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發現自己居然被網曝了。
確切地說,是她的旗袍店被惡意舉報,並買了黑粉通稿,甚至被罵上了熱搜。
#天價旗袍#
#玷汙非遺#
#都是誰在穿Ra的旗袍#
店長林聞語打來電話:“溫總,很多客戶要求退單,還有H國國宴上的那批單子,也說要重新考慮是否繼續合作。”
這也在溫雨瓷預料之中。
“退。”
“可是。”林聞語有點兒不甘心:“咱們連料子和紡線都準備好了,您還特意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買的。”
溫雨瓷卻是不慌,“都退,酒香不怕巷子深。”
沒有多說什麼,她繼續開車,到了前些日子剛買的工廠。
裝修已經進入了尾聲,有的工人在大掃除。
有的在搬運新到的原材料。
廠長謝江知忙的大汗淋漓,看到溫雨瓷的車子,連忙小跑著迎了過來。
“溫總,材料都已經運到了,再收拾收拾,明兒就能正式開始織第一批布了。”
沒錯,溫雨瓷要開的是一家紡織廠。
專門給Ra提供原材料的工廠。
溫雨瓷又檢查了一下設備,叮囑道:“一定要嚴格按照我告訴你的比例,染色那邊怎麼樣?”
謝江知點了點頭:“都準備好了,等第一批布織好,可以立即開始試染。”
“明天我會再過來。”
電話響了。
是慕初堯打來的。
“姐姐,我快結束了,你來接我吧。”
溫雨瓷也正好要走了,“好。”
工廠比較偏,她開車回城裡大約得三四十分鐘。
等紅燈時,幾輛騎摩托戴頭盔的人把圍在了中間。
溫雨瓷看了看左右,做好準備,在綠燈亮起的那一刻迅速踩下油門。
車子躥了出去。
那幾輛摩托車緊隨其後。
但溫雨瓷卻早就瞄好了最近的一處可掉頭的地方,猛轉方向盤,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從工廠不遠處的另一條路朝著市內開,摩托車再次追了過來。
溫雨瓷不急不緩拿起手機報警。
“你好,我要報警,有幾輛摩托車在追我的車,車牌號分彆是……”
掛斷電話,溫雨瓷猛踩刹車。
摩托車們來不及作反應,清一色朝著前方滑了過去。
溫雨瓷再次啟動車子,朝著右邊開去,變換了幾個車道,輕鬆把摩托車甩的無影無蹤。
十分鐘後,幾輛摩托車相繼停在路邊,旁邊是一輛無人的布加迪。
其中一人低咒一聲,摘下頭盔,竟是個染著一頭奶奶灰的青年。
他耳朵上戴著骷髏耳飾,脖子上的鏈子長度直達丹田,清風拂過,吹動黑色的T恤,勾勒出一身驚人的骨感。
“居然讓那個小娘們兒跑了,二少,現在怎麼辦?”另一個黃毛青年問道。
還有個染著紅毛的,表情憤憤:“小騷娘們居然敢打慕少的主意,要不咱們去把她的店砸了,反正現在她的店還在熱搜上,就算查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霍仲祺躍躍欲試,棕色的眸子裡跳躍著暴虐因子。
“先把車砸了。”
嘭!
啪啦!
棒球棍儘情揮動。
車子報警音很刺耳,可他們卻好像愈發的興奮,直到所有玻璃都砸成蜘蛛網,車身凹凸不平,看起來跟報廢車一樣,這才滿意地騎著摩托車離開。
附近的攤販和店家這才敢冒頭。
有的報警,有的單純跑到車前湊熱鬨。
“嘖嘖嘖,這麼好的車,砸了可惜了。”
“年輕人啊,就是衝動,家裡得賠老鼻子錢了。”
網絡頭條天天有,今天全是同一家。
從早上的#Ra天價旗袍#,到下午的#Ra被砸店#。
吃瓜網友紛紛前往。
敢在奢侈品一條街砸店的,這麼多年還是頭一份。
慕初堯結束品牌方的活動後立即趕去了警局。
“媳婦兒,你沒事吧?”
他圍著溫雨瓷轉了好幾圈,捧著她的臉,就差去數一數頭發有沒有少幾根了。
溫雨瓷笑著握住他的手:“我沒事,事發時我不在,就是店裡幾個小姑娘被嚇著了,那些人還沒喪心病狂到傷人。”
慕初堯可不是軟柿子,是凶起來連自己都罵的主兒。
“哪個雜碎敢砸我媳婦兒的店?”
他瞪著那幾個警員:“抓的人呢?”
警員:“……”
“還沒抓到?你們是乾什麼吃的?不會查監控嗎?”
警員也是沒見過敢在警局裡撒潑的。
“吼什麼?這裡是警局!再喊一聲直接把你扣這兒!”
慕初堯舌尖舔著後槽牙,“扣啊,請神容易送神難。”
話音剛落,警員就接到了局長的電話,隱晦地提醒他們慕初堯的身份不簡單。
能有多不簡單?
初出茅廬的小警員就是不信這個邪。
再硬的背景也不能在警局裡撒潑!
局長恨自己這會兒在外開會,來不及趕過去,咬著牙提醒:“那是帝都葉家的!總之你給我小心點兒,當佛似的供著就對了!”
多虧了這句話,慕初堯得到了一起看監控的特權。
他牽著溫雨瓷的手,霸占了警員的位置,在看到砸店的青年摘掉頭盔時,瞬間就把人認了出來。
“小崽子!”
溫雨瓷聽出來了:“你認識?”
“嗯。”慕初堯握著她的手:“這事兒八成是我給你惹來的禍,我去把他們揪過來給你道歉。”
說完快速在溫雨瓷臉上親了一下。
“等我。”
然後風一樣地跑了。
幾個警員還想問問這些砸店的人姓甚名誰,節省調查的時間,結果人就這麼跑了?
他們看向溫雨瓷。
溫雨瓷微笑著點頭,把電腦前的位置讓出來:“謝謝,麻煩了。”
瞧瞧人家多有禮貌。
慕初堯沒去彆的地方,直接開車到了北城通帝都的必經之路,打橫停住,靠著車前蓋,點了一顆煙,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
他煙癮不大,很少抽,除了特彆興奮或者特彆生氣的時候。
很快,幾輛摩托車開了過來。
路就這麼被堵住了,而且又是熟人,他們不得不停下。
“慕,慕少。”
“您,路過?”
黃毛和紅毛嚇得都結巴了。
慕初堯沒搭理他們,視線直接落在另一個還戴著頭盔的青年身上。
“皮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