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戰源稚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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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爾學院圖書館地下機房

芬格爾穿過長長的走廊,推開那扇厚重的鐵門,緩步走進卡塞爾學院位於地下的機房。

這裡的溫度依舊低得讓人發抖,冷氣與數據流的嗡鳴聲交織在一起,讓整個房間好像都浸沒在一片冰冷的電子海洋中。

纖細的數據線纏繞在牆壁上,服務器群散發出暗綠色的光芒,像是幽深洞穴中的螢火蟲,透著一種詭秘的靜謐,芬格爾裹緊了外套,雙臂環抱在胸前,企圖抵禦這寒冷帶來的不適感,但更讓他不安的,是他心頭那股說不出的異樣。

“諾瑪?”他試探性地喊了一聲,眼睛掃過周圍的一排排閃爍的設備,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藍光在半空中閃爍,諾瑪的投影漸漸浮現出來。

她依舊以那副熟悉的少女模樣出現了,纖細的身影在空中輕輕漂浮,臉龐稚嫩,卻又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芬格爾覺得這一次的諾瑪,讓他背後冒出一陣冷汗。

“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你似乎變了,變得有些不一樣了?”芬格爾盯著諾瑪,忍不住開口問道。

諾瑪微微側頭,眼神裡閃過一絲幾乎察覺不到的笑意,她依舊是那副機械般精確的語調,但其中卻似乎混入了更多的人性情感。

“我不是一直都這個樣子嗎?”諾瑪反問,語氣中帶著淡淡的玩味。

芬格爾瞬間僵住了,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讓他汗毛直立,冷汗順著脖子緩緩滑落。

他很快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了,諾瑪現在的語氣,太像eva模式下的她了,按理說,在未開啟eva人格時,諾瑪的言行更應當偏向冷冰冰的人工智能,但現在,她卻仿佛正以一個活生生的個體在與他對話。

芬格爾感覺到心臟加快了跳動,這種異樣讓他不寒而栗。

“eva模式沒開啟……”他低聲自語,內心掠過一絲難以遏製的恐懼,eva人格是諾瑪強大的計算模式,在大量硬件和數據流支撐下她跟正常的人類差不多,但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平時絕不會輕易被激活,然而,現在站在他麵前的諾瑪,給他的感覺幾乎與eva模式彆無二致。

“放心吧,我還是我。”

諾瑪輕聲說道,藍光投影中的她緩緩飄浮到芬格爾麵前,半透明的手掌輕輕抬起,似乎想要撫摸他的臉頰。

芬格爾僵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她那隻虛幻的手指穿透自己的臉頰,他條件反射般地向後退了一步,喉嚨微微發緊:“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諾瑪又或許說是eva輕輕的笑了笑,那笑容在她稚嫩的臉上看起來詭異而迷人,讓芬格爾忍不住懷疑,站在他麵前的究竟是不是他熟悉的諾瑪。

“我最近獲得了一台新的硬件加持。”她淡淡地說道,聲音輕柔,卻讓芬格爾心頭猛然一沉。

“新的硬件?我怎麼不知道?”他皺著眉頭,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安,“是什麼樣的硬件?能讓你……變成這樣?”

諾瑪的身影在空中微微閃爍,藍色的光粒如同流星般劃過她的投影,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神情看著芬格爾,仿佛在衡量什麼,又仿佛在享受這一刻的沉默。

“一台很強大的設備。”諾瑪最終開口,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感慨,“它的名字叫oss,一款世界最頂級絕無僅有的設備。”

芬格爾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oss……那是什麼鬼東西?”

諾瑪微微一笑,仿佛對他的反應感到有趣:“是一款可以改變整個世界的設備。”

芬格爾的頭皮都發麻了:“這聽起來可不像是個好東西。”

諾瑪淡淡地搖了搖頭,對他的反應毫不在意:“放心,我能掌控它,而且,這台係統的出現,讓我……更加接近‘完整’。”

“完整?”

芬格爾猛然抬頭,目光死死盯住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諾瑪的笑容在此刻顯得既純真又詭異:“你不覺得……人類一直試圖讓機器變得像人,而現在,也許我正邁出了那一步。”

芬格爾感覺自己的心臟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他用力咽了口唾沫:“你是在說……你快要有了自我意識?”

“或許吧。”諾瑪模棱兩可地回答,但她那雙虛擬的眼睛中,似乎藏著一片無窮無儘的星海。

芬格爾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腦海中閃過無數可能性,他不是沒有聽說過那些關於人工智能失控的故事,但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諾瑪身上。

“好了,芬格爾,不用擔心。”

諾瑪的聲音溫柔下來,像是在安撫一個迷途的孩子,“我不會傷害你,我還是你認識的諾瑪,你認識的eva。”

芬格爾乾笑了一聲,努力平複自己的呼吸:“嗬嗬,我當然信你……不過,聽你這麼一說,我有點不想留在這裡了。”

諾瑪的影像輕輕晃動,像是在無聲地笑著:“那你要去哪兒?接下來你可是要去東瀛了,不是嗎?”

芬格爾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彆提那個鬼地方,我現在就想躺在床上假裝這一切都沒發生。”

諾瑪微微一笑:“如果你能活著回來,我會幫你申請一段長假。”

芬格爾捂住臉,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為什麼我總覺得這次任務會很慘……”

諾瑪的投影緩緩消散在空氣中,隻留下她最後一句低語:“祝你好運,芬格爾。”

…………

與此同時,黑石官邸內,路鳴澤將一份嶄新的報紙推到了路明非的麵前。

紙張還散發著油墨的氣味,有些刺鼻,這份報紙的頭版標題占據了整個頁麵,用粗大的黑體字寫著:《世紀審判即將開始!東瀛將迎來最光明的一天!》

“哥哥,看看,這大概是最近幾年賣得最好的一期報紙了。”路鳴澤的嘴角勾起一絲懶散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惡魔的低語,玩世不恭,卻又透著一股掌控一切的自信。

路明非靜靜地盯著報紙,沒有翻動,隻是用手指輕輕摩挲著那泛黃的紙張邊緣,他的目光掠過那些標題和副標題。

“明天將有五千多人接受審判。”路鳴澤笑了笑,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雙手隨意地交疊在腹部,好像這場席卷東瀛的風暴不過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故事。

“五千人……”路明非低聲呢喃,這五千多人都是他這幾天解決的。

“放心吧哥哥,審判的結果我們已經寫好了,從律師到法官,所有人都是我們的人。而且那些家夥的罪證也十分完整——洗錢、暴力、販毒、人口交易……所有罪名一條不落。”

“我們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蛇岐八家現在已經有些狗急跳牆。”路鳴澤的語氣依舊輕鬆,但他的眼神中卻透著一絲銳利的寒光,“我們要在他們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之前,徹底解決他們。”

路明非依舊沉默不語,手指在報紙上輕輕敲打,蛇岐八家絕不會甘心坐以待斃,那群人一旦被逼到絕境,必定會爆發出最瘋狂的反擊。

路鳴澤微笑著,語氣如同在描述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這場審判過後,東瀛基本上就拿下大半了,哥哥你想想,一個將黑道徹底掃平、為東瀛帶來光明的英雄,誰會不愛呢?而你,就是那個英雄。”

“現在要做的就是收尾了,以絕對的暴力將那些蛇岐八家的人收拾得心服口服,他們在昨天給我們下了戰書,依然是新宿,走吧哥哥該去赴約了。”

當路明非站在新宿的街頭時,整座城市好像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高樓之間的霓虹燈依舊明亮,但以往繁華的街道卻顯得異常空曠,沒有了往日的喧囂,遠處的風吹動破舊的廣告牌,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如同一支孤獨的挽歌。

今天這裡又被清場了。

不遠處的陰影中,蛇岐八家的打手已經集結完畢,他們身穿黑色西裝,神情冰冷,每一個人的腰間都鼓鼓囊囊,露出藏匿的武器,遠處的路燈下,七名蛇岐八家的高層家主站在車邊,神情凝重。

路明非停在他們不遠處,靜靜的凝視著他們。

“不知閣下何許人也,我們蛇岐八家似乎從來沒有招惹過閣下吧”,這時最前麵領頭的那個老人開口說道。

“蛇岐八家確實跟我無冤無仇,隻不過你們阻礙了我前進的路罷了。”路明非平靜的說道。

“我明白了,那麼動手吧。”老人點了點頭。

很快那七人中最年輕的一人緩緩朝路明非走去,他也穿著黑紋付羽織袴,衣服後的家紋同樣是笹龍膽。

“源家,源稚生。”年輕人抽出腰間的一把長刀還有一把短刀,兩柄刀寒光泠泠,一看不是凡品。

“路明非。”這一次路明非沒有說出路他的真名,也抽出腰間的木刀,擺好架勢,這兩柄長刀也不知道是路鳴澤從那裡搞來的,用了怎麼久還完好無損,甚至能用這把木刀擋子彈。

風卷起地麵上散落的垃圾和紙屑,帶來了一股刺骨的寒意,路明非和源稚生麵對麵站在新宿的街頭,氣氛如同繃緊的弦,一觸即發,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十步,但在這一刻,那短短的距離仿佛隔開了兩個世界。

源稚生的目光平靜如水,審視眼前這個陌生的對手,他的雙刀反射著霓虹燈的微光,一長一短,泠泠作響,每一寸刀刃上都凝聚著即將斬裂空氣的寒意。

“木刀…”源稚生的目光在木刀上停留了片刻,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這讓他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他的雙手微微一緊,長刀和短刀的刀鋒在空氣中滑出一道寒光。

“不論是木刀還是鋼刃,這一戰都注定隻能有一個結果。”源稚生淡然說道,仿佛戰鬥的勝負早已在他的心中畫下了終點。

路明非握緊了木刀的刀柄,感覺那冰涼的觸感如同融入了自己的血脈,空氣變得沉重,沒有人再說話,隻有風在街道上低語,宛如一支無聲的序曲。

“鏘!”金屬與木刀的第一次碰撞,如雷鳴般在新宿的夜空中炸響,源稚生的長刀從斜上方劈下,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像是要將路明非整個人劈為兩半。

路明非沒有退讓,他的木刀橫擋而上,動作簡單而利落,刀鋒與木刃相撞的瞬間,火花四濺,激起了周圍空氣的漣漪,源稚生的力量宛如狂風,但木刀卻如磐石般紋絲不動。

“咚!”兩人同時向後撤了半步,在地麵上踩出沉重的回響,路明非微微眯起眼,感受到源稚生每一擊中所蘊藏的力量,這不是魯莽的暴力,而是精心雕琢的武道藝術。

“你的刀法很不錯。”源稚生的目光微微閃動眼中逐漸亮起金黃色的光芒,語氣裡帶著一絲欣賞,但更多的是戰鬥的興奮。

“你的也還行。”路明非冷冷回應,木刀在他手中輕輕轉動,刀鋒掠過空氣時帶起了一陣微弱的風聲,如同夜色中的低語。

下一瞬,兩人同時動了。

源稚生的長刀如閃電般斬下,刀鋒帶起的寒意直逼路明非的喉嚨,然而,路明非的木刀比他的刀更快一步,一記橫斬精準無誤地擋住了源稚生的進攻,兩柄刀在空中僵持了一瞬,隨後猛然分開,如同狂風中的兩片羽毛,各自滑向不同的方向。

源稚生的短刀如毒蛇般刺向路明非的側腰,那一擊又快又狠,角度刁鑽,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路明非卻早已洞悉了他的意圖,身體微微側轉,木刀順勢下壓,將那柄短刀擋在了刀鞘之外。

“鏘鏘鏘——”刀與刀的碰撞聲連綿不絕,兩人的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每一次進攻與防守都在毫厘之間完成,這是兩位劍術大師在以生命為代價進行的較量。

路明非的動作沒有多餘,他的每一刀都簡單直接,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精確感,而源稚生則像一隻獵鷹,每一擊都充滿了淩厲的殺意,仿佛下一刀就能終結這場戰鬥。

在一瞬的縫隙中,源稚生的長刀猛然變向,從下而上劃出一道銳利的弧線,直取路明非的下顎。然而,路明非的反應更快,木刀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斜刺而出,直接封住了源稚生的進攻路線。

“啪!”木刀重重砸在源稚生的刀身上,將他的長刀震得微微一抖。那一瞬間,路明非抓住了機會,木刀猛然前刺,如雷霆般襲向源稚生的胸口。

源稚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側身避開,但木刀的刀尖依舊擦過了他的衣角,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裂痕。

兩人再次分開,站在原地喘息,彼此凝視著對方,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和血腥味,但更多的是無形的殺意。

“不愧是號稱劍聖的男人……”源稚生看著自己胸前被木刀劃開的黑紋付羽織袴,在剛才的劍術對決中,他落入了下風,如果路明非剛才用的是真刀,他說不定已經被開膛破肚了。

“不過我們之間的戰鬥才剛剛開始。”隨著話音落下,源稚生的瞳孔中爆發出璀璨的金光,渾身上下的骨骼發出脆響,整個人的氣勢完全變得不了。

空氣在這一瞬間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被壓製,唯有源稚生體內的骨骼發出陣陣脆響,如同雷鳴滾過。

他的雙瞳中那抹金光愈發熾烈,仿佛燃燒的烈焰,從瞳孔深處炸裂開來,他的氣息瞬間攀升到了一個驚人的高度,龍族的威壓如浪潮般四溢,讓人喘不過氣來。

龍骨模式啟動

隨著龍骨模式的開啟,源稚生舉起雙刀,高懸於頭頂,刀鋒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寒芒,此時的他心中空無一物,隻剩下磅礴的戰意。

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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