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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清予仿佛和春蘭一樣,都被嚇了一跳。
春蘭和廊下的下人趕緊跪下行禮,“見過王爺,王爺金安。”
塗清予看著他,半點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隻神色淡淡地開口,“你來了。”
霍齊嘯覺得她這個狀態不對,他張了張嘴,發現自己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往常見麵,不是交代什麼事情,便是疾言厲色,警告她不準去傷害舒暮芸。
可是如今看著這樣的塗清予,那些疾言厲色的話,他是再說不出半句了。
片刻後,他隻乾巴巴地開口,“可用了午膳?”
“還不曾,王爺要一起嗎?”說完,她自顧自地往裡麵走去。
霍齊嘯跟著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簡陋到他見都沒有見過的飯菜。
一盤油汪汪看著就已經冷掉的雞肉,一個焯水的青菜和一盆飄著肥肉的菜湯。
旁邊的碗裡盛著稀粥。
他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那些下人會說,王妃的飯食連下人都不如了。
這確實是,連下人都不如。
塗清予淡笑著開口,“王爺,吃啊。”
看著她臉上的淡笑,霍齊嘯內心竟然會有一刹那的愧疚,隨之而來的就是不自在,臉上有種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覺。
“來人!”他站起身清喝一聲,“去讓廚房重新做一桌菜來,再有,讓他們等著,看本王怎麼收拾他們!”
這次廚房的速度很快,不過一刻鐘,菜就開始陸陸續續的上了。
兩刻鐘,桌上就出現了一桌精致的佳肴。
塗清予也沒有拒絕,菜上了就開始吃。
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霍齊嘯,見她沒有等自己動筷就先開吃了,神色都怔了怔。
塗清予也不問他怎麼了,就自顧自吃自己的。
吃完後打了個哈欠,“春困秋乏,吃飽喝足果然困了。”
“對了,還沒問王爺你來做什麼呢?”她看著霍北齊,神色疑惑。
霍齊嘯看著那張絕世的容顏,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出些彆的話來。
當天,廚房裡的人就被發落了。
王府上上下下都被警告了一遍,府裡都在說王妃是不是要開始得到王爺的寵幸了。
就連舒暮芸都是一陣緊張,觀望了好久。
那天霍齊嘯回去之後,她也是不敢再鬨了,生怕霍齊嘯這邊有什麼變數。
然而這件事情之後,齊王又沒有動靜了。
塗清予也不主動去正院找人,那天仿佛沒有發生齊王一怒為王妃發落了整個廚房的事情一般。
整個王府對待塗清予又慢待了下來。
還有那舒暮芸,上次那一巴掌一直懷恨在心,這次塗清予要出門,她特意堵在了門口。
“王妃娘娘這是要出門?”她急匆匆趕來,在塗清予麵前敷衍地蹲了蹲身,“可否帶芸兒一同去?芸兒想去郊外的桃花林裡為王爺摘些桃花兒釀酒。”
她低著頭,臉上有些羞赧,“王爺說,最喜歡喝芸兒釀的桃花酒了。”
塗清予懶得搭理她,就這麼靜靜看著她表演,看完打算繞道走。
不曾想,舒暮芸是個不怕死的,伸手就攔在了她的去路上。
“塗姐姐,您也看見了,王爺那天為您發落了整個廚房,其實隻要您向王爺低個頭,王爺還是會好好待您的。
我與王爺,不過是知己,王妃娘娘可千萬彆……”
“啪!”
她話還沒說完,塗清予就又一巴掌上去了。
門口站著的奴才們都震驚了。
王妃何時變成這般一言不合便動手的性子了。
舒暮芸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你竟然又打我?”
“打你就打了你,還要挑日子嗎?”塗清予挑眉。
她繞過還在呆愣的人,想要離開,舒暮芸卻拿下自己的手,去扯她的衣裳。
“你不準走,你打了人就想走?咱們等王爺回來,他……”
“啪!”
塗清予反手又是一下,這下給她左右臉都給打對稱了。
“再擋著可就不是這兩巴掌的事兒了。”
“啊——!”舒暮芸氣的尖叫,她看著周圍的下人,“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將她抓住!”
夏葉“我看你是失心瘋了,我們主子再不受王爺寵愛,那也是聖上親封的親王正妃,是超品命婦,豈是你們能動的?”
她眼神冰冷的環視四周,四周的奴才果然無人敢向前。
塗清予拍拍自己的裙擺上不存在的灰,“走吧,今日這樣好的天氣,可彆被什麼阿貓阿狗給打攪了好興致了。”
她不想攻略什麼狗王爺,整天待在王府也無聊的很,今天出門,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事情做。
出了王府大街,進入鬨市區後,她就改了個裝扮,帶著人下車走了。
三國中,梁國和夏國都屬物資豐饒的國家。
隻要不是太過窮苦的地方,隻要不發生什麼天災**的,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了。
塗清予一路走來,腦子裡都在盤算著,要怎麼將她那龐大的嫁妝再翻幾翻。
“讓開!快讓開——!”
“啊——!馬車失控了!”
突然,一輛失控的馬車從街頭橫衝直撞而來。
路邊的很多很多小攤販都隻能自己閃躲,那小攤子就這麼被車撞翻。
塗清予皺眉看著大路中間三四歲哭泣的小孩兒,在想著自己從這裡衝過去能不能將人救下。
就在她要動手的時候,有個青色的身影比她更快了一步,抱著小孩兒就往旁邊躥去。
孩子救下之後,馬車也及時得到了控製。
塗清予朝著救下孩子的人看去,竟是個穿著青色長衫的書生。
書生莫約十五六歲,青澀稚嫩,在麵對孩子母親的道謝時,有些羞赧,卻足夠彬彬有禮。
“孩子受了些驚嚇,您回去後給抓副安神的藥。”
“好、好,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好不容易送走千恩萬謝的母女倆,明初霽抬頭一看,正正好望進了塗清予那猶如一潭春水的眸子裡。
兩個人同時愣住,都被對方眼中的光亮驚住。
他們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眼中隻剩下彼此,仿佛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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