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齊魯,齊國自然是想要得到魯國的地盤,把齊魯之名補全,隻是曾經強盛的齊國因為魯國是齊楚的緩衝地沒有攻取,後來沒了能力,也隻能坐視楚國滅魯。
現在齊國狂喜,居然能用錢就請到史上最強打手拿到魯國三十六城。
至於齊國能不能掌控魯國三十六城,那又怎麼樣能。
隻要史書承認他們聘請最強打手買到了魯國三十六城,齊王建就能在齊國宗廟祭祀上告慰先祖說他是一位開疆擴土之君。
而史官不管願不願意承認,他齊王建都是拿到了魯國三十六城,都得老實的在史書上記下這濃墨重彩的一筆。
換句話說就是,不管你承不承認,我能不能管理這三十六城,你就說我是不是拿到了這三十六城吧!
“秦國會同意?”季布皺眉。
齊國想要,也要看秦國願不願意答應啊!
“秦國答應了啊!”言晏眨了眨眼。
“???”季布更加震驚了。
秦國為什麼會答應齊國占領魯國三十六城。
“因為秦國現在也沒辦法直接吞掉整個楚國啊,所以為什麼不願意呢?”
季布明白了。
秦國剛剛滅了魏國,短時間內很難找到那麼多的官員來接管治理楚國,所以讓出魯國三十六城給齊國是不得已而為之的。
就像假道滅虢一樣,寶馬美玉隻不過是臨時放在虞國,等滅了虢國,晉國再順手把虞國也滅了,送出去的寶馬珍寶也一樣會回到晉國手中。
現在秦國吞不下整個楚國,就將魯國三十六城暫時放在齊國,等到將來騰出手了,秦國同樣能拿回這三十六城。
至於齊國懂不懂這個道理?
肯定懂啊,但是那也是要多年以後啊,能拿到手上為什麼不拿呢?
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
“所以,秦國也會派遣大軍參戰?”季布看著言晏問道。
他們從未想過要麵對的不僅僅是並州和水師,秦國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
“我很好奇,你們就沒想過,我們會出手,然後更沒想過秦國也會出手?”言晏是真的弄不清楚楚國到底怎麼想的。
沒有後援,並州敢孤軍深入楚國?
“我們……”季布沉默了,他們真沒想過。
或者說,楚王完想到了,可惜還不等他做出布置,就被李園等人給暗害了。
楚王完是想到這個結果的,所以他急調會稽水師出海北上阻攔魏咎水師和並州血騎渡海作戰,又急令昌平君熊啟歸國監國。
因為昌平君熊啟在秦國經營多年,很清楚秦國的情況,有足夠的能力幫助楚國抵擋秦軍的進攻。
隻可惜他沒有時間,也沒機會將自己的命令傳出王宮,等不回熊啟。
或許楚王完知道李園等人沒有調動水師北上阻攔魏咎水師和並州血騎的話會死不瞑目吧。
“……”言晏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整個楚國已經無能到了這種地步了?
當年他知道楚國的糜爛,但是至少楚王完和黃歇還是很給力的,很有才乾的,卻沒想到整個楚國就真的是靠著這兩位在撐著,其他人就真沒無能到了這種地步。
“無論孤出不出手,楚國都完了!”言晏興致缺缺的搖了搖頭。
這樣的對手,太沒意思了,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和李仁出手,楚國都得完蛋。
“彆告訴孤,你們楚國現在連能統籌全軍的大將軍都沒有!”言晏再次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但凡國戰,都會選出一個能夠統帥三軍的大將軍主將來統籌全局,這是定律。
“……”季布沉默了。
壽春政變,朝堂都還在大換血,互相爭鬥,哪有時間去選出能夠統帥三軍的將領?
更何況壽春政變,壽春自己都與三軍主將猜忌,又如何能找到一個讓三軍認可和臣服的統帥呢?
或許有,比如屈景昭三族的族長,隨便一個出來,也有這個能力。
可是現在,這三人都被並州殺了,腦袋都掛在了並州大營祭旗。
“無敵!真的無敵!”言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壽春和楚國的朝堂了。
“您詐我!”季布突然回過神來,驚恐的看著言晏。
言晏看似在跟他閒聊,卻從他口中套出了一大堆楚國的重要情報,偏偏他一開始都以為是閒聊,是從言晏口中套取並州的情報。
當得知並州和水師的情報之後,季布的心裡防線也鬆懈了,反而被言晏套出了很多重要的楚國情報。
他是拿到了並州和秦國等諸侯的情報和戰略目的,可是他現在是階下囚啊,就算得到了也送不出去,而且送出去了,壽春會信嗎?
“才反應過來?”魏咎無語地看著季布。
從言晏開始套話的時候,他們都安靜的不再開口說話,老老實實的聽著,記錄著。
結果都不用上刑,季布自己就把楚國的內部情況全都如數家珍的道了出來。
“我……”季布雙目無神的望著屋頂,他對不起楚國啊,他是楚國的罪人。
雖然他沒有說出楚國大軍的防禦部署,可是他說了很多比這更重要的情報。
比如壽春朝堂亂成了一團,楚國沒有一個統籌全局的大將,壽春和三大軍團互相猜忌,班布和雷豹軍團的精銳將校被下野,楚國北境隻有項梁的騰龍軍團在孤軍奮戰……
這些情報都遠比大軍的戰略部署更加重要啊。
高層動蕩消息遠比任何情報都更加可怕。
這些情報一旦落到秦軍主將和大軍幕府手上,那造成的後果遠比任何情報都可怕。
一旦秦軍收買了那些朝臣和大軍將校,對楚國和楚軍來說就是毀滅性的打擊。
“可憐的娃!”言晏安慰地拍了拍季布的肩膀。
季布已經不是第一個被他這麼套話的了,也不是最後一個!
眼淚從季布眼角無聲的滑落,他不想背叛楚國,不想出賣楚國的情報,甚至做好了被水師和並州言行逼供的準備,卻沒想到什麼刑具都沒上,他就已經將楚國賣得個底掉。
“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了!”魏咎同情的從季布身邊走過,同樣拍了拍他的肩膀。
水師和並州在場的將校們同樣同情的從季布身邊走過,安慰的拍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