉了揉發燙的臉頰,又羞又惱,回府的路上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等要下車的時候,她才將手伸出去,“給我吧。”
“什麼?”
玄朔有些疑惑。
“你做冤大頭買下的銅鏡呀!”
褚清韻有些奇怪他的反應。
那樣精致的銅鏡,一看就知道是小姑娘用的,他買下難道不是送給她的嗎?
還真不是。
這句話也不那麼準確,認真說來,應該是:
“這銅鏡是給你用的,但不是現在送給你。店主說了,鏡麵邊緣刻的是合歡花,得新婚夫妻用。”
“我將它收起來,等到我們成婚那天,再擺在臥房的梳妝台上。”
“清韻,你可有特彆中意的梳妝台樣式,我回去後便去定製。”
玄朔一句接著一句不停,將褚清韻本就發燙的臉說得更加紅。
她一把掀開車簾,嘟嘟嚷嚷:
“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想著成婚了。不給我就不給吧,我不要了。”
“不是不送你,是”
玄朔揚著嘴角認真解釋,褚清韻直接堵住雙耳,
“不聽不聽,我到家了。母親說晚上給我準備好吃的,我不跟你說了。”
褚清韻扶著馬車就跳了下去,驚了玄朔好一下。
看著她安穩落地,他才對著往褚府跑的背影揚聲道了一句:
“若你沒有特彆的喜歡,那梳妝台我便參照銅鏡花紋定製了。”
“我聽不見。”
褚清韻回頭,惱怒地衝著身後喊。
看到玄朔站在馬車旁,目光溫柔又纏繞地追隨著自己的身影,她心猛然多跳一拍,後麵賭氣的話說不出來。
她趕緊轉回頭,腳步更快地進了府門。
大門被關上的瞬間,褚清韻感覺到纏繞在自己背上的目光消失了。
但方才對方說過的話還一直回蕩在腦海中。
‘梳妝台雕刻合歡花圖案,與鏡麵一樣的花紋,搭配合適,應該會很好看的吧。’
褚清韻抿著嘴唇,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
轉眼,就是兩年過去。
婚禮終於正式提上了日程,吉時吉日都寫在了發出去的喜帖上。
兩年間,婚事籌備時,發生過不少試圖摻雜破壞婚約的事情。
但這都沒有影響褚清韻與玄朔之間的感情。
無論什麼事情,玄朔都會擋在她的麵前,心意更是坦誠從未變更。
他們之間的信任,如一座大山般無法動搖。
即便有傳聞跟隨臨王回京的獨女丹陽郡主於玄朔有意,褚清韻都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與爍哥哥之間的婚事會有變故。
隨著婚約定下的時間越來越近,褚清韻的心情近來也是越來越來冷靜下來。
令她激動的還有另一件事情,父親傳信回來,他已在任職地安定下來,不久後就會回京述職。
按出發的時間來看,父親是能夠趕回來參加婚禮的。
信中還隱晦透露出另一個消息,父親在當地似乎發現了一件極重要的事情。
等將消息傳給聖上,就是大功一件,有極大的可能,他能夠重新回到京城任職。
屆時,一家人就能團聚在一起。
這樣的好消息,褚清韻怎麼能不開心呢。
她每日都沉浸在喜悅當中,就算婚禮前半個月沒有再收到玄朔的一點消息,也隻當是婚前男女不能見麵的習俗,並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