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水師大部分戰艦船隻都被用來去運送並州血騎了,誰能想到魏咎隻有不到三分之一的戰艦船隻就敢對影虎軍團下手,而且還贏了。
季布歎了口氣,將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言晏震驚地看著季布,提出了靈魂的拷問,“所以,你這是讓隻有三分之一戰力的水師的全滅了?”
“……”季布沉默地不想繼續說了,都說你玄武大帝會說話,你管這叫會說話?
“咳咳……”言晏也感覺自己有些紮心了,輕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但是轉頭又道,“所以影虎軍團還是被水師滅了?”
“僅憑水師不可能滅得了影虎軍團,是你們並州插手了!”季布強調解釋著自己為什麼會輸。
剛開戰的時候,他是覺得滅掉水師是可以做到的,水師給不到他任何壓力,他要借水師來把班布和雷豹軍團解放出來。
言晏也從季布最開始的排兵布陣中猜到了季布想做的。
若是壽春真的願意將雷豹軍團解放出來,就算有並州那群頂級將校插手,水師說不準真的會吃大虧。
可惜啊,壽春的膽小怕死和對影虎軍團的信任,對水師的輕視害了他們,也害了影虎軍團。
“這是一場豪賭,可惜你賭輸了!”
“賭鬼是不值得同情的!”
言晏搖了搖頭,這隻能說班布和季布是把一手好牌給打爛了。
明明手握重兵,能決定楚國這場政變的結局,結果卻主動將兵權交了回去。
若是班布不交出兵權,自己也不會淪為階下囚,被軟禁,也就不會讓影虎軍團被全殲。
同樣的,季布若是直接以影虎軍團逼迫壽春放了班布,雷豹軍團也依舊會回到班布手上。
隻可惜兩個人硬生生將一手好牌打得稀碎。
不過言晏也能理解班布和季布的行為,畢竟天地君親師,哪怕再不願,楚王負芻都親自到了行軍大營,除非班布敢挾天子以令諸侯,軟禁了楚王負芻,不然大軍還是會倒向楚王。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言晏笑吟吟地看向季布。
“我還有的選擇?”季布反問道。
現在他是並州的階下囚,生死自由都已經不由他了。
言晏想了想,好像是這樣,主動權現在是在自己手上。
隻是他也沒想到會在河畔撿到那麼大一隻野生季布,一時間都沒想到該怎麼處置季布。
“帶回去,嚴加看管!”言晏最終讓人將季布收押。
雖然撿到季布的是他,但是論對季布的處置,還是魏咎更有話語權,若不是魏咎,也輪不到他來撿季布。
而且魏咎作為他的弟弟,他自然是想讓水師的這場大捷來得更加圓滿一些。
帶著小雲娥在水邊繼續玩了一陣,言晏也才回到了鐘離城中。
兩日後,魏咎率領水師也返回了鐘離大營。
“可惜沒抓到季布,不然這場大勝就圓滿了。”魏咎有些意猶未儘。
全殲影虎軍團軍功很大,但是若是還能擒下季布,那就更加圓滿了。
“三分之一的戰力就能全殲影虎軍團就很不錯了,還要什麼樓船!”副將們都安慰著魏咎。
“兄長!”等一群人走進鐘離城主府,也見到了坐在主位上喝茶看著眾人的言晏。
“拜見帝君!”所有人也都看到了言晏,紛紛躬身行禮。
“好了,起身吧,季布已經被孤撿到了!”言晏笑著說道,命人去將季布帶來。
“哈?”
“撿到了?”
魏咎和一眾將校都怔在了原地,他們沒聽錯吧?
他們打生打死都沒抓到季布,結果帝君一來,就撿到了?
關鍵是撿到這兩個字啊!
若是言晏說季布是被他擒下的,他們也不會這麼震驚,畢竟並州軍統和言晏的實力擺在那裡。
若是言晏發動了軍統去抓捕季布,擒下季布他們不懷疑。
可是撿到這個詞就很微妙。
“就是撿到了,準確來說是被小雲娥撿到的!”言晏笑著將撿到季布的過程說了一遍。
魏咎和所有將領們還是難以置信,他們打了那麼久都沒能擒下季布,結果卻被並州小公主的一次遊玩就撿到了,這是何等逆天的運氣啊。
“長公主氣運……逆天啊!”有將領感慨道。
氣運這東西,玄之又玄,偏偏你還不得不信。
隻能說小公主的氣運是真的可怕。
魏咎等人回來不久,墨鴉和驚鯢也帶著三顆頭顱來到了鐘離城。
“幸不辱命!”墨鴉交還了任務。
“你們……”季布看著三顆頭顱,也沒想到並州這麼狠,居然刺殺了楚國三大貴族的族長,這是要跟楚國不死不休啊。
“狗咬了人,那隻能把主人殺了!”言晏不以為意的說道,然後讓人將三大家主的人頭掛到了並州血騎大營中祭旗,告慰那些被虐殺的士兵的在天之靈。
“所以,從一開始,並州就已經決定與楚國死戰!”季布終於知道並州有多暴裂了。
他們都低估了並州的血性,以為並州隻是出兵威脅楚國,要求楚國交出殺害並州士兵的凶手紈絝,卻沒想到並州已經默不作聲的派人潛入楚國,還殺了三大氏族的族長。
“你們從一開始就錯了!”言晏搖了搖頭。
“並州從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們不僅僅是要為被你們虐殺的袍澤報仇,同樣也要楚國為此付出代價,並州此次出兵的所有損失也都要楚國來償還!”
“楚國和並州遙隔萬裡,並州又能從楚國得到什麼?”季布不能理解。
並州出兵,就算占領了楚國,那也是遙隔萬裡的飛地,得不償失。
“楚國的土地對並州是沒有價值,但是齊國和秦國會替楚國支付這份報酬啊!”
季布呆滯了。
他們忘了,並州不要楚國,但是齊國和秦國要啊。
而且有這麼勇猛的並州做打手,齊國和秦國巴不得多來點。
“你們的目標是滅楚?”季布膽顫了。
這一戰他們從未想過會是滅國之戰。
可是現在,季布不敢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