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聖上安排的暗衛。”“暗衛?”她將糕點端回去,“若是本宮沒猜錯,他給你的命令是在暗中保護?你怎麼出來了?”“奴才該死,這糕點本該在路上就被處理掉的,隻是今日不知怎麼,去處理的人至今沒有回來。”當然沒有回來,全都被她迷暈了。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桌子,“你們已經有人去稟報他了吧?”“是。”“事情結果查到了嗎?”“這……”暗衛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塗清予。這是,門口傳來一聲冷沉的,“說!”是司晁,他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在確認塗清予好好兒的坐在那裡之後,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在塗清予身邊坐下,餘光瞥了一眼她喝茶的杯子,在她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端起就喝。“哎你……”她驚訝地抬手,又像是顧及這裡人多,沒有多說什麼。司晁喝完水後,對著跪在底下的暗衛道:“讓他們都出來吧。”然後就有數十個人從寢殿四麵八方的落下來,速度之快,非常可以達到。“一共十二個人,如今怎麼就十一個?”“還有一個……”十二人中的首領額頭冷汗都出來了。出去的那一個是他們中最小的一個,是他派去處理糕點的,如今沒有回來,糕點也入了娘娘的寢宮,必定是會受到極重的懲罰的。就在這時,耳邊傳來昭儀娘娘清脆的嗓音,“我迷暈了。”眾人:???司晁、宮人、包括跪在地上的十一個暗衛都忍不住抬眼看她。她看向司晁,語氣很是無所謂,“你不是知道嗎?我會武的。”“我知道。”他點頭,“可暗衛……”她緊緊盯著他,“我除了會武,還善用藥,特彆是迷藥。五感從小就異於常人。”“所以……”“所以你派暗衛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這話一出,他心頭一跳。他確實忽略了一點,她會武、會藥、五感靈敏,暗衛來的第一天,她就能察覺到。那麼當初在塗府,她是真沒有發現隱在暗處的暗衛嗎?這是不是說,她也沒有這麼不願意和自己回宮?一旦得出這個結論,他連呼吸都更急促了些。“今日這是故意的?”過了許久,他才啞著嗓子問。“嗯,這十二個暗衛我要了。”她清澈的眸子裡一片坦蕩,“你給是不給?”他幾乎溺在那一池春水裡,“給,十二個夠嗎?”彆說暗衛了,隻要她想要,他可以給更多。“十二個足夠了。”她看向暗衛首領,“去將那個小孩兒找回來吧。”確實是小孩兒,十一二歲。不過功夫可以,看的出是天賦異稟了。“是娘娘。”這期間,那個首領將他們查到的有毒糕點前因後果都闡述了一遍。很快十二個暗衛就都出現在了鳳儀宮的正殿裡,其中五個女的,七個男的。“我重新給你們取名好不好?”幾人抬起頭,眼裡都是驚喜,然後領頭的帶頭重重地磕了下頭,“求娘娘賜名。”暗衛沒有名字,他們都隻有一個代號。暗衛營裡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營。天裡麵一共隻有二十四人,這二十四人都是按照進入天字營的時間來排序的。十一二歲的那個小孩兒,代號二十四。“既然給了我,那便隨我姓吧,我想想……”其實她也是個起名廢,十二個人名字就更難了。“要不這樣,你們跟我姓,按照你們現在的排名,海晏河清、國泰民安、太平盛世這十二個字排,一人一個字,可好?”這幾個詞都是極好的寓意,彆說跪著的十二個人,就連司晁都眼睛發亮的看著她。畢竟,江山是他的江山,這些美好的詞彙,證明了塗清予對他的認可。十二個人連忙磕頭,“塗海、塗晏、塗河、塗清……”“見過主子,主子萬安。”“都起來吧。”她想了一下,“海晏河清繼續在暗處保護,國泰充作這鳳儀宮外巡邏的侍衛,民安和太平在我身邊當個二等宮女,盛世我想讓他們去讀書。”這兩個人太小了,不是她聖母心,而是她想要在朝中有個完全屬於自己的人。不論是塗喻之將來,還是她的兒子,都需要在朝堂上有人。她說完讀書之後就看向了司晁,司晁一開始以為她是看這兩個年紀小,心有不忍。可是兩人對視間,他莫名就讀懂了那雙眼睛裡的意思。麵前的這個女子對他的前朝有想法!可是他除了心跳加快、除了歡喜,沒有任何的不快和忌憚猜疑。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完了。兩人對視間,殿裡聽懂的人都嚇壞了,生怕下一刻陛下就發落了娘娘。“好。”他點點頭,啞著嗓子應好,“我都會安排好的。”入宮以來,塗清予第一次朝他笑了笑,她也沒有說謝謝,而是將自己的茶杯往他那邊推了推。“喝茶。”他直接就愣了那裡,眼神中是說不出的深情寵溺。塗清予碰了碰他的手,“不喝嗎?”“喝,我喝。”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忍不住看自己被摸了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正事兒,“去將各司各局八品以上的都找來。”“是。”塗清予這時候也看向十二暗衛,“你們跟著掌事嬤嬤下去收拾一下吧。”“是,奴才們謝主子賜名,此後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從此以後,他們也有了名姓,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站在陽光底下了。他們再也不是見不得光的暗衛了。若是被暗衛營裡的其餘人知道,不知道該有多羨慕呢。沒一會兒人,尚宮局、尚儀局、尚服局等宮中七局的尚宮帶著手底下的人進了鳳儀宮。“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昭儀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免禮。”“謝陛下,謝娘娘。”他們剛剛站好,司晁就拍了拍手,“帶上來。”於是上一任的司膳司的尚食就被拖了上來。那是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被拖上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隻依稀可以從麵容上辨認出這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