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頭盔摘了,露出那一頭顯眼的奶奶灰。
慕初堯徒手把煙掐了,揣進兜裡,銳利的眸光染著怒,讓人下意識想到帝都那些曾經的傳言。
一人單挑四大家族,給人家砸的隻剩下了空殼,一個讓四大家族同時重建祖宅的男人!
紅毛黃毛下意識吞咽口水,握著車把的手都有點兒虛。
“自己挑個地兒。”慕初堯對著霍仲祺抬了抬下巴。
霍仲祺天生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聽到有架打,眼睛都亮了,“這兒就行。”
話音剛落,慕初堯一個箭步便衝了過去。
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了起來。
其他人連忙給騰地方,戰戰兢兢躲在遠處做背景板,生怕被誤傷。
慕初堯打架狠,霍仲祺是不要命,兩人越打越激烈。
結果就是霍仲祺再次被慕初堯按在地上摩擦。
“媽的。”慕初堯拇指抹掉嘴角的血,剛剛他不小心挨了霍仲祺一拳。
“小崽子。”他踹了霍仲祺一腳,“為什麼去砸我媳婦兒的店?”
霍家在帝都僅次於葉家和慕家,是四大家族之首。
霍仲祺作為霍家二少,又有病,沒人敢真的去惹他。
更彆提他媳婦兒那麼溫柔善良,端莊嫻雅,怎麼可能和霍仲祺有過結?
霍仲祺有病,躁鬱症,這也是他整日找人打架的原因,他根本安靜不下來。
但他還有著一定的自製力,不會平白無故就對人發難。
慕初堯也不怕霍仲祺說謊,因為這家夥壓根就懶得撒謊。
霍仲祺想爬起來,可慕初堯的腳踩在他身上,根本動彈不得。
起不來就不起,他放棄了抵抗。
不說?
慕初堯有的是辦法治他。
他彎下腰,眼神中是旁人鮮少見識過的惡意。
“看來霍家又想重新裝修了,你說你那個好大哥要是知道一切始作俑者是因為你,會不會把你送回療養院?”
霍仲祺瞳孔一縮,終於有了忌憚。
他不想回療養院。
除了這個,他什麼都不怕。
“她把你搶走了。”霍仲祺咕噥了一句。
對於那個‘她’很是不屑。
紅毛和黃毛:“……”
他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
原來老大要收拾溫雨瓷那個小娘兒們居然是為了這個?
慕初堯把腳收回來,“你是a?”
霍仲祺氣紅了臉,從地上爬起來,“不是!”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清婉姐最近很傷心,她都哭了!”
韓家清婉,四大家族排名第二的韓家的二小姐,圈子裡都知道,她喜歡慕初堯。
除了慕初堯自己。
“她特麼哭了關老子屁事!關老子媳婦兒屁事!霍小祺你特麼再不老實說清楚,信不信我把你門牙掰了!”
霍小祺。
真是個熟悉又令人懷念的名字。
消失後慕初堯總是這麼叫他。
自從他幫著韓清婉後,他們之間就生分了。
“你結婚,清婉姐很傷心。”
所以他才來北城收拾溫雨瓷,給韓清婉出氣。
慕初堯:“她傷心關我毛事?媽的真是想起那個白蓮花就覺得晦氣!”
他直接拿出手機,把韓清婉的號碼從黑名單裡拖出來,接通後立即開罵。
“韓清婉你有什麼不滿衝著我來,利用個病人達到你的目的,你還要不要臉?之前不跟你斤斤計較是因為你都是小打小鬨,這次你嚇著我媳婦兒了,這事兒就沒完,我倒是要看看在絕對的利益麵前,韓家是選擇自保,還是保你!”
掛斷電話,重新拉黑,動作一氣嗬成。
這要是換了彆人,霍仲祺早就得撲過去開咬,就像惡犬看到主人被欺負了一樣。
可麵前是慕初堯。
霍仲祺從小就崇拜慕初堯。
他和韓清婉是唯二被霍仲祺放在心上的人。
“清婉姐喜歡你,慕哥你不能這麼對她!”
慕初堯用力在那頭奶奶灰上拍了一下,“老子是有婦之夫!她喜歡我就是小三,想插足我們的婚姻,就跟當年欺負了你媽的那個女人一樣,傻叉,現在懂了嗎?”
霍仲祺的是非觀是混亂的,自從知道他有病,霍家就放棄了他,隻要不殺人放火,什麼都由著他。
所以這是棵長歪了的歪脖樹。
霍仲祺瞳孔一震,想要說些什麼來反駁,卻又無力辯解。
慕初堯再次罵了他一句傻叉,然後走回自己的車上。
“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親自送你回療養院!你丫的就準備在那兒呆一輩子吧!”
開車回了警局,慕初堯接上溫雨瓷。
“你嘴角怎麼了?”
傷勢太明顯,想遮掩根本做不到。
慕初堯把頭埋在溫雨瓷的肩窩:“那臭小子打的,姐姐,我英勇不?”
根據最近幾天的經驗,每次慕初堯用這樣撒嬌的語氣叫她姐姐,都是想……
咳咳!
“先回家給你上藥。”
慕初堯隻聽到了‘回家’兩個字,瞬間雙眸炯亮,拉著溫雨瓷就走:“回家好,現在就回。”
幾個警員想攔人:“請配合說出砸店的人的信息。”
慕初堯:“不認識。”
“你之前還說……”
“認錯了。”
開車,走人。
溫雨瓷也大概猜到了那幾個人身份不一般,問:“會有麻煩嗎?”
慕初堯很認真地說:“有。”
“那不如……”
“媳婦兒,你跟韓家有生意往來嗎?”慕初堯問。
他知道溫雨瓷不止是靠那幾棟寫字樓收租,還有其他產業。
他媳婦兒厲害著呢。
溫雨瓷問:“帝都韓家?”
隨後點點頭:“算有吧,我入股的幾家公司在給韓家供給原材料,怎麼了?”
慕初堯也不瞞她:“這事兒韓家才是主謀。”
溫雨瓷二話不說直接打了幾個電話,切斷了韓氏在北城所有的原料供給。
慕初堯笑的浪蕩。
看,他媳婦兒跟他簡直心有靈犀!多有默契!
回到家,他第一時間把人抵在門上,親了個滿懷。
“姐姐,我被人欺負了,好疼,你得補償我……”他聲音暗啞,每個字都仿佛揉碎了被滾燙的呼吸吹進溫雨瓷的耳中。
溫雨瓷仰著脖子:“這還是白天……”
“不影響。”慕初堯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帶上,“又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