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打開袋子一看，還好，今天她隻買了簡單的幾個菜，相比上次滿滿一冰箱的菜，甚至可以說是非常簡樸了。
一條最便宜的福壽魚、兩個番茄加兩個雞蛋、一條玉米、一條胡蘿卜，還有一條排骨，還有一些青菜。
自己把這些菜全都做了，應該也費不了什麼時間。
他微微一笑道：“這點菜我來搞定就行，你就在客廳等著，就當一個一等人。”
蘇瑞一怔：“什麼是一等人？”
張陽拉著她坐到沙發上：“以前的你等下班，等吃飯，等睡覺，那就是三等人，現在隻需要等我，那就是一等人。”
張陽的話讓蘇瑞的鼻子一酸，這句話直擊她的內心，她最喜歡的就是張陽能給她這種家的感覺。
她點了點頭道：“那你先去忙，我稍微準備一下，就在客廳等你。”
張陽也不在意她說的“稍微準備”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拎著食材就直接進廚房做飯去了。
廚房內用的還是罐裝液化石油氣，窗戶還有一個老式的排氣扇，轉起來會發出“嗡嗡嗡”的聲響。
這裡的廚具一應俱全，不過和這房子一樣，每一樣東西都是老式鍋碗瓢盆，也不知道蘇瑞去哪裡弄來的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怎麼看都和她顯得格格不入。
張陽開始在廚房內忙碌起來，福壽魚做成紅燒的，番茄炒蛋，蘿卜玉米煲湯，青菜就生炒。
就如同上次一樣，蘇瑞就在廚房外麵看著他的背影，有幾次她都很想上前去，如同一個妻子一般從後麵摟住他。
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她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裝睡著後，張陽拿開自己的手，悄悄從房間中離開的背影，她知道他心裡還是有芥蒂。
她覺得自己上次的表白可能還是操之過急了，或許他們的感情還需要更加耐心的滋養。
今天她帶張陽來這裡，就是要讓他認識自己的過往。自己這麼用心對待他，他以後肯定會更加愛自己。
張陽做飯的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後，飯菜已經出鍋。當他把菜端到餐桌的時候，他愣住了。
餐桌的四麵放了四副碗筷，全都乘上了熱騰騰的米飯。
他疑惑地看著蘇瑞道：“今天還有其他客人來嗎？”
蘇瑞莞爾一笑，在餐桌上一個位置上坐下道：“張陽，你坐我對麵。今天是我們第一次在家裡吃飯，有一副碗筷就是爸爸的，他晚上跟我們一起吃。”
張陽眉頭皺起，他看向客廳中掛著的照片，果然是正對著餐桌其中一個位置，就在蘇瑞的左手邊。
他覺得這樣吃飯多少有點瘮人，哪怕是你在家裡點柱香，祭拜你爸爸也好啊，這活人跟照片一桌吃飯算個什麼事？
但是這還不是最奇怪的地方，他目光移向另外一個位置，試探著問道：“那……還有另外一個位置，是誰的？”
誰知，蘇瑞卻是“噗哧”一笑道：“你怎麼問的那麼傻，這還用問？”
張陽都懵了，兩個人吃飯你放四副碗筷，你居然說這還用問？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心理極限好嗎？
他嘗試性地問道：“難道……是你媽媽的？”
蘇瑞的笑容瞬間消失，她臉色一沉道：“以後我不許你在我麵前提起那個女人。況且，她也還沒死。”
以前張陽確實隻聽蘇瑞提起過爸爸，媽媽她從來沒有提起過。看來她們家肯定是有一些不愉快的過往，讓她連親媽都想徹底忘記。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那這副碗筷他媽是誰的？這讓本就有點詭異的氣氛變得更加恐怖起來。
“還愣著乾嘛，坐下來吃啊。”蘇瑞催促他道。
張陽這才回過神來，在她的對麵坐下，他看了看客廳掛著的照片，又看了看另外一邊空無一人的位置，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
看來這單生意，之前要價還是少了啊！
蘇瑞逐個看了一圈四個菜，又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飯菜的香味，臉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她抬起一雙美眸看著張陽道：“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家裡窮，今天這些個飯菜，已經是我們家過年時吃的。”
張陽心想，這麼看來，她小時候可能確實經濟條件不怎麼樣，孤兒院過年的夥食可能比這還好。
可她現在卻是身家十幾億的女富豪，有時候人和人的差距，真的比人和狗的差距還要大。
她夾起一塊胡蘿卜，放在爸爸那個位置上的碗裡，眼睛看向客廳中的那張照片道：“爸爸，嘗嘗張陽的玉米蘿卜湯。”
她又夾起一塊魚肉，放到另外一邊的碗裡：“你喜歡吃魚，這是你的。”
張陽突然覺得這會兒她說話的語氣似乎有點熟悉，也很特彆，似乎是跟她關係很不一般的人說話的語氣。
難道是……跟蘇晴在說話？不對，蘇晴不是她自己身體內其中一個人格嗎？為什麼要另外擺一副碗筷？
蘇瑞夾起一塊番茄送到嘴裡，她細嚼慢咽了一番，一如之前上次吃飯，她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甚至是有點感動的神色。
“真的太像了。”
“像什麼？”張陽奇怪地問道。
“你的番茄炒蛋的味道，真的很像爸爸做的。”蘇瑞一邊說著，一邊又吃了一口番茄。
張陽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飯像她爸爸到底是好還是壞，但自己作為職業舔狗，隻要客戶開心就好。
今天的蘇瑞似乎心情很好，吃飯時跟張陽有說有笑，甚至會提起一些她做投資時的一些有趣的項目。
她偶爾還會給旁邊兩個位置夾菜，那菜堆在碗裡多的都快掉出來了，她還不時地往裡放，這氣氛簡直詭異到了極致。
懷著忐忑的心情吃完飯，張陽正想收拾桌子，蘇瑞居然主動將飯桌收拾了一番，還要洗碗。
這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張陽隻當是她一時興起，也就樂得清閒，就自己一個人在客廳坐著。
方在客廳中的沙發坐下，他的目光就被對麵電視櫃中的一張相片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