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器材室的門,高倉真希往裡走了兩步。
“喏,怎麼說。”
在看到了坐在板車上的兩人後,她先是鬆了口氣,旋而回過了頭來,看向了桐山和馬。
“你贏了。”
桐山和馬攤了攤手。
他又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承認自己輸了的話,他還是能說出口的。
但比起真希的猜測正確,他更好奇的是渡邊是怎麼被關進去的。
“渡邊!”
在用眼神示意高倉真希擋住一下門後,桐山和馬走進了器材室裡,接著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渡邊悠。
借著從門口處傳來的光,這會兒器材室裡的可視條件比起之前,倒是好了許多。
至少能看清楚裡麵人臉上的表情了。
“門口的那個磚頭沒有擋住門。”
沒等桐山和馬開口,渡邊悠就搶先一步的給出了回答。
他知道自己的哥們在想什麼。
“……原本的那塊磚被體育老師拿走了,你們擋門的那塊兒,是隻有一半標磚大的小磚。”
聞言,桐山和馬沉默了一下,解釋了一句。
那塊兒小的磚,他在體育老師的辦公室見過。
明明學校這邊有相關的‘容錯量’,隻要你把壞掉的辦公用具換新的申請打上去,學校這邊是不可能不給批的。
可偏偏體育老師就是要走一個節儉風。
桌子搖搖欲墜,他想到的不是換新,而是用磚去墊那根斷掉了一部分的桌角。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校長真該評個節儉先鋒的獎狀給體育老師。
“……”
這次,輪到剛剛從板車上站起身來的渡邊悠沉默了。
合著這麼小概率的事件,真就給他遇到了唄。
“起來吧。”
回過身去,渡邊悠朝著還坐在板車上的早川由紀伸出了手。
這妮子剛才一直沒有起身,他知道她在等什麼。
果不其然。
隨著他的伸手,早川由紀立刻就大大方方地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稍稍用力之下,她也從板車上下來站起了身。
“謝謝桐山!”
隻是讓渡邊悠有些意外的,小由紀站起身來後,居然主動向桐山和馬道了聲謝。
“啊?呃,準確的說,你該謝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閨蜜。”
桐山和馬先是一愣,隨即側過身子,示意小由紀看向門口。
在那邊,背靠著器材室的門的高倉真希沐浴在陽光中,就像是披上一層神聖的光紗似得。
“以這個角度來看,今天的陽光確實夠勁。”
桐山和馬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
渡邊悠沒搭腔,隻是默默地向他遞去了一個‘你牛逼’的眼神。
可兩人竊竊私語歸竊竊私語,早川由紀的反應歸她的反應。
在得知了這點後,她三步化作兩步,朝著高倉真希跑了過去,然後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直看的桐山和馬膽戰心驚。
他怕真希沒穩住讓開了身子,那接下來被關在裡麵的人就要變成他和渡邊了。
和一個男人一起被關在器材室裡這種事情,光是想想,他都覺得頭皮發麻。
但小概率的事件總歸不會讓人多次遇到。
高倉真希穩穩地接住了抱住了她的早川由紀。
呼。
在和渡邊悠對視了一眼後,桐山和馬長舒了一口氣。
接著。
他小聲的問了一句。
“所以,這次意外事件有改變什麼嗎?”
他問的既直白,又隱晦。
“嗯。”
渡邊悠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算是在向好的方向走吧。”
在思索了片刻後,他又補上了這麼一句。
“那就好。”
聽到自己的哥們這麼說,桐山和馬也跟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至於渡邊怎麼去處理濱邊學姐、早川、以及那位雨宮家的大小姐之間的關係,那就是渡邊的事情了。
況且以當事人的回答來講,好像已經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這樣,就足夠了。
同一時間,辦公室內。
“你猜猜我之前看到什麼了。”
高一c班的地理老師湊到了安原裡紗的麵前,一臉神秘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看到什麼了?”
安原裡紗歪了歪頭。
坦白的說,她一直不擅長這樣的‘猜測’,不管是學生時代也好,還是現在的工作後也罷。
“看到渡邊在打籃球。”
地理老師一臉興奮。
“這有什麼奇怪的嗎?”
安原裡紗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
打籃球就奇怪的話,她還會打網球勒,那是不是更讓人驚訝了?
“不,隻是打籃球的話,不會讓人奇怪,問題是他站在離球框快10米的地方,風輕雲淡的投了一個籃,然後……”地理老師拉長了語調,“空心進球!”
這會兒,她真的有點恨自己不是語言專業的,沒辦法把那個特彆帥的場麵給描述出來。
“哦~”
安原裡紗的眼裡掠過了一抹若有所思。
之前班級友誼球賽的時候,她還在問悠呢,要不要參加,結果這人說他不是很擅長籃球,她也就沒推薦他了。
現在看來,合著這小子留了一手!
“順便一提,當時他不是準備好了才投籃的,是咱們班那個校隊的男生把球丟給他,他直接就投了,就是那種……來就投,投就有的感覺!”
見安原裡紗t到了自己的意思,地理老師隨之鬆了口氣,跟著又補上了這麼一句。
“我懂你的意思了,上次我們友誼賽以12分之差輸給了b班,意思是,上他的話,我們甚至能反超12分。”
安原裡紗摩挲了一下自己光滑的下巴。
雖說是友誼賽嘛,但既然是要分個勝負的,那就肯定沒法正兒八經的友誼起來。
特彆是在比賽變得焦灼後,就更是如此。
大家都是在憋著一股勁兒的,想要贏下比賽。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渡邊真的有點全能的意思在裡麵了,是那種豔羨不來的隔壁家的小孩。”
地理老師癟了癟嘴,莫名的有些感慨。
“如果我以後能有這樣一個兒子的話,工作再辛苦,我都能笑出來。”
想了想,她又跟著感慨了一句。
“那你現在就得努把力咯,相親局也得常去了。”
安原裡紗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加把勁。
對方至今都是母胎lo,未婚先孕的可能性稍微有那麼點小。
“嗬嗬,不去。”
地理老師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
家裡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她自己去參加的相親局,那些男生她都不怎麼滿意。
她自己的要求也不高。
有穩定的工作,私生活健全,注重個人衛生,長相的話,大眾長相或者說稍微小帥一點就好。
這要求哪裡高了?
但偏偏每次她遇到的,都不合適。
“說得好!”
安原裡紗頗為讚許的道出了這句話來。
之前的那段時間,她的老爹老媽也在催她該談戀愛了,為此,也推薦了不少適齡男性。
但無一例外的,她都瞧不上。
現在的話,可能是因為悠奈會社的關係,老爹老媽倒是沒催她了。
“這樣想來,我們好像也挺矛盾的。”
“正常,人就是矛盾的疊加態,越是生活,疊加態就會越是多,就像是……”
沒等安原裡紗把話說完,她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
嗡、嗡。
‘稍等我一下。’
在向地理老師遞去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後,她回過身去,拿起了手機。
隻是這次,來電人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是渡邊悠的母親,渡邊秋惠。
略一思索後,她走出了辦公室,去到了更為安靜的走廊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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