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瓷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了。
微信有幾條未讀消息。
她點開了沈繁星的聊天頁麵。
沈繁星問她:【還沒醒?幾次啊?死丫頭,吃這麼好。】
溫雨瓷忍不住笑:【你吃的不好?】
沈繁星好半天才回了一句:【還沒吃完……】
“……”
這兄弟倆都是吃什麼長大的?
體力好到變態!
慕初堯去工作了,餐桌上留著早餐和愛心便簽。
【媳婦兒,我去工作了,等我。】
字體如人,他的字都透著一股子桀驁不馴,好像筆畫之間誰都不服誰。
可溫雨瓷就是覺得好看。
吃了早飯,她才開始回複微信。
有的是租戶因為Ra被砸的事情安慰她。
還有Ra的員工彙報店內統計好的損失金額。
裝修隊也發來了裝修圖紙的初稿。
唯一一個好友申請的驗證信息是‘雨瓷,我是肖君柏,為什麼拉黑我?’
這種帶著幾分怨念和質問的語氣讓她下意識心生不喜。
她選擇無視,換了身衣服出門去了Ra門店。
“溫總,他們那邊東西還沒有完全撤離,所以這麵牆得明天才能打掉。”店長林聞語戴著安全帽,成了裝修隊的監工。
借著這次裝修,溫雨瓷把隔壁店麵也買了下來,中間打通,進行擴建。
有附近的商家拈酸:“今天搞一點,明天搞一點,也不知道有多少家產夠揮霍的?”
“不過像這樣擴建店鋪也還好,總比花在小白臉身上強,小姑娘家家的包小明星,也不知道害臊。”
溫雨瓷也不惱,笑著道:“難道不該是胡亂對彆人夫妻關係評頭論足的人更應該害臊嗎?”
被懟的人麵色不虞,“好賴話都聽不明白,我是告訴你要孝敬老人,不要把錢都拿去養男人,現在你有錢,他就對你好,等你沒錢了,他立馬踹了你找彆人,搞不好私生子比你們的婚齡都長,哎呦,到時候人才兩口,你哭都沒地方哭哦。”
“嗯,我知道。”溫雨瓷點點頭:“就像林老板你那樣。”
這條街上的人幾乎都知道林老板的丈夫早些年拋棄她走了,因為她幾乎逢人就說,每天都說,一說就哭,漸漸的把大家對她那點兒同情也給哭沒了,現在都成了笑話。
林老板:“……”
臉色鐵青,罵罵咧咧離開。
林聞語接了個電話,掛斷後走過來。
“溫總,帝都韓家那邊問為什麼退掉她們的會員,說還等著穿咱們店的旗袍參加個慈善晚宴呢。”
溫雨瓷說話溫溫柔柔的,性子卻絕對不軟,“告訴他們,我溫雨瓷永不與韓家人合作。”
她不是聖母,沒道理被砸了店,打了臉,卻還笑著去把對方當顧客,當上帝。
也不知道怎麼著,這句話就傳了出去,成了北城和帝都上流圈都知道的事情。
很多自媒體博主拍視頻討論,留言與評論分分鐘破千。
【溫雨瓷?是那個跟慕初堯搞緋聞,拿婚姻當流量的富婆嗎?】
【再有錢又如何?還不是一個人,敢跟帝都四大家族叫板,真是不知天多高地多厚了。】
【哈哈哈,說的好像你們本來有合作似的。】
【臥槽!Quee宣布取消了韓家千金的獨家封麵,並永不采訪韓家。】
【沈繁星也上頭了?】
【有一說一,真羨慕她們的友情,不過還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晚上,是淮安路A座到D座的聯誼大會。
每年都會舉辦。
第一屆的時候,是A座18樓的杜總張羅的,後來就默認了由他負責此事,其他老板也都會參加。
溫雨瓷也每次都會來。
“今年又多了E座,溫總的產業越來越多了,到時候可彆漲我們房租啊。”C座20樓開偵探社的袁總就是喜歡開玩笑。
溫雨瓷今天穿著杏色的旗袍,配水藍色的披肩,長發被玉簪挽起,一舉一動,優雅又不失風情。
“袁總生意越來越紅火,哪兒還會在乎租金這點兒小錢啊,我也不過是隨便混口飯吃。”
兩人碰了下杯,又和其他人閒聊了幾句,氣氛融洽。
肖君柏突然走了過來,身邊還有個穿著高定禮服,在人群中非常紮眼的女人。
烈焰紅唇,杏眸微挑,看著溫雨瓷的眼神帶著那麼點兒審視的敵意。
“雨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韓小姐。”肖君柏笑著說道。
“韓?”溫雨瓷看過帝都四大家族的資料,更何況她有超憶症,更不會認錯眼前這張滿是傲氣的臉。
韓清婉,韓家二小姐,五歲之前是私生女,後養在韓夫人名下,聽說韓夫人對她視若親生,寵溺得很。
肖君柏點點頭:“對,正是帝都韓家的二小姐。”
周圍的人都如看傻叉一樣看著肖君柏。
現在誰不知道溫總和韓家勢不兩立?
肖君柏居然還把韓家小姐請到這宴會上來,這不是擺明了讓溫總不痛快嗎?
可肖君柏並不這麼想。
他語重心長道:“雨瓷,我已經幫你跟二小姐求情了,她也表示不會跟你計較,你微博上發個道歉聲明,這件事兒就算了了,做生意還是和氣生財,更不能用小胳膊去擰大腿,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二小姐請來的呢。”
聽聽這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語氣!
在場的都是商場上的人精,誰還看不出肖君柏那點兒心思?
既想扒著溫雨瓷,又想討好韓家,兩麵做好人,他一人得利,真真是小人。
“溫總似乎並不歡迎我。”韓清婉上下打量著溫雨瓷,“這旗袍倒是不錯,我在巴黎時裝周時候見過,不過什麼人穿什麼衣裳,什麼馬配什麼鞍,這都是注定了的,有些人拚了命往上爬,有點兒成績就飄飄然,將誰都不放在眼裡,小心爬的越高,摔的越慘。”
肖君柏也在勸:“雨瓷,這事兒隻要你賠個禮道個歉,二小姐肯定不會深究的。”
溫雨瓷看著肖君柏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
“甄真。”
不遠處穿著白色真絲襯衫配丁字裙的女人走了過來。
“溫總。”
溫雨瓷:“清算違約金,三天內讓肖總搬走。”
“是,溫總。”甄真立刻聯係財務部。
肖君柏很是不理解:“雨瓷,我可是交了五年的租金,而且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跟肖君柏同一棟樓開律師事務所的畢博拍了拍他的肩膀,“肖總,溫總最不喜歡的就是彆人在她麵前玩兒心眼兒,她不在乎那些租金,更不在乎違約金,你觸到她的逆鱗了,以後在北城,夾著尾巴做人吧。”
最起碼今天在這宴會上的所有人都不會跟肖君柏再有任何商務上的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