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試著衝個榜吧。求推薦收藏追讀和投票!^^^^^^^^^^^^^^^^暮秋時節,雲卷風輕。鹹陽原上的楓葉已紅,漫山遍野。劉進坐在李姝身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來的時候,他還真沒有仔細欣賞,如今踏上歸途,他才發現這景色竟如此動人。如今的關中平原,可不是後世那種黃土地。秦時,伴隨鄭國渠的建成,令關中大地成為一片沃土。而今,曆經文景兩朝治理,關中更成為富庶之地。遠處有濃煙衝天而起。是農民在焚燒天地中的桔梗。一場大火之後,會燒掉土壤中的蟲卵。桔梗灰燼,會和土地融為一體,在曆經一個冬天的修養之後,變成肥料,為來年的耕種打下基礎。數千年來,皆如此。“這鹹陽原,當真是風水寶地。”劉進忍不住讚了一聲。李姝睜開眼,笑道:“這是自然,否則高祖皇帝以及孝惠帝和孝景皇帝,何以在此建陵。”她好像想起了一件事,突然笑了起來。“當年梁孝王為了在此建陵,還與孝景皇帝爭吵過。他薨前曾言:生不得在高祖皇帝膝前儘孝,死願隨高祖之靈相伴……孝景皇帝還罵他厚顏無恥之徒。不過,最終他還是葬在此地,隨葬的還有數萬斤黃金。孝景皇帝對此,也非常不滿。”“數萬斤黃金?”劉進沒有在意梁孝王是誰。他在意的,是那數萬斤黃金。其實,早在戰國時期,黃金就已經開始流通。當然,不是在民間,而是在權貴和富豪之中流通。楚國盛產黃金,製成了金餅等形狀儲存。到了漢代,這個習俗並沒有改變。甚至一些大宗貨物的交易,也是用黃金來結算。楚漢之爭時,陳平帶了四萬斤黃金到楚國進行活動;衛青為征討匈奴,籌到了20萬斤黃金的捐款。還有之前李姝說的梁孝王劉武,死後在府中發現了40萬金的儲備。他老哥漢景帝,死活不同意把四十萬金陪葬。最後經過一番爭奪,大部分黃金被收走,但仍有數萬金隨著劉武一同下葬。劉進聽罷,不由得暗自咋舌。和這些人相比,他就是個窮鬼。這皇孫,當的也真是無趣……他突然理解,為何曹操會去挖墳掘墓。你踏馬的把黃金都收入墓裡,結果是造成市麵上流通的黃金越來越少。我怎可能不挖你的墓呢?甚至在那麼一瞬間,劉進都產生了做摸金校尉的念頭。太踏馬有錢了!都說鄧通時巨富,有一座銅山。算個屁啊!真正的巨富,是那些掌控著黃金礦脈的人。誰掌控?諸侯、藩王!說起來,怕是皇帝老子都沒有那些諸侯藩王有錢。他看了一眼坐在車內的仲氏女母子。然後又看向了李姝。那飄忽不定的眼神,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李姝忍不住伸手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可彆亂來!劉進嘿嘿笑了兩聲,把頭扭了過去。可腦海中,確是不斷的閃爍著‘黃金’,‘黃金’……他想要扭轉局麵。他想要招攬人才。他想要組建班底。他想要……錢!錢!錢!叱嗟爾母婢之。我上輩子為錢發愁,怎麼穿越了,還要為錢發愁?劉進總覺得,他好像白穿了!“姝姊。”“嗯?”“朝廷可設有專門管理黃金礦藏的官署?”“有啊!”“哪個?”“陛下元狩元年便設立金官,專門負責管理天下黃金礦藏。不僅是黃金,還有銅礦,鐵礦,都有各自的官署。如銅礦歸於銅官,鐵礦歸於鐵官。天下鐵官共49,金官和銅官各一處。其中金官在桂陽郡,銅官在丹陽郡,餘者皆在關中山東。”這個山東,並非後世的山東。而是一個泛指。崤山以東,皆為山東。所以秦漢時期的山東六國,就是這個意思。還挺嚴格!劉進搔搔頭,便絕了找金礦的念頭。李姝說的很明白,金銀礦藏大都集中在南方,而且有專門的官署。就算他是皇孫,想要插手進去,也是難上加難。想要獲取金銀礦藏,除非在漢家之外。日月所照,皆為漢土啊!“表兄!”他突然掀起車簾,大聲喊道。史高在馬車的後方,正騎著馬,和趙安國聊天。聽到劉進的喊聲,他以為出了什麼事,連忙催馬上前。“殿下,有事嗎?”“蠻夷邸,認識人嗎?”“啊?”“槁街的蠻夷邸。”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史高一時間也懵了。蠻夷邸?那種機構裡,他怎會……慢著,好像有人。不過不是他認識,而是他兄弟史玄。那家夥遊手好閒的,最喜歡結交朋友。平日裡總會拉著人一起鬥雞走狗,他好像說過,他在蠻夷邸認識幾個狐朋狗友。他那匹樓蘭青璁,好像就是他那朋友弄來的。“殿下要問蠻夷邸,最好找史玄。”“三哥認識?”“那家夥,交友頗廣。”“帶來家吃酒啊。”“他最近,被禁足了。”“為什麼?”“前些日子和東市的遊俠兒鬥毆,傷了臉麵。祖母很不高興,就讓他在家中幽禁。”“他和那些遊俠兒打個甚?”“呃……”史高期期艾艾。“和我有關?”劉進愣了一下,指著自己道。史高臉色有點發紅,點點頭道:“殿下入京兆獄後,東市一些遊俠兒私下議論,說殿下是仗勢欺人等等。三郎當時正好聽見了,於是就帶著一幫人,打了過去。”“輸了?贏了?有沒有吃虧?”馭車的樊勝客,立刻支棱起了耳朵。要是吃虧了,俺老樊就過去再打一次,為殿下出氣。沒等史高開口,李姝卻笑了。“三郎與人約鬥,從不會吃虧。”“為何?”劉進扭頭看向了李姝。李姝笑道:“大郎不是說了,他交友廣闊。”“什麼意思?”史高半遮著臉,道:“三郎那日和十幾個執金吾一起吃酒,打上門的時候,那些執金吾也跟了上去。而對方,不過四人……莫再說了,莫再說了,十幾人打四個,還傷了臉麵。吾羞於言表!祖母也因此罵他,丟了史家的臉,才禁足了他。”合著,不是因為打人羞愧。而是因為傷了臉麵……十幾個人打四個人,還傷了臉麵!劉進也覺得,應該讓他禁足。那可不是一般人,是執金吾啊。十幾個人打四個,你就算是在外圍抽冷子,也不至於臉上受傷吧。仲氏女聽得有趣,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姝姊怎麼沒說過?”“大郎不讓說。”劉進向史高看去。而史高則半遮著臉道:“丟人!”“那也該告訴我一聲啊,三哥本就是為我出氣,我至少也該向他道謝一聲才是。”說到這裡,劉進看向了李姝。“姝姊,回去之後,代我去一趟府上,與外祖母求個情,就說我想請三哥吃酒。”李姝聞聽,點了點頭。“殿下,要不我再去一趟東市,找那些無賴子教訓一番?”“樊勝客,你就彆湊熱鬨了!要教訓那些無賴子,也是我去,用不著你去教訓。”“殿下!”李姝喝了一聲。言語中,帶著嗔怪之意。劉進一縮頭,便不再言語。教訓那幾個遊俠兒簡單!實在不行,讓馮狸和郭乃蒙著臉過去就是。問題就在於,那些遊俠兒的來曆,怕是沒那麼簡單吧。“要動手,讓奉先去。”“啊?”“奉先虎落平陽時,被人欺辱。就算打過去,隻要不出人命,誰都說不出個甚。”劉進看了李姝一眼。姝姊,感覺有些腹黑啊!不過,我喜歡…………去長陵時,因為沈武的原因,耗費了一些時間。而從長陵返回,一路平安。估摸著就算有人想刺殺,看到那四百騎士,也要掂量掂量。所以,一行人在宵禁之前,就回到了長安城中。走的時候,他們輕車簡行。回來的時候,卻引來無數人的目光。孫家祠的刺殺,著實造成了不小轟動。皇孫啊,而且是皇長孫,竟然被襲擊了?這種大瓜,絕對引起無數人的興趣。而今天主角歸來,自然更引起了無數人的揣測。皇長孫會不會報複?他會找誰報複?他又會如何報複?是打回去?還是回家告狀?也就是這兩天的光景,一直都默默無聞的太子劉據,也隨著劉進遭遇襲擊,被無數人知曉。史高命騎士返回田莊。他和趙安國在馬車左右兩側,樊勝客駕車,直奔紫房複道。“殿下,我先回去了!”“不進來吃杯酒水再回去?”“算了,這夜禁眼看著就要開始,我還是先回家,與老太君稟報。老太君一直在擔心呢。”“如此,我就不留表兄了。”劉進從車上下來,對史高道:“表哥記得回去後,代我先與外祖母替三哥求情。明日我再讓姝姊過去……你路上小心。”“放心吧!”史高笑了笑,拱手告辭。而劉進則邁步走進大門。還沒等他站穩,一個嬌小的身影,好像一隻兔子似地就衝了過來。“殿下!”一聲嬌呼,王翁須就撲進劉進懷裡。“殿下,你沒受傷吧。姝姊不讓我去看你,我快要擔心死了。”劉進忙抱住了王翁須,扭頭朝門外看了一眼。卻見李姝渾不在意。“翁須,你是不是胖了?”“啊?”王翁須立刻從劉進懷裡蹦了出來。“沒有啊,我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怎麼可能胖了?”“肯定胖了,你剛才差點把我撞飛出去。”“我沒有!”王翁須鼓著小臉,氣呼呼朝著劉進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