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身負天下重任,每日需處理繁多的事務,而眾朝臣亦各有其責,諸多要事待奏。
然而,此刻在朝堂之上,眾人的目光卻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崔有才的身上。
崔有才跪在那裡,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看著他那副害怕的樣子,眾人心中不禁暗自揣測,隻怕女帝陛下剛才所列舉的那些罪行,樁樁件件都是真的。
朝堂之上,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大家雖然都在努力保持鎮定,但心中卻都明白,崔有才的命運已經岌岌可危。
此刻的崔有才,心中充滿了悔恨和恐懼。他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再也無法挽回。然而,他卻仍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金吾衛根本找不到那些所謂的“證人”。
但金吾衛出手,從不會讓人失望。
不出一個時辰,金吾衛便帶著齊憶煙提到的一群人等上朝來。
這些人都沒有官職在身,按常理並無資格參與朝會,此刻卻不得不出現在此,麵對著如此隆重的場麵,心中不免湧起陣陣顫抖。
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與忐忑,但更多的是擔憂與恐懼縈繞在心頭。
尤其是看到同行的還有不該出現的人,他們的心裡就更加不安。
齊憶煙目光如炬,掃視著
而其他朝臣們也在觀察,想要知道這些人之間都有什麼關係。
齊憶煙又看了一眼崔有才:“崔有才,朕給過你機會,既然你自己不珍惜,那就彆怪朕揭開你們家的遮羞布了。”
說罷,齊憶煙指著了個女兒,又因為年老色衰被崔老爺所厭棄。
後來你女兒長大了,在街上無意間被崔有才看上。你明知道他們是兄妹,但為了報複崔老爺,並沒有說出實話。朕說的可有錯?”
那婦人頭一次見這種場麵,已經嚇得一句話不敢說。
崔有才卻抓住了機會馬上磕頭說:“陛下聖明!微臣也是被這賤婦所蒙蔽,並不是故意的啊!”
齊憶煙問:“崔有才,你可真是不要臉啊!難道要朕把你那癱瘓在床的父親也抬來,你才能承認,當初你爹跟你說過你們是兄妹?哦對了,你的老父親也未必有時間,畢竟昨天他才剛收了個同房丫頭,如今正寵著。”
朝堂一片嘩然,都癱瘓了還收通房,果然這一家子都是重口味。
崔有才的妻妾中,長得最老的、看上去像嫡妻的那個忽然回頭對一個小妾抽了一巴掌:“賤人,這種事你們也做得出,真是豬狗不如!”
齊憶煙看了一眼玉朝,玉朝點點頭,走下來對著那嫡妻啪啪就是兩嘴巴:“朝堂之上豈容你個婦人叫嚷!再有下次,就不是掌嘴這麼簡單了。”
那嫡妻嚇得趕緊跪好,甚至不敢喊疼。
齊憶煙又指著那個瘸腿的婦人說:“這位,就是你三叔的通房,她的女兒被你抬了妾,還是貴妾。”
“那位,”齊憶煙指著穿得騷裡騷氣的一個男人說:“曾經是象姑館的頭牌,也是你二姨的相好。你二姨還跟她生了個女兒,也被你抬了貴妾。”
崔有才的二姨夫聽到這裡震驚得控製不住自己,拉著崔有才的二姨“啪啪啪”打了幾巴掌。
“賤人!你花著我的銀子,居然在外麵包小白臉!”
崔有才的二姨也不是個軟弱的,反手“啪啪啪”打了二姨夫幾巴掌:“你才是賤人!誰花你的銀子了?我花的一直都是我的嫁妝,跟你成親二十幾年,你給我的銀子總共不超過一百兩,你們家還花了我幾千兩的嫁妝,你還用我的嫁妝抬妾。憑什麼你能胡搞,我就不能逍遙!”
齊憶煙又給玉朝一個眼神,玉朝下來“啪啪啪啪”對著這兩口子一頓亂打,金吾衛幫忙按著,直到玉朝覺得手疼了,才甩了甩腕子停下。
齊憶煙的聲音冷冽而堅定,她淡淡地道:“朕的女官已然言明,朝堂之上,喧嘩無狀者,自有律法嚴懲。爾等既敢藐視朝堂之莊嚴,藐視皇權之神聖,更藐視律法之森嚴,那便休怪朕無情。來人,將這些人拖下去,杖責八十,然後逐出朝堂,以示懲戒。”
齊憶煙的話音落下,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肅靜,無人敢出聲反駁。
那些原本還在喧嘩的崔有才的家人們,此刻都麵色慘白,渾身顫抖,顯然是被齊憶煙的威嚴所震懾。
隨後,齊憶煙又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的大理寺卿,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至於其他人,就交給大理寺卿你了。此案關係重大,務必嚴查細審,不可有絲毫馬虎。你可有信心將此案辦好?”
大理寺卿趕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微臣定不負聖意,必將此案查得水落石出,給聖上一個滿意的答複。”
齊憶煙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齊憶煙下令將崔有才和其他人都帶下去,等待進一步的審判和處罰。
而朝堂之上的眾人,起碼在今天,已經不敢再說什麼,生怕下一個步後塵的就是自己。
散朝之後,賢王急匆匆地追了上來,他緊隨齊憶煙的腳步,直至踏入禦書房,才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麵對著齊憶煙跪下,聲音裡充滿了誠懇與急切:“陛下明鑒,臣之心,天地可鑒,絕無結黨營私之意。”
齊憶煙扶起賢王,她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賢王的信任,也有對世道的無奈。
她輕歎一聲,聲音中帶著幾分滄桑:“皇姐自然是懂得你的心思的。隻是這世道,對女子本就苛刻,即便我身為女帝,也難以逃脫那些世俗的束縛和偏見。”
賢王見齊憶煙相信自己,才鬆了口氣,問:“此番去雲黎,可是遇到了阻礙?”
齊憶煙輕輕點了點頭:“雲嫦背後恐怕還有黑手,我過一段時間還要離開一陣子,朝堂之上,還是得靠你。”
賢王立即擺手:“皇姐您有事還是讓弟弟們來做,朝堂之上還是要您坐鎮啊!”
齊憶煙苦苦一笑:“咱們姐弟之間,居然要用‘您’來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