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馮誠恭敬地拱手回應道:“遵命!”
隨後他轉身離去,朱棡則背負著雙手,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他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兩個在此時求見的人,究竟有何意圖。
朱棡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然而始終無法得出一個確切的答案,這讓他感到有些困惑和不安。
在思考了許久之後,朱棡決定暫時放下這件事情,先等待明天與他們見麵時再做打算。
畢竟隻有親自見到方克勤和鄭克元,才能了解他們的真正意圖。
身為隋末江淮義軍的領袖,杜伏威年少家貧,與好友輔公祏亡命山林。
大業九年,杜伏威起義並自稱將軍,與苗海潮等義軍進逼江都。
大業十一年,李子通渡淮與杜伏威合並,後來兩人又分道揚鑣。
大業十三年,杜伏威大敗隋將陳稜。
破高郵,據曆陽。
他自稱總管,任輔公祏為長史。
由於杜伏威任用士人,選拔勇士,勢力大增。
次年,他上表於隋越王楊侗。
任東南道大總管,封楚王。
武德二年,投降大唐的杜伏威,被任命為東南道行台尚書令,兼江淮以南安撫使。
封吳王,賜姓李。
次年,杜伏威得以進使持節,並總管江淮以南諸軍事,改任揚州刺史兼東南道行台尚書令,封於吳。
彼時的李子通建國號為吳,占據了蘇、浙、皖一帶的大片土地。
武德四年,杜伏威大敗李子通,執送長安。
次年李子通謀劃東山再起,最終南逃至藍田被捕殺。
此時的杜伏威調兵遣將,攻克杭州、歙州等地,一時間他的軍隊儘占江東和淮南。
武德五年,杜伏威被征入朝,留居長安。
武德六年,輔公祏稱奉伏威之命起兵反唐。
後來他於丹陽稱帝,定國號為宋,同時修兵聚糧。
武德七年,大勢已去的輔公祏為李孝恭所敗。
退至武康被俘之後,最終輔公祏被斬於丹陽。
在輔公祏叛亂期間,身在長安的杜伏威受到猜忌。
最終他在憂懼之中死去,享年41歲。
當然朱棡之所以會對杜伏威印象深刻,主要還是受到《大唐雙龍傳》的影響。
書中將杜伏威塑造成一個老謀深算、精明乾練,且武功非凡的黑道義軍領袖。
他不僅性格凶殘,而且殺人如麻。
唯獨對主角寇仲和徐子陵,有著複雜的感情。
杜伏威既討厭而又欣賞他們,起初為了“楊公寶庫”脅持二人。
考慮到方便在江湖上並行,他又迫令寇仲和徐子陵稱自己為爹。
後來自知大勢已去的杜伏威,反倒懷念起二人之情,竟然成為了寇仲和徐子陵的乾爹。
想到這裡,朱棡眼神中帶著希翼自語道:“如果等征文大賽結束之後,我找人將《大唐雙龍傳》寫出來,不知是否會成為一代經典?”
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附近的馮誠,出聲彙報道:“屬下已經將方克勤和鄭克元帶到環翠閣,什麼時候召見,還請殿下明示。”
朱棡拿起隨身攜帶的水囊,想要喝一口水解解渴。
誰知卻什麼都沒喝到,這時他才發現裡麵的泉水已經凍住了。
馮誠見狀連忙將自己腰間的水囊解下來,伸手遞給了朱棡。
“這裡麵裝的怎麼是酒啊?”
看著麵帶不悅的朱棡,馮誠立刻解釋道:“如今天寒地凍的,喝酒不僅可以禦寒,而且還能緩解疲憊。
當然在行軍打仗的過程中,屬下肯定是不會讓任何人飲酒的。”
朱棡之所以在軍隊中實施“禁酒令”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擔心喝酒誤事。
畢竟酒精會麻痹將士的神經,讓他們無法對自己的行為自控,這也會極大增加軍隊紀律的管理難度。
即便是在後世的全球絕大多數軍隊,對於酒精的管控,都是非常嚴格的。
如果對方不是馮誠的話,朱棡肯定會讓他自己去領軍棍了。
“這次就下不為例,以後絕不可以再犯,去把他們帶過來吧。”
然而當真正見到方克勤和鄭克元時,朱棡卻不由得眉頭一皺。
由於囚車高度都不超過一米,因此犯人在裡麵隻能跪著,頭和雙手則被枷在外邊。
時間長了,兩條腿就廢了。
儘管現在方克勤和鄭克元依然能夠行走自如,但是很明顯可以看得出,兩人的雙腿都開始略有彎曲了。
“馮誠,給方、鄭兩位先生,拿兩個凳子過來。”
正準備躬身行禮的方克勤,連忙開口說道:“罪臣有負聖恩,實在是當不起晉王殿下的這番厚愛啊。”
朱棡笑著擺了擺手,“孤王聽聞方先生是個有抱負的書生,參加元朝科舉考試時,在策論中談論元廷的政治得失。
因此被主考官壓製,沒有被錄用。
之後您便與那些懷抱利器而鬱鬱不得誌的古代書生一樣,開始了縱情山水的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教書太好導致名聲在外”,也不會被迫成為濟寧知府了。”
這邊朱棡話音剛落,方克勤立刻就從凳子上,滑跪到了冰冷的地麵上。
“聖天子坐朝,自然是萬民歸心。
罪臣完全是順應天命為朝廷效力,絕對沒有任何人逼迫!”
在看到朱棡投過來的眼神之後,馮誠迅速找到近前,將方克勤扶了起來。
“方先生不必緊張,孤王叫二位過來,隻是為了解你們心中的想法。
況且想要求見孤王,也是兩位先生主動提出來的。
有什麼事情不妨拿到桌麵上說,坦誠交流總比相互猜忌要更好一些。”
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一直沒有開口的鄭克元,率先說出了自己的願望。
“罪臣有個弟弟,因為寫長文勸誡不要以‘空印’為罪,最終招來殺身之禍。
如今罪臣自知難逃一死,懇求晉王殿下為鄭家留下一支香火。”
朱棡上下打量了一番鄭克元,“孤王記得鄭先生在任期內,糾彈了不少貪官汙吏,其中還包括了朱桓的重大集體貪汙案。”
陷入回憶之中的鄭克元,一臉感慨的說道:“定遠知縣朱恒仗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公然濫收捐稅、為非作歹。
甚至他還命人在民間尋找美貌女子,供自己玩樂。
罪臣因為據理力爭想要將朱恒繩之以法,卻不料觸怒了陛下。
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援引唐太宗納魏征諫的典故為罪臣求情,恐怕這顆大好頭顱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