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信K導致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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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珀拉裡斯軌道防禦要塞。

在距離目標十公裡處進行預先勘測時,預先通過頭盔內部集成的鳥卜儀簡單地眺望了一下戰場的圖恩戰團長,很快便明確地意識到:他們在來時的路上討論準備出的絕大部分計劃,在現實環境下都沒有用了。

眾所周知,馬庫拉格是一個多山的世界,那麼她地表上的一個軌道防禦中心級彆的要塞也和極限戰士的戰團修道院一樣,同樣坐落在山脊之上,也不是什麼非常難以理解的事。

在最初時,雖然馬庫拉格人在進行建設的時候就明顯已經對類似的戰術有所防備,但圖恩依然通過自己從多恩的戰場沙盤中得到的地形情報認為,他或許可以通過要塞本身順著地勢延伸出的幾個起降平台,或者附近的另一些較為低矮的山頭,派出突擊小隊利用跳包空降,從敵人意想不到的方向進行突襲。但很顯然,帝國阿斯塔特所能想到的策略,混沌阿斯塔特也不可能想不到——在實地勘察的時候,圖恩並不非常意外地發現,這些原本出現在地形圖上,也隻能算是“很勉強地能用”的突襲點,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

雖說因為目前的戰場通訊本來就時斷時續,他對自己在指揮部當中得到的信息會有顯著滯後性這一點已經有所預期,但未曾想,實際情況竟然比他預料中的想象還要更加極端。鋼鐵勇士確實以持有大量重炮和樂於施行火力覆蓋戰術而聞名,鳳凰之子戰團從前也並非沒有直接見識過這一點。但那些從小型的、並不怎麼重要的局部戰場上得來的經驗終究還是具有明顯局限性,眼下的情景還是令圖恩戰團長感到吃驚:

出於向軌道之上發射炮彈的,作為軌道防禦要塞的最基本職能需求,珀拉裡斯要塞是馬庫拉格人挑選了附近山脈的最合適的山頭,以人力將之削平之後建設而成的。早在一萬年前,帝國中的人類就已經對類似的技術頗有心得,在配備一定程度的近程防空火力之餘,也會習慣性地在這類堡壘麵前營造出僅有這麼一條出入口,並且易守難攻的經典棧道。現在,這條理論上應當存在的經典棧道已經隻剩下了一個大致的斜坡,它原本的位置上已經布滿了彈坑,碎石,裝甲碎片,屍體,報廢的戰爭引擎殘骸。圖恩不知道在他們抵達之前,這裡曾經發生的戰鬥具體有多麼慘烈,但這些遺留下來,還沒有來得及打掃的戰場,以及一條已經被戰火完全抹去的標準公路,都沉默地為此做出了非常好的注解。

出現變動的並不僅僅是一條道路和那幾個勉強能用的突襲點,要塞本身也已經在之前的攻防當中有了相當大的改變。作為以塹壕戰、攻城戰與防禦戰著稱的叛亂阿斯塔特,鋼鐵勇士在防禦要塞上的經驗和考量顯然要比建設了此處的馬庫拉格人本身要強得多——又或者,他們隻是單純地不像真正生於斯長於斯的人一樣,認為自己有必要考慮很多戰爭效能之外的事情:

從圖恩收到的曆史資料上來看,珀拉裡斯要塞曾經也是一座遠望上去宏偉而威嚴,富有美感與藝術性的建築。可在鋼鐵勇士們的眼中,這些美感和藝術性很自然地應當讓位給實用性:周邊壘砌起的臨時簡易工事破壞了建築原本優雅的輪廓,牆壁上與記錄裡相比多得多的炮口像是猙獰的爪牙,叫這座要塞毫不掩飾地顯露出了她戰爭機器的本相。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些幾乎就是明晃晃地擺在地麵上的布置——

“雷區。”四連長紮德克·格拉迪安將技術軍士的勘測結果標注在地圖上,並通過無線傳輸協議將之共享給了身邊的戰團長,“考慮到他們占領這裡的時間最多隻有區區兩小時四十七分鐘,我得說,這群該被帝皇之火永恒灼燒下去的混蛋,實在是在給我們添麻煩這項技能上成果喜人。”

“誰說不是呢。”圖恩在頭盔底下擰著眉頭,看著視網膜投影之上,被技術軍士後添加上去的那些密集地鋪設在攻入要塞必經之路上的紅點,同時在腦中飛快地分析著敵方可能的陷阱和我方可行的戰術,“還有最重要的問題:我們還沒發現泰坦在什麼地方。”

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提供給原體的戰場情報應當已經經過了多方驗證,出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戰場附近顯然出自大功率熱熔炮之手的大片土石熔融痕跡,少數被直接壓扁的載具殘骸,以及倒在炮火中的混沌騎士機甲碎片也明示著,確實至少有一架泰坦在這附近出沒過,並且帶領著它的護衛隊進行過一些戰鬥。可問題是,這東西被藏到哪去了呢?

從常理來推斷,以神之機械的龐大規模,就算是鋼鐵勇士,也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從要塞內部清出一個能夠將之藏匿下來的空間。考慮到要塞周邊是可移動範圍狹窄的山地環境,這確實不利於相較之下過於龐大的泰坦發揮其全部的威力,在攻下要塞之後,它就被調走,重新安排到更適合它的戰場上去的可能性也並不低。這是個相當合理的猜想。圖恩認為,如果他的隊伍再向前靠近一些,那些還在天上滴溜溜亂轉的伺服顱骨們就能通過對戰場痕跡的掃描和分析,為他們驗證這個猜想的真偽。

“泰坦可能已經離開了。”格拉迪安提出了這個與圖恩的猜想一致的觀點,隨後又補充道,“這真叫人失望——哪怕它能留下點護航用的騎士部隊也好啊?”

四連長的此種態度並不令圖恩感到意外。格拉迪安向來看重戰團整體的榮譽,在經過前不久的這一係列事件後,他在情緒的反複起落之下一直憋著的那一口氣已經快要爆炸了,急需一個合適的出口。在他看來,像是“在不依靠戰爭引擎幫助的前提下擊毀一架泰坦”這樣看似不可能的豐功偉績就很恰到好處,不論是戰團中的誰成功奪下了這一場勝利,都足以洗刷鳳凰之子名號上因原體的“否定”而蒙上的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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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戰團長,圖恩在看待這個問題時要比格拉迪安更加理性一些。這讓他不至於因為失去了預想中此役最偉大的一個目標而完全陷入失望的情緒(當然,也不是說他完全不對此感到失望),還要比格拉迪安略微多想一些:那東西到底去哪了?敵人此舉是否有什麼深意?

在這些問題上,他無法僅憑自己的思緒便得出可信的答案,於是,進一步做出行動也是必要的。沒有任何事前準備能做到無比周全,沒有任何戰爭不會帶來損失與犧牲。圖恩對此早已習慣。

“叫技術軍士準備一下‘消耗品’。”作為戰團長,他如此下令,“我們必須得再靠近一些。”

無論哪個年代,戰場上最為經濟且快速的排雷方式都是直接走上去,將之壓發。當然,作為相對而言更加珍貴的帝國資產,星際戰士一般不會犧牲自己的性命去這樣做。對於在某種意義上習慣與凡人協同作戰的鳳凰之子來講,他們通常的做法是將跟隨著戰團的凡人追隨者中犯了罪的人關押儲備起來,在類似眼下情況的合適時間裡消耗掉。隨著圖恩戰團長的一聲令下,技術軍士啟動的鞭笞機仆便開始移動,驅趕著那些注定將要以痛苦的死亡來淨化自己所犯下罪行的羊群,在恐懼和猶豫當中一步步向前。

當然,隻有凡人是不夠的。他們雖然應當在這種情況下“為帝皇獻出自己的生命和靈魂來贖還罪過”,但他們在自然情況下的生理信號和重量有著顯著的局限性,令他們不足以觸發戰場上許多專為星際戰士和載具設置的特種地雷。為了應對這個問題,技術軍士會挑出這些犯了罪的人當中格外罪孽深重的一些,預先利用一些廉價的零件將之改造為機仆,預備在這樣的情況裡一次性地使用。

這樣的東西自然也在隊伍當中存在,並且因為改造後失去的自我意識和增大的步幅很快將其他人落在了後麵。這些機仆被技術軍士們有目的地增大增重過的體型在坑窪的坡道上移動得蹣跚而艱難,除了在防禦能力上被特意強化到相對比較結實的程度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過人之處了。沒有人對這些一次性消耗品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期望——它們身上甚至沒有配置任何一種武器。隻要這些東西能夠給後續即將上前的部隊蹚出一條相對安全的路來,就算它們功成身退了。

但事情就是有超出預期的發展:最開始的時候,一切事情都很正常。機仆和罪人緩緩地向前推進,並且在這段必經之路上踩中了一些地雷,理所當然地因為多種多樣形式的爆炸結束了他們的生命。在隊伍最後操作著鞭笞機仆的技術軍士也願意用毫無感情的聲音敷衍地祝願一句“願能魂歸王座”,即便首先他們不信國教,其次他們打心眼裡並不看好這些罪人。五百米,一千米,這個絕對違反日內瓦公約的隊伍並不完全情願地逐漸向前,進入了要塞的射界。出於效能的考慮,鋼鐵勇士應該會在這個距離上開火,以防雷區就這樣被敵方的低價值單位無意義地消耗掉。

但是堡壘的正門此時陡然打開了。戰爭引擎野獸般的怒吼從絞盤升起的精金大門之後傳來,並且當中很明顯地帶著亞空間的嘶鳴與回響。三架生出了可怖尖角、在外殼上懸掛著許多顱骨,並塗畫了八芒星與恐虐記號的騎士機甲帶著一隊比它們略小一些的仆從機甲衝了出來,在這些不像是正常機械能夠發出的咆哮聲中不管不顧地衝了出來,衝向了鳳凰之子派出的那些隻有體型過分龐大,實際上毫無作戰能力的消耗機仆——順便還踩爆了更接近珀拉裡斯要塞這一半的雷區。

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展開。圖恩在這個突發事件當中愣了半秒,他覺得要塞內部守著伐木槍和機炮的鋼鐵勇士也應該差不多。要塞當中象征性地開了沒什麼用的幾槍,隨後就又沉寂了下去。或許那些混沌阿斯塔特已經決定放棄了挽救局麵,選擇以逸待勞,乾脆把這個仍在射程邊緣的陣地交給了不聽話的恐虐騎士們處理。但對於鳳凰之子戰團來講,不論是之前的雷區,還是即將衝到眼前的騎士機甲,都是迫切地需要解決的問題。

“這才像點話。”麵對著眼前一下子艱難急迫起來的情況,格拉迪安聽起來反倒很興奮。他甚至還在必須進入戰鬥之前,見縫插針地對自己的戰團長提出了建議:“無意冒犯,大人,但我覺得,既然泰坦還沒有真正出現,我們就暫時還不需要呼叫空中支援。”

圖恩在頭盔底下橫了他一眼,對這個意圖相當明顯的建議不置可否,隻是催促對方回到位置上,調度隊伍中的載具,以及重型的等離子或熱熔武器。

不過,他確實也略微感到一點遺憾:戰團長受贈的、屬於萬年之前的所羅門·德米特裡的爆彈槍還以磁吸的形式懸掛在他的戰術腰帶上,但恐怕,在這一戰裡,不會立即出現能讓它大放光彩的位置了。

——

伊利瑞姆林,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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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資料顯示,駐守在這裡的是奧特拉瑪輔助軍第117裝甲團,這個團的具體裝備根據山地環境做出了一定程度的特化。但在維蘭戰團長帶領著他的隊伍來到城市附近的時候,他們首先接觸到的,還是伊利瑞姆林的本地民兵。

雖說,回顧馬庫拉格在此前一段時間的曆史便可知道,奧特拉瑪五百世界的核心星球雖然在極限戰士的悉心治理之下,生活條件依然稱得上優秀,實際上卻並不安穩。完全稱得上是曆戰之地的世界孕育出了武德充沛、精神堅韌的人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至少在維蘭戰團長的印象裡,帝國人民的“堅韌”應該不會像是伊利瑞姆人這樣……呃……

維蘭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不過,在他剛剛找到這一撮護送著平民逃出城市的民兵中“管事兒的那個人”的時候,這個膚色黧黑的粗獷男人抬起了他唯一完好的、應急人造皮膚噴霧外麵的那隻眼睛,沒什麼好氣地輪了眼前這位在星際戰士中相當年輕的年輕人一眼,當著對方的麵朝地上啐了一口:“所以,馬庫拉格的統治者還沒忘了我們這些被扔在高山上、無足輕重的人?”

維蘭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正如他不知道該對這些人給出怎樣的評價一樣。天獅戰團並不是那種會故意與凡人保持距離的阿斯塔特戰團,相反,傳統上,他們很樂於和凡人輔助軍一起協同作戰。在維蘭還在戰團中有前輩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親身接觸過這些可親而可敬的凡人士兵,和他們一起作戰,一起補給,一起談天說地,講述故事——但在他淺薄的閱曆當中,確實沒有遇到過眼前這位山民這樣的人。

絕大多數凡人在第一次見到阿斯塔特的時候,都會表現出要麼是敬畏、要麼是恐懼的情緒反應。但維蘭通過自己的經驗總結出來的這一規律,在麵前的這個民兵隊長身上完全失效。這個顯然在不久前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的男人展現出的情緒是憤恨——不論是對入侵了他們家鄉的敵人的,還是對姍姍來遲的支援的。

“如果你們不想來支援的話,倒也不必勉強自己。”民兵隊長所說的不是什麼建議,這是話中帶刺——即便是維蘭這樣,對他人的情緒並不敏感的星際戰士,也能輕易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這一點,“伊利瑞姆人能照顧好自己,不論發生怎樣的事情,我們總能掙紮著活下來的。”

維蘭敏銳地感覺到這裡有故事,而且是很長的一段包含各種複雜情感和宿怨的故事,但現在顯然不是追問故事的好時機。唯一令他慶幸的是,西吉斯蒙德此時恰好不在他的身邊,讓他還能有一些把話題轉移回正經方向上的機會:

“注意你的言辭,凡人。”維蘭利用假裝出來的不滿很好地掩飾了自己短暫的手足無措,然後強行把話題轉到現狀上,“我需要知道城市裡目前的情況如何,你們遭受了怎樣敵人的攻擊。”

這個凡人隊長的麵孔上短暫地顯露出了一種接近失望的神情,但在回頭看了看顯然驚魂未定的平民大軍之後,他還是收斂住了自己的情緒,展現了自己具備了一定程度的專業素質:“還能是什麼玩意兒——最開始,從裂開的天空上扔下來的是叛徒特有的那種可憎的機械,活像從亞空間裡鑽出來的一樣,在不該噴火的地方噴火,像有自己意識一樣地抓住活人,不管是誰都統統切碎。輔助軍的團裡都是些好小子,他們反應很快,但也沒法完全擋住那些怪物。我按照緊急撤離條例帶著還能動的人先跑,不太清楚最前線發生了什麼,可就算是我們也感覺得出來,隨著死人的血越來越多,有些事不太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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