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馨氣鼓鼓的坐下來,“真是老子不急兒子急!我可告訴你啊,萬一有人殺你,我可掉頭就跑啊!我就搞不懂了,那小屁孩子就這麼值得你冒險?!”夏侯魁想了想,“或許是跟他的第一次見麵,太讓我印象深刻了吧。你知道嗎,宴席當晚他就消失了。”
“聽你說了,這有什麼?那個幽刺如果連城牆都出不去,早就死了。”“那哥哥問你,幽刺的曆史上,可有叛徒?”
“我怎麼知道!”“家裡明明有那麼多幽刺資料,你就是不看!我告訴你,幽刺現世四百多年從無叛徒,他是怎麼做到的?我很好奇,幽刺更好奇。”
“你怎麼知道她是叛徒?”“嗬嗬,不告訴你。”
“你想死是不是!”“誰叫你不看資料!”
...
馬車在兄妹倆談論中,一路朝小青山駛去,遠看小青山就在前方時,馬車卻偏離官道拐進條小路,顛顛簸簸的連換數條小路方才停下。夏侯魁帶著夏侯馨下了馬車,在車夫老王帶領下登上小青山,七拐八彎走了大半個時辰,方才在個小山穀前停下。
山穀前,秦天、秦星月和馬三早已恭候。
秦天笑著迎了上去,卻是先和麵色不善的夏侯馨打了聲招呼,“馨小姐,歡迎歡迎,一路顛簸累了吧?要不要星月陪你去休息休息?”夏侯馨愣了愣,瞅瞅他旁邊沒啥表情的秦星月,“她好像不歡迎本小姐啊。”
秦星月冷哼了聲,“你做了什麼自己不清楚?”夏侯馨眼睛一瞪,“本小姐做了什麼?!你找打是不是?”
“就你?”“就我怎麼的!看招!”
兩句話還不到,兩個今天都是一身紅色勁裝的姑娘已戰在一起,拳來腳往、好不激烈,不過兩人都有分寸,誰也沒動武器。夏侯魁和秦天無奈的對視一眼,秦天笑道,“打打就認識了。沒想到你真的會來。”“你邀請,刀山火海也要來啊。”
“你說錯對象了吧,我又不是大美女。”“咦?人不大懂的還不少嘛。”
“無師自通,說的就是我這種人。”“你哪種人?”
“男人。”
...
山穀方圓幾百米,三麵都是長滿樹木的百米山崖,一道小小的瀑布從崖頂落下,堆成小小的水潭,再沿著經年累月形成的溪道流出山穀。
山穀深處有三棟原木搭建的木屋,木屋前方有片人工平整出來的空地,空地一側有個大棚,裡麵排放著幾個奇怪的東西。另一側保持著原來的地貌,綠意蔥蔥的草地上零散些花草。
夏侯魁掃視圈一眼看到頭的山穀,朝大棚走去,在秦天講解下試著操練番健身器材,當即就喜歡上了,玩的不亦樂乎。這幾個器材不是崖頂那幾個,是在慶陽城重新打造的,崖頂的被秦天拆解後埋了起來。
這邊秦天陪著夏侯魁玩器材,那邊老王在馬三指揮下布置屋前的空地。四人正各自忙活著,兩個看上去有些狼狽的姑娘有說有笑的從穀口走進來,本來在秦星月帶來下走向木屋的夏侯馨,一眼就發現玩的真開心的哥哥,好奇的走過去,很快便興致勃勃的跟著玩上了。
玩著玩著,兩位姑娘似乎又較上了勁,你做五十個、我就非要做五十一個;你能拉動第三檔,我就非要拉動第四檔。
夏侯魁和秦天隻能無奈苦笑,後來乾脆讓出陣地,邊走邊聊。
小水潭邊,秦天打了桶水,拿條毛巾遞給渾身大汗的夏侯魁。夏侯魁當即脫去上衣、光著膀子擦洗起來,“這些器材效果確實不錯,就這一會,你看我腰間肥肉就少了不少。”秦天笑道,“哪有那麼誇張,隻是你自我感覺而已,它需要長時間堅持才有用。”
“你不洗洗?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麼想到的?很普通的鐵絲鐵塊被你這麼一搞,怎麼就這麼有用了呢?”“嗬嗬,我隻是站在前人肩膀而已。等下記得把肌肉擦紅擦熱,不然容易生病。”
“你知道我試了一遍後,立即想到了什麼?”“軍隊?”
夏侯魁擦拭的動作猛然停下,不敢置信地瞪著秦天!秦天笑笑,“你可是總攬慶陽城軍政大權的城主,屁股決定腦袋,不難猜。”
夏侯魁失笑地搖搖頭,“不難猜?好吧,不難猜。你就這麼拿出來?”秦天揚揚眉,意味不明的笑道,“我隻是給自己用的。”
“那是當然,好東西難道還能給彆人用?隻是這寶貝一看就會,難防啊。”夏侯魁有些苦惱起來。秦天想想,看向遠處還在器材處較勁的兩女,“星月有次遇到隻老虎,起初忘記帶血刺,愣是拿皮糙肉厚的老虎沒轍,後來拿了血刺三下二下就將其放倒。”
夏侯魁停下動作、靜靜聽著。
秦天轉身看向他,“你說,是星月厲害還是血刺厲害?”夏侯魁想了好一會,“在這個事情中,血刺厲害。”
秦天聳聳肩,“可血刺她會忘記帶。”夏侯魁一愣,沉吟片刻,反問道,“那你怎麼認為?”
“我怎麼認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認為。”秦天突然輕輕一笑,“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愁、大人物有大人物的憂。”
夏侯魁沒好氣地點點秦天,“你太壞了。”“哈。”
較勁的兩女終於較得沒勁了,相伴著走向星月的木屋,秦天從篝火上取下早就準備好的、兩個冒著熱氣的大鐵桶先一步放進木屋,隨後又打了兩桶溪水送進去。
看著木屋門被兩女關上,夏侯魁領著秦天來到空地,邊看馬三和老王布置,邊笑秦天太殷勤,秦天反而笑他位置太高、不懂生活。
許久、許久,木屋的門方才打開,洗換一新的兩女相續走了出來,這時秦天四人已在空地上等候多時。
空地中間放了張方桌,方桌中間被挖出個大洞。夏侯馨圍著方桌轉了幾圈,滿眼都是疑問,秦天隻當未見,她隻好求助地看向星月,誰知星月也是茫然。
四人坐定,馬三端上四小碟冷菜,看上去和常規冷菜沒什麼區彆,夏侯魁和夏侯馨嘗嘗,味道卻有所不同,可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或許多吃些就知道了!轉眼間四小碟冷菜沒了,兩人依然茫然。
這時,馬三端上來四個小水壺,秦天持壺先給夏侯馨倒個半杯,水壺倒出來的不是水,而是色澤青翠、香味四溢、略帶小顆粒的略稠液體。
夏侯馨嗅嗅香味,揚揚雙眉,小口品了品,不確定的道,“揚果梅?”旁邊同樣捧著半杯的星月嗯了聲,“是我親手榨的哦,楊果梅汁。”
秦天拿起另個壺給夏侯魁倒上,這次是色澤略紅、清香彌心、略帶泡沫的清透液體。早被勾起好奇的夏侯魁深聞一口,一口乾掉大半,然後無比舒爽的噴了口氣,“爽!西瓜!西瓜汁!西瓜居然還可以這麼吃!這兩個又是什麼?”說著他伸手就去拿另兩個水壺。
沒想一根筷子猛然敲在他手上,夏侯馨嗔道,“沒點禮數!”說著,她飛快將另外兩壺摟到她和星月之間。夏侯魁指指妹妹,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時,馬三和老王提個頗高的碳桶走過來,放在方桌大洞下,然後端出個盛有大半飄著各色佐料、翻滾**清湯的鐵盆放在洞上,正好蓋住碳桶。接著馬三拿來幾個跟方桌差不多高的小桌分彆放在四人中間,然後放上一個個盛有不同食材的小碟,粗看下竟然有二三十種。
“想吃什麼就自己放什麼。”秦天拿起盛著豆腐塊的小碟倒入清湯中,“不同食材放在鍋裡時間不一,自己把控,不熟也得吃。那幾個小蝶是作料,有些食材可以蘸著吃,味道更美,還是自己摸索哈。”
夏侯魁四處看看,直接端起份切的薄薄的牛肉放進鍋裡,一邊用筷子攪著一邊問道,“你想出來的?”秦天拿起份年糕放入鍋裡,“任何新事物,都是站在前人肩膀琢磨出來的,不是哪一個人的功勞。”
攪動的筷子停下,夏侯魁望著翻滾的牛肉不知想些什麼,等他醒過神來時,鍋裡牛肉竟然不翼而飛了!夏侯魁想都不想地瞪向親妹妹,然後落敗在一雙星星眼下。
前所未有的吃法、不曾嘗過的味道、新鮮好玩的氛圍,頓時吸引了三人的全部注意力,誰也顧不得聊天。遠處還有個小型火鍋,忙了半天的馬三和老王,正麵對麵比賽誰吃得多。
這頓飯最後因數十斤食材消耗一空而被迫結束...
半個月後,慶陽城南門外集市開了家店鋪。店鋪是飯店,不過這家飯店的經營方式卻是慶陽城從未出現過的。
平常飯店,都是客人先坐下看牌點菜,廚房做好後端到客人麵前食用。這家飯店卻是先做好十幾種菜裝在一個個大盆,再用小盤子打成一份份排好,客人拿著托盤從這邊走到那邊,看中什麼拿什麼,最後統一結算,不僅方便簡單快捷多樣而且價格便宜。
這種模式一經推出頓時吸引來大量食客,特彆是那些收入不高的普通平民百姓最為喜愛,量多實惠嘛。
就在不大的慶陽城因突然出現的‘秦記飯堂’議論紛紛時,慶陽城中高檔生活區也悄然多了家飯店,這家名為‘秦記火鍋’的飯店,經營的也不是常規飯店套路,而是就如招牌所說的: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