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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還沒到打鳴的時候,施無棄就睜開了眼。
按理說,他這種把賴床當愛好的人,單憑幾聲雞叫是喚不醒的,一律當是清晨第一縷耳旁風,心理素質好得很。可吵醒他的,恰恰不是嘹亮的報曉,而是輕到不易察覺的腳步聲——很多腳步。
這腳步聲並不普通。一般人的腳步聲,由小到大,再由重至輕,是一個近了又遠了的過程,是形形色色的趕路人。但這不同,這些細碎密集的腳步聲與常人相比,本就有些差彆,何況他們由遠及近,慢慢就停下了。
山海他準備一巴掌拍醒他,醒醒。
這一巴掌還沒下來,就被凜道長穩穩地抓住了手肘。
我知道。
還沒進來,但屋頂上有幾個。
我去叫阿鸞她們山海快速地整理衣服,你去看看那對兄妹。這住處應當再沒彆人了。你要小心彆嚇到他們。隻是這群人不知什麼來頭。
甕中捉鱉會是誰呢?
安心,我料想他們不會刁難那兩人,是衝我們來的。大概十幾個,都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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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在皋月君麵前闖禍
呸,不可能。
壓低聲音的兩個人還是吵吵嚷嚷的。施無棄出了門,直奔葉姑娘的房間。他本想先敲敲門,但忽然改了主意,試著推了一下,門居然沒鎖。這丫頭心也真夠大的——推開門,他發現葉姑娘還睡死著,對這動靜沒有任何反應。
施無棄稍作氣。
攔著她!她要去找阿鸞!
距離窗口最近的山海忽然警覺,他一振拂塵,上麵沾染的綠色血液竟悉數抖落,仿佛化作塵埃般輕盈。他再揮起來,讓拂塵卷住解煙的發尾。黑色與白色的絲纏繞在一起,相互拉扯著。解煙不耐煩起來,鉤子從拂塵間探出來,一股毒液濺向山海的臉。他下意識地鬆開手,慕琬的傘立刻被撐開豎起來,如一麵從天而降的盾,護住了山海。
當傘麵放下來時,解煙已不見蹤影。
她為什麼要殺阿鸞?香囊?還是還是彆的什麼?
慕琬焦慮得要命,除了戰鬥本能外完全無法冷靜思考。若不是眼前還有幾個敵人沒處理乾淨,她一定已經急的抓頭發了。
一定和皋月君有關但我真的不曾說什麼出格的話,何況我根本沒有提到阿鸞。倒是你們,仔細想想談判時是否還有什麼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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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無棄一手捂在柒姑娘眼睛上,使勁向前推,免得她再咬過來。他另一手攥著她受傷的地方,試著用內力將毒液逼出來——他快做到了。
慕琬用奪過的匕首切斷最後一個人的脖頸,她丟下它,在地上發出倉朗的響聲。
等等,我知道了!是笑麵狼!
笑麵狼?
施無棄架起柒姑娘轉過身,表情十分困惑。山海忽然一拍桌子,麵色驚詫,就仿佛想起了什麼不該忘的事。
笑麵狼不是為了霜月君或是媧堇華而來他一路都追著我們,是因為阿鸞!
因為阿鸞是黛巒城城主的女兒。
因為有人想要她的命。
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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