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世界七:下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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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朕今日叫你們來做什麼嗎?”
“求陛下示下。”眾人異口同聲。
司晁將桌子上那盤糕點往前麵一掃,盤子落地的時候,他們也跪了下去。
“這糕點,下了毒。”
司膳司尚食第一個跪出來,“陛下明鑒,奴婢們萬萬不敢在娘娘的吃食上下毒啊!”
這時候,其實她們都已經清楚了,大概就是上一個尚食動的手腳了。
“朕知道不是你們,是她,用自己在司膳司剩下的人手做的。”司晁的視線看向那個前尚食。
他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指腹摩挲著杯壁,“朕今日叫你們過來,是要跟你們說,往後這宮中,你們見了昭儀如同見朕,她的事情,永遠都是第一位的。”
“是,謹遵聖上諭旨。”
“另外,今日叫你們來,也是想讓你們去觀刑。”
觀刑?
一殿的人都往下拜了拜,司晁揮了揮手,“去吧,將人拖到鳳儀宮旁邊的清涼殿外院去行刑。”
“等下。”
眼見著這些尚宮尚儀的都要退下了,司晁又開口,“去將後宮中的人都叫來,叫到鞠場去,都去觀刑。”
塗清予這時開口,“不必這樣大動乾戈。”
“大動乾戈?”他冷笑一聲,“這宮中人就是這樣,不整治整治,好似我在同她們玩兒似的。”
他握住塗清予的手,“你不必替她們擔心,她們膽子可大的狠。”
膽敢在這個風頭上搞事情,如何不算膽子大呢?
確實,在這後宮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也是集怨於一身。
那又怎樣,隻要他足夠強硬,震懾後宮,讓她們再氣再怨也不敢動手。
前朝後宮,隻要帝王想要保護一個人,沒有保護不了的。
“我是說,德妃娘娘處剛接回小公主,她還要照顧小公主,她和鄧充容就不必去了。”
司晁瞧著她的表情,又是一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握住她的手,“好,聽你的。”
不論她的清予是真的聰明也好,還是單純和德妃交好也罷。
隻要是她想的,他都可以滿足。
一個時辰後,宮中鞠場裡站滿了人。
各宮娘娘就連剛剛被下令禁足的王婕妤也被抬了來,各尚宮尚儀、宮女太監。
除了德妃、鄧充容,幾乎沒有遺漏的。
“這是乾什麼呀?”
“是啊,為何突然將我們給叫來?”
“是宮中又要辦什麼宴會嗎?”
“不是說馬球會過幾天才會開?”
“我怎麼感覺少了些人?”
“後宮中,德妃娘娘、昭儀娘娘、充容娘娘都沒來,還有……對了,還有一個樂婕妤!”
“樂婕妤自失去孩子後,就不在後宮中走動了,她不來也實屬正常。”
“我覺得不正常,你們瞧,剛剛被罰跪又禁足的王婕妤都被抬了來呢。”
……
“肅靜——!”
司晁身邊的貼身太監揮舞著禁鞭,場上人馬上閉嘴了。
隨後,拖上來了已經渾身是血的前尚食,以及剛剛被抓的樂婕妤。
前尚食、樂婕妤、加上經手這件事情的宮女太監,前前後後一共十幾個人。
太監在上頭宣旨,“婕妤樂氏與前尚食申如心合謀在聖上的糕點上下毒,其心之毒……今判樂氏一族死罪,秋後問斬,其餘樂氏五族內皆流放嶺南。
樂氏杖斃,申如心淩遲,投毒太監水良削去四肢,做成人彘!”
全場嘩然,杖斃和淩遲已經夠嚇人了,這還有個人彘。
禁鞭一響,下麵的人閉上嘴、低下頭,噤若寒蟬。
隻有樂氏,她被拖上刑凳的時候還在喊,“我沒有謀害聖上,明明是昭儀,我的糕點是給她吃的!”
沒有人去捂她的嘴,這正是司晁要的效果。
他不能在前朝或者史書上給塗清予留下汙名。
若是因為一個宮妃他就將人做成人彘,難免會惹來非議。
他倒是沒什麼,可他怕文人的筆墨喉舌傷到清予。
所以,處置這些人隻能是因為謀害君上。
可又不能讓她們什麼都不知道,這起不到震懾的作用。
這時候,樂氏喊兩嗓子就很重要了。
很快,整個鞠場就隻能聽見板子打在肉上的聲音以及樂氏哀嚎的聲音。
沒過多久,樂氏叫也叫不出了,下半身幾乎成了肉團,鮮血淋漓。
“嘔……”
王婕妤最先忍不住吐了出來,她一出聲,鞠場上充斥著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禁鞭一響,他們又不得不忍住。
接下來是申如心,淩遲更加殘忍,後宮眾人幾乎不敢看。
被司晁派來的侍衛盯著,又不得不看。
等看完人彘,場上癱了一大半。
“聖上為何要如此待我們,難道我們就不是他的妃妾嗎?”
“聖上這是殺雞給猴看呢,警告我們,往後不要把手伸到他心愛的人身上。”
“這個樂氏是瘋了嗎?又不是塗昭儀害的她孩子沒的,她為什麼要給人家下毒。”
“這很難猜嗎?當初她孩子沒了,自己又找不出究竟是誰害的,聖上一向絕情,若是她有證據還好說,可惜她沒有,四處攀咬,見誰都說是對方害了她的孩子。
那人手腳又實在乾淨,聖上明麵上查不出什麼,就作罷了。”
“你的意思是,她恨聖上?”可是這又和塗昭儀有什麼關係呢?
“她恨聖上,卻不敢動聖上,隻想著動聖上心愛的女人,讓他心疼。”
……
行完刑之後,整個鞠場都是血腥和惡臭味兒。
後宮中人,很多都是被抬回去的。
之後清理鞠場用了幾天,鞠場清理完了之後,又淅淅瀝瀝地下起雨來。
這雨一下就是兩個月,倒也不是一直下,下一天停幾天,總之就是每個晴朗的時候。
等天終於放晴了,就連司晁都鬆了一口氣。
“清予,天氣好了,終於可以辦馬球賽了。”這些天他看著人悶在這都急壞了。
特彆是塗清予坐在窗前賞雨,身上那股幾乎下一秒就要飄然而去的氣質,讓他心慌。
“你這麼著急做什麼?”
“是我悶壞了,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了。”
馬球賽那天,後宮眾人,京中權貴,幾乎都到齊了。
塗清予以為經過鞠場那一下,應該沒有人敢在她麵前放肆了。
畢竟這兩個月,宮中人見她,簡直比見到司晁還要惶恐。
可她剛到馬球場,就接收到了來自王婕妤挑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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