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力源君被花影源君拽走後。
就隻剩下了蘇淵和許安顏兩人。
而在許安顏身旁地上躺著的黑色長刀,悄無聲息,顯然是在蘇淵來到前,就被做了一番‘功課’。
“感覺如何?”
許安顏輕描淡寫地開口。
仿佛這隻是她隨意之下提及的話題。
蘇淵想了一想,輕輕搖頭:
“感覺還好,畢竟經曆過一次,這第二次,也就沒多大感覺了。”
“我不信。”
蘇淵愣住。
許安顏緩緩抬眉,望向蘇淵的目光中帶著一種淡淡的質疑,不過她很快就移開了目光,看向彆處,防止自己‘破功’露餡:
“畢竟是生死磨礪,我不信你能夠無動於衷。”
“呃”
蘇淵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但實際上,許安顏才是那個更加無話可說的人。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實際上完全是在‘沒活硬整’,說實話,很尷尬,但最起碼這樣,能裝模作樣地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
來讓她聽聽他的心跳。
正因此。
每當這個時候。
她都會發自內心地感謝蘇淵。
感謝他在某方麵的‘遲鈍’,讓自己不至於成為一個‘醜角’。
“這個東西,信或者不信其實沒太大關係吧”
蘇淵略感困惑。
他不是那種麵對危險、麵對生死,非要說自己不在意,沒感覺的死裝哥。
也沒有讓彆人佩服自己‘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或者是‘心有驚雷而麵若平湖者可拜上將軍’的想法。
他隻是單純地描述自己的狀態,這有什麼好不信的呢?
“我要驗證。”
許安顏開口了。
她一步步朝著蘇淵走去。
蘇淵看著她一點點靠近,眨了眨眼,這,還能驗證?怎麼驗證?
許安顏走到了蘇淵身前,兩人相距不過半步之遙。
她注視著蘇淵的同時,蘇淵也在注視著她。
眉如青山遠,眸似霜雪融,最是人間絕色。
若是有人對許安顏一見鐘情,那大概率是因為這對世間難尋的眉眼。
“我問你一個問題。”
許安顏緩緩開口。
蘇淵一邊欣賞著美,一邊點頭應下:
“問。”
現場安靜了幾秒。
許安顏並沒有直接問。
她似乎在考慮著該如何問。
但最終,這個問題仿佛並沒有被修飾過,就這麼直直白白地被拋了出來。
而蘇淵一時間也沒接住,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牛逼了。
“你想不想提升我對你的好感?”
不是。
蘇淵的目光從許安顏的眼睛上,挪到了她的唇間。
這樣的嘴裡是怎麼吐出這麼令人不知所措的問題的?
“彆盯著我的嘴看,回答我。”
許安顏的語氣中帶著一點清冷。
就目前而言,她不喜歡蘇淵盯著她的嘴看。
因為這會讓她想起之後要進行的大冒險。
“”
蘇淵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許安顏眉頭一挑:
“什麼意思?”
蘇淵解釋道:
“這個問題吧我想嘛?應該是想的,但又有些不想,因為我覺得好感的提升應該是自然而然的,而不是這麼刻意的。”
許安顏稍微頓了頓,再度開口的時候,口吻中並不帶任何情感色彩:
“那你就是想了。”
蘇淵:。
行吧。
你這麼理解也行。
許安顏平靜道:
“我有一門秘法,能夠讓人再現最近一次情感劇烈波動的狀態。”
蘇淵有些驚訝:
“還有這種秘法?”
許安顏點頭,說得很肯定:
“有。”
有個錘子。
根本沒有。
胡謅的。
就算有,她也不會。
蘇淵想了想:
“這和你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許安顏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如果你真的在麵對生死曆練時都沒有任何緊張的情緒,能夠從容淡定地應對,那麼我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
畢竟,我當初能做到這一點的時候,可經曆了遠比你想象得要多的多的考驗和磨難。”
原來如此。
蘇淵明白了。
“那你試吧。”
他說著,又問道:
“要我怎麼配合?”
許安顏抬起手,掌心有五顏六色的光芒閃爍著——全都是無所謂的光效而已。
“你隻要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即可。”
她這麼說著。
將那隻充滿了特效的手,按在了蘇淵的眉心。
蘇淵沒有感覺到任何感覺,但畢竟是女帝出手,而且還是這麼另類的秘法,隻能說,不明覺厲,他很配合,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兒。
許安顏收回了手。
她淡淡道:
“秘法已成。”
啊。
這就好了?
真就一點感覺都沒有?
蘇淵震驚於這門秘法的神不知鬼不覺。
但
“你感受好了嘛?”
他問道。
許安顏搖頭:
“尚未。”
“那——”
蘇淵剛想要繼續開口。
可那微微張開的嘴巴,卻在這個瞬間,凝固住了。
他的胸口,心臟所在的位置,感受到了一種輕微的壓迫感。
與此同時,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
許安顏拉近了兩人之間隻差一步的距離。
她側著腦袋,將耳朵輕輕靠在他胸膛所在的位置,側耳傾聽,那股淡淡的香味,分不清是從她的發梢上傳來,還是從她的身體上傳來。
但總之——
“彆動。”
許安顏冷冷道,語氣很強硬的樣子:
“彆乾擾我。”
咕嚕。
蘇淵的喉頭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被許安顏的語氣所‘震懾’,不,應該是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所‘震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如同雕像。
隻不過這樣的他,自然也看不到許安顏眼眸中閃過的一抹羞恥,以及那臉頰微微發燙的熱感。
撲通。
撲通。
撲通撲通。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開始加速了。
那滾燙而熾熱的心臟,發出一陣又一陣的律動,並且還在不斷加速。
許安顏聽見了。
蘇淵也聽見了。
明明周圍就有呼嘯的風聲。
可在這個瞬間,天地間仿佛就隻剩下了這心跳的聲音。
良久。
許安顏終於起身。
她努力保持著淡泊的語氣,並不看蘇淵,而是看向一旁,一字一句道:
“你撒謊了。”
她知道事實是什麼樣的。
畢竟根本沒有所謂的秘法。
但她還是要將‘責任’推給蘇淵。
蘇淵不接受。
他努力保持鎮定:
“這裡麵有一個問題這個測試,沒有控製變量吧?究竟是你的秘法生效,還是因為你靠我這麼近的舉動導致的。這如何判斷?”
許安顏微微一愣。
是啊。
她的確沒有想得那麼詳細。
“所以——”
蘇淵稍作思索,目光落向許安顏,認真道:
“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