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鐘飛鸞、平文斌各自保持著隨時展開罪物的姿勢,定格在原地無法動彈。
邱陶雨、莫蘭盤坐在地,雙目圓睜盯著局中。
至於從左側而來的陳旭,他的半個身子則藏匿在樓道之中,在沒有視野的位置,似乎有些小動作。
這些看戲的店員們,無一例外全部保持著先前的姿勢,被定格在了原地。
但定住的僅有行動力,思維仍可正常運轉。
這也令五名店員的雙眼中,布滿了震撼與驚恐。
誰都知道黑衣鬼必是十分強大,它的殺人手法一定特殊之極,但萬萬沒料到,竟是以一種無解守則的方式降臨。
壓力最大者,當屬直麵黑衣鬼守則的薑惜。
她的兩隻手展開,右手還保持著拋擲的姿勢,但掌心圍巾已經碎裂、失效。
而左手的圍巾另一頭,栓掛著段顏顏的腰部,已經將其丟向空中,卻無法落到左側樓道口。
她雙臂伸展,門戶大開,就這樣直麵著黑衣鬼的守則殺人。
思維在這一刻開始了全盤的分析與推理,局勢在頃刻間陷入全麵被動。
薑惜眼中的光芒在閃爍,大腦在瘋狂運轉,整合一切可用守則。
但搜來搜去,她根本無計可施。
食堂是一個不存在守則的地點,那麼黑衣鬼的“守則”就是唯一。
但這是殺人手法,且無解,兩頭堵死。
“選擇活”,就必須要與之產生交談,如此將違背總校規第四條,被兼具黑衣人身份的鬼物殺死。
不回答,顯然是默認為“選擇死”,結局自然是不言而喻。
薑惜被靈異力量鎖住,自然無法做出生理上的掙紮與恐懼,可眼中的焦急也反應了她的驚慌。
“完了,不該執行如此淺薄的計劃……”
邱陶雨的內心一片哀嚎,不住自責與自歎,她明白自己想錯了。
從黑衣鬼一經亮相,眾人就自行判定對方兼具雙重身份,這本身沒有錯。
但出於常規邏輯思考,他們下意識地認為,既然黑衣人成了鬼,那麼其屬性就應更多偏向鬼物一方。
也就是——黑衣鬼,本該站在天南學院守則的對立麵。
錯就錯在了這一步。
這種印象完全是店員們的一廂情願。
事實是,黑衣人成了鬼,它仍然具備天南學院的身份認同,並享有對應的權力。
甚至有一種更加驚人的可能性——黑衣人=黑衣鬼。
邱陶雨開始後悔,也許事情本該有另一種更加巧妙的解決方式。
薑惜不該使用罪物去激怒黑衣鬼,反而應該使用治愈性罪物去喚醒盧靜婷,再由她去與黑衣鬼交談。
如此才算最佳解決方案。
但這是知曉結果反推過去,毫無意義。
“罪物全部失效,在場活人均被定格,那麼想要再達成死去一人的目標,這個人……”
事情已成定局。
死者必將由盧靜婷更換為薑惜,一員“大將”又將被犧牲。
邱陶雨目光開始失焦和模糊,她的心思已經認定薑惜必死,且這種死法真是冤枉。
本次任務中,第九分店的二號人物,全因決策失敗而死。
反而盧靜婷這種角色卻巧合存活,太不值了。
“時間到,你選擇死……”
又是那個尖澀、難忍的嗓音,聽起來讓人渾身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