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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先行一步,子具隨後便至!”顏聚低聲說著。
他是齊人,他想一展所長。
趙王遷、丞相郭開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得不報。
邯鄲不希望這十萬大軍返回邯鄲,不希望消息傳回邯鄲,尤其是不能讓趙蔥回到邯鄲。
否則以趙蔥在趙國的地位,一旦將事情公之於眾,整個趙國都將是大地震。
可是現在秦軍進攻愈急,趙國無法再經曆如此大的震動。
若是趙蔥活著回到邯鄲,死的人就太多了,而且無一不是朝中權貴,相邦九卿,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躲不掉,包括趙王遷都要被千夫所指。
然而,顏聚他作為儒家顏氏子弟,讓他將十萬將士送給秦國殺,他也做不到。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殺掉趙蔥,然後自刎!
大軍沒了主將和副將,也隻能撤軍。
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不負知遇之恩,也不負十萬將士的生命。
至於十萬將士回到邯鄲會帶來怎麼樣的衝擊,那也與他無關了,那時候的他,應該已經死去了。
衛莊已經潛入了撩陽大營之中尋找著機會,隻可惜,趙蔥出入都有護衛跟隨,或是有其他軍中高手相伴,一時間他也沒能找到合適的下手機會。
“我需要你給我創造一個機會!”衛莊最終來找到了顏聚。
對於衛莊能認出自己就是雇主,顏聚沒有任何的疑惑。
若是連這點能力都沒有,那麼鬼穀縱橫也不配名動天下,令諸侯畏懼。
“可以,事成之後,請讓我見識一下鬼穀縱橫的橫貫八方!”顏聚點了點頭。
衛莊皺了皺眉看著顏聚,橫貫八方是必殺技,要麼自己死,要麼敵人死,顏聚這是不想活了?
“可以,作為交換,我想知道為什麼!”衛莊略微思索後點了點頭。
他雖然現在是殺手,但是還是很想知道這兩人到底是想做什麼。
殺趙蔥是為了奪權,這個能夠理解。
可是顏聚明顯不是為了奪權。
所以衛莊就更加好奇顏聚為什麼這麼做了。
尤其是,趙蔥明顯和顏聚想到了一塊。
這也就更加撲朔迷離了。
“死之前,我會將一切告訴你的!”顏聚坦然的點頭。
沐浴焚香。
顏聚仔細的將自己梳洗乾淨,將頭發梳理得整整齊齊,然後戴上了朝天儒冠,又將隨身佩劍擦拭乾淨,身上連一點塵土都不讓沾染,最後才派人去將趙蔥請來。
收到顏聚的宴會邀請,趙蔥和一眾親信也都愣住了,但是也都明白,宴無好宴!
“將軍,此行明顯是陷阱啊!”一眾親信勸阻著趙蔥。
兵諫在即,顏聚卻突然宴請趙蔥,很明顯就是個陷阱。
趙蔥也在遲疑,但是他跟顏聚共事時間也不短,很清楚顏聚其實是個純粹的儒士。
所以,他也想知道顏聚此時宴請自己到底是想做什麼。
“顏副將是純正儒家夫子!”趙蔥答應了顏聚的邀請。
至少,在顏聚死前,能讓顏聚做個明白鬼吧,也不枉他們共事多年。
遼園,一個私廚園子,專門提供給貴族宴請貴客的地方。
若沒有戰爭,想要在遼園飲宴都需要提前預約上數月,無論什麼身份,都隻能排隊。
因為在遼園的背後是儒家!
趙蔥雖然答應前來赴宴,但是該有的防備還是有的,至少他還帶來了自己的貼身護衛和軍中高手三十餘位。
隻是入園之後,引撩水入園的小院中,顏聚衣冠整潔的一絲不苟的坐在涼亭中靜靜地等著,在他身邊也隻有一個護衛跟隨。
在貼身護衛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安全後,趙蔥也才走進了小園,護衛和甲士也都留在了院外。
“先生很少穿戴如此整齊啊!”趙蔥也感覺到了氛圍不太對勁。
雖然護衛已經檢查過,確認安全,但是顏聚的穿戴就跟平時不太一樣。
因為身在軍中,顏聚從來也都是一身戎裝,至少認識這麼多年,趙蔥還是第一次見到顏聚穿上儒服,戴儒冠。
印象裡的顏聚要麼是戎裝,要麼是朝服,穿儒服的樣子,還是趙蔥第一次見。
“遼園很難約上一次,先吃,莫要辜負的美食!”顏聚起身邀請趙蔥入席。
趙蔥點了點頭,跟著顏聚走到了涼亭中央。
晚風習習,帶著一絲清爽和荷花的清香。
兩個人細細的品鑒著遼園的美食,談論著園中的美景,仿佛一對摯友在暢談風月。
然而,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飲宴終有頭。
夜月緩緩升上了天空,倒影在荷塘中。
“看來先生是準備好了?”趙蔥主動開口打破了原本的溫馨和諧。
他不想再等羅網動手了,而顏聚似乎也不給他多餘的時間了,這從顏聚今日的著裝上就能看得出來。
“知遇之恩,不得不報!”顏聚歎了口氣,緩緩起身,走向了荷塘,淩波微步,踏水而行。
趙蔥目光變得凝重,他知道顏聚會武功,但是卻沒想到顏聚武功居然如此之高,能夠在水麵上行走如履平地。
作為顏聚護衛掩飾身份的衛莊看到顏聚這一手,也是凝重無比。
粉紅的荷花在晃動,顏聚的身影也走到了荷塘深處。
“他的心亂了!”在遼園暗處的院牆上,三道身影藏在了樹影之中,避開了護衛的目光。
“我好奇的是,為什麼從來沒聽說過儒家還有這麼一號高手!”黑白玄翦和墨鴉都是望向言晏。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顏氏很少在外走動,活動地方也是在齊魯一帶,不被人知很正常。”言晏笑著說道。
“看來將軍也已經準備好了!”顏聚朝著言晏三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恬靜地說著。
趙蔥順著顏聚的目光朝陰影處看去,也明白這是羅網的殺手來了。
“不許動手!”趙蔥雖然看不到言晏三人,但是還是衝著三人所在的方向嗬斥了一聲。
言晏摸了摸鼻子,他自信顏聚不可能發現他,察覺不到他的氣息,但是黑白玄翦和墨鴉就未必了。
僅憑顏聚現在展露出來的修為,很明顯也是劍主級彆的高手,而且在劍主中都是有數的高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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