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張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照片,是蘇爸爸和兩個可愛的小女孩在照相館的合影。
照片中的蘇爸爸和牆上的照片一樣年輕,兩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女孩一左一右地偎依在爸爸的兩側。
她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漂亮的大眼睛,自然卷的長發,穿著的衣服也是一樣的玫紅色裙子。
張陽一眼就認出了,其中的一個女孩就是蘇瑞,另外一個就是蘇晴。
但是,她們不是同一人身體內的兩個人格嗎?為什麼照片中是兩個人?
再想想剛剛她吃飯時放的另外一副碗筷,張陽瞬間明白了,兩姐妹中的一個是死了。
可以說死了,但也可以說沒有,她以一種奇怪的方式活了下來。
蘇瑞在自己的姐姐的身體內形成了第二人格,兩姐妹共用一個身體生活!
“你都知道了?”蘇瑞的聲音從張陽的身後傳來,把他嚇了一跳,手裡的照片差點掉在地上。
張陽轉身一看,她手裡正拿著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直直地看著自己。
“我……我就是無意中看到的,不是故意偷看的。”張陽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
蘇瑞緩緩走到他身邊,從他手裡拿過那張照片:“沒關係,本來今天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事。”
她又神秘地一笑道:“不過在此之前,你陪我玩個遊戲吧。”
看著她手上那把閃著寒光的水果刀,張陽的背上儘是冷汗,他早就知道這個客戶瘋批,但是沒想到她攻擊力這麼強。
“你說,要怎麼玩。”張陽作為一條職業舔狗,他有著很強的職業素養,客戶再瘋批也得陪著她玩
蘇瑞柔媚地一笑,用刀尖指著照片上的兩個女孩子:“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我們本來是雙胞胎姐妹,後來才成了雙重人格。
那麼問題來了,大灰狼張陽,你能認得出來嗎?這照片上兩個女孩,誰是小豬蘇晴,誰是小豬蘇瑞嗎?答對了,有獎。”
她並沒有說答錯會有什麼懲罰,但是看著那把刀,再看看她溫柔得有點瘮人的笑容,張陽也能猜得到**不離十,肯定沒什麼好事發生。
他咽了一下口水,目光落向那張照片,兩個女孩真的長得一模一樣,表情也幾乎相同,普通人根本沒法分辨。
但是,張陽他不是普通人,作為蘇瑞的舔狗,就連她發生人格切換時都能分得出來,彆說兩個人同時放在他麵前了。
他指著照片道:“這其實還是挺明顯的,左邊這個是蘇晴,右邊這個是你。”
蘇瑞的表情頓僵住了:“你是怎麼分得出來的?我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這哪裡明顯了?”
“眼神啊,蘇晴的眼神平時更憂鬱一點,你的眼神……”
“我的眼神怎麼樣?”蘇瑞追問。
張陽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蘇瑞的眼神,如果有,那就是“欲求不滿”,特彆是她看著自己的時候。
照片中小時候的她雖然沒這麼誇張,但是同樣也是和蘇晴有明顯的差彆。
“你的眼神中充滿著一種對生活熱切的期盼,你的眼裡有光。”張陽隻能儘量用正常點的詞來形容。
“鐺”地一聲,蘇瑞手裡的水果刀掉落在地,她的內心再次被這個男人震撼到了,他真的太懂我和姐姐了。
她的眼睛濕潤了,要知道,就連她們的爸爸都經常分不出來到底誰是誰,而張陽居然可以!
張陽看她手裡的刀掉落在地,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局必死局總算是暫時涉險通過了。
他隨口問道:“我沒猜錯吧?那獎勵是什麼?”
蘇瑞聞言,臉上淡淡一笑,彎腰去撿起那把水果刀,實際上她是想借機用長發遮住臉,好擦拭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
可是這個動作看在張陽眼裡又是一陣膽寒,我該不是猜錯了吧?不可能啊,看了那麼多次兩人的眼神,應該錯不了。
“你當然猜的沒錯,獎勵就是我削的蘋果。”蘇瑞又晃了晃手裡的刀,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她說罷,將照片交到張陽手裡,轉身進了廚房。
而此時蘇瑞的內心卻是一陣波濤洶湧。
沒錯,我的期盼就是你,你就是我眼裡的光!
但是這句話卻噎在喉嚨說不出口,她怕話說出口又會傷害這個男人。既然自己愛他,為什麼還要那天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那種傷害他的事?
還是慢慢來吧,不能太急,她再也承受不了失去張陽的那種感覺了。
看著她的背影,張陽心裡卻是想道,跟這個客戶相處,真的太危險了,要是她還想續約,必須再加錢!再加錢!
在客廳中稍微等了一會兒,蘇瑞端著一盤切好的蘋果重新回到客廳。
她在張陽的身邊坐下,用牙簽戳起一塊蘋果送到他的嘴邊:“大灰狼,來,吃你的獎勵。”
剛剛的一幕讓張陽依舊心有餘悸,他也不知道這蘋果的殺傷力是不是比那把刀還強。
他從她手中接過蘋果,反而送到蘇瑞的嘴邊:“剛剛吃得有點飽,這塊你先吃。”
蘇瑞心頭一暖,他真的好愛我,連吃點水果都要讓我先吃,都要喂我吃。
她將張陽手中的蘋果一口吃下,看著他的眼光又更溫柔了幾分。
確認了蘋果沒有毒,張陽這才拿起一塊蘋果自己吃下。
蘇瑞將身體靠近張陽,一隻纖纖玉手架在張陽的肩膀上,幾乎是貼著他的耳朵幽幽地說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和姐姐的故事?”
其實張陽很不想知道,他怕知道太多會被滅口。
但是作為一條職業舔狗,客戶如果想說點什麼,他必須當一個願意聆聽的聽眾。
他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柔順的頭發:“隻要你願意說,我就願意聽。”
蘇瑞很喜歡他這個動作,她甚至想把頭靠在他寬厚的肩膀上,但是她還是忍住了。
因為接下來她要講的,是她最大的秘密。
“其實,姐姐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的。”蘇瑞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