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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半截話他沒說完,但是父子倆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特彆是特彆,但是就是太過特彆了。
所以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一個有主見有本事,但是卻不符合世俗認定的千金小姐的女孩子,尤其還不受控製,確實叫人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老侯爺正要說話,外頭劉忠急忙進來稟報,說是戚元回來了。
戚震噌的一下站起來,之前才剛壓下去一些的火氣瞬間又冒起來,他冷著臉等著戚元進來,便冷笑了一聲“你還知道回來?這個家在你看來是什麼地方?”
這些天,戚震對戚元不是沒有怨氣。
這個女兒是聰明,是能乾,也的確是有本事。
但是同樣的,她伶牙俐齒,鐵齒銅牙,還一身的本事。
親娘不喜歡她,她便直接當親娘不存在,氣的親娘現在都還起不了床。
親哥要打她罵她,結果反倒是被她整治得門牙都掉了兩顆,現在說話都還漏風。
這個女孩子簡直是個銅豌豆!
叫人不知道從何下手,也不知道從何下口。
戚震都不知道留著她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了。
可是他才罵完,就聽見一聲咳嗽。
隨即才看到了戚元身後的人。
之前是沒注意,現在定睛一看,他馬上就認出來眼前送戚元回來的竟然是靖王殿下,馬上就站起身來跪下行禮“參見殿下,不知殿下大駕光臨,臣有失遠迎!”
老侯爺也忙不迭的站起來。
父子倆對視一眼,眼裡都有震驚。
雖然戚元之前就在勸解他們放棄齊王,轉投太子門庭。
但是他們卻並不知道,戚元跟靖王的關係已經如此密切了。
靖王更是直接送了戚元回來。
那麼這一晚上,這兩個人都在一起?
戚震的麵色青白交加,這個女兒管不住是必然的,隻怕未來還要惹出無數的禍患。
蕭雲庭將他們的表現都看在眼裡,當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即就微微笑了笑“老侯爺和侯爺不必緊張,昨天傍晚,長公主請戚大小姐上山陪伴了一晚,今天著本王送她回來的。”
老侯爺心裡就鬆了口氣。
陪伴長公主呆了一晚,這個說辭還是很能說的過去的。
看來戚元也不是全然不知道禮法規矩,也不是全然不當回事。
他瞥了兒子一眼,笑著謝過蕭雲庭。
蕭雲庭自然不會多留,當即就起身告辭了。
等他一走,戚震便麵色複雜的看著戚元“我知道你本事大,也知道你跟普通的閨閣女孩兒不同,可是人活在世上,誰都免不了要被人審視批判,你彆以為彆人的議論沒什麼,要知道,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戚元竟難得沒有反對,輕聲應了一聲是。
她難得如此乖巧順從,戚震竟然一時也無話可說,見她風塵仆仆的,隻能擺了擺手,讓她回去洗漱了。
老侯爺靜默一瞬,忽然問“你猜,她昨晚是去哪兒了?”
要說戚元是去陪伴長公主了,他們當然是不可能信的。
說到底去陪長公主隻不過是戚元讓蕭雲庭給他們的一個交代。
也是告訴他們,她是有靠山的。
戚震沉思一會兒,也想不出來戚元到底是去做什麼。
好在也不用他想太久,因為他去了兵部衙門,才知道昨晚位於城郊的怡紅院出了大事。
一把大火,燒死了一位轉運司的五品轉運使,燒傷了一位兵部衙門的武庫司的員外郎。
這可是國朝曆年來從未有過之事。
尤其是這個怡紅院被燒之後,不少女子喊冤,說她們都是被逼良為娼,乃是被逼迫賣身。
這件事鬨的轟轟烈烈。
有禦史直言不諱的指責順天府和寶坻縣衙,指責他們是失察,這麼大一個毒窟在城郊,無數的良家女孩兒被賣被摧殘了性命,他們竟然毫無察覺。
素來剛直不阿的鐵禦史更是毫不留情的斥責寶坻縣令該死。
事情越鬨越大,竟然牽扯出了不少舊事。
有人指出從前這個怡紅院就被告過許多次,可每一次都被壓下去了。
還有人指出甚至有過女孩兒進京告禦狀,但是卻中途被寶坻縣令抓了回去,而且還把人給關在牢裡關死了。
永昌帝大怒,下令錦衣衛嚴查。
直接繞過了三司,甚至都沒叫三司會審,而是讓錦衣衛去查。
眾人都心中驚悸。
而此時得知了消息的齊王更是憤怒萬分,他目眥欲裂的盯著眼前的金寶,語氣冰冷的問“你說什麼?”
金寶嚇得簡直是頭皮發麻,抖抖索索的說“殿下,找不到紅筱姑娘”
齊王哐啷一聲將桌子給掀了。
徐太監急匆匆進來,見金寶像是個鵪鶉似地在旁邊抖個不停,心裡也膽戰心驚的,卻還是急忙上前安撫齊王“殿下,您先彆急,這事兒最多也就是能牽扯詹大人”
齊王冷哼了一聲,他雖然發怒,但是腦筋卻清楚的很。
心裡也十分明白,眼前的關鍵就是在紅筱身上。
詹文輝死了,紅筱手裡可有不少賬本,誰知道她手裡會不會留有什麼要命的東西和證據?
這個節骨眼上,他已經不能再被牽涉進這些事情裡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住了怒氣冷冷的看著徐太監“派出人手,一旦發現紅筱,殺無赦!”
徐太監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神情凝重的應下。
而此時,戚元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她放下一顆黑子,冷冷扯了扯嘴角“什麼殺手能比齊王親自派的要更真呢?”
她不下殺手,是因為知道隻要事情鬨大,齊王必定選擇將紅筱給滅口。
紅筱這個人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不能確定齊王的態度的時候,她是不會冒險的,可一旦確定要殺她的就是齊王,她就會是咬齊王最狠的那個人。
她就等著看,齊王到底是不是能跟上一世那樣,一直被永昌帝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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