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防盜門關上，兩人兩手空空的走了出來。
剛解決完一件大事的顧澤心情甚好的長吐了口氣，邁步下樓。
張明遠欲言又止，緊步跟上。
來到樓下，張明遠才開口。
“你就不怕劉元真的會揍你？”
在他看來，顧澤的每一句話都是在走鋼絲，劉元都有可能直接暴起。
雖然結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不看結果單看過程也夠凶險的。
“不會的。”顧澤搖了搖頭，轉身走進小賣部買了口香糖。
嚼著口香糖，他才說道：“劉元這種人很聰明，他沒收那些攤主的保護費，也沒巧立名目的亂收費，就說明他還算守規矩，但不多。”
張明遠思索著，撓了撓頭。
“所以，這就是你篤定他不光不會揍你，反而會跟你合作的真正原因？”
顧澤白了他一眼，意味深長道：“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合作夥伴。”
張明遠聽得一頭霧水，好端端的怎麼又扯上生意夥伴了？
顧澤見他沒理解，也不打算藏私。
“就這麼說吧，一個不擇手段的人，一個循規蹈矩的人，你會選那種人當你的生意夥伴？”
張明遠皺眉疑惑道：“當然是循規蹈矩的人啊，起碼他不會暗地陰我。”
大部分人都希望自己的合作夥伴是循規蹈矩的人吧，這樣起碼不用擔心生意夥伴使絆子，導致自己乾不下去。
而且，電視上總說這家企業能做大，純是因為良心品質，質量牢靠，老板人品很好才達到了現今的地步。
顧澤：……
要麼說你隻能當牛馬，而不是董事長呢。
“循規蹈矩隻會讓生意越做越難做，反而不擇手段才能把生意做起來。”顧澤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打算說太多。
言傳身教，言傳固然重要，但身教才是正途。
你看再多老師的教學，該入不了門還是入不了門，最後還不是要靠老師扶著進門？
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小老弟。
張明遠琢磨著他的這番話，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他隻要知道跟著顧澤乾就一定能賺錢就行。
“走吧，去跟那些廣告店老板談談。”顧澤擺擺手。
劉元答應了合作，那麼接下來就需要大批量采購校卡，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鋪滿煙城整個校園。
在上麵，經過他與劉元不斷的拉扯，在耗費了足足一包玉溪後，兩人才確定了利潤分配。
顧澤4塊5供給劉元，劉元賣多少錢是劉元的事情，但顧澤提醒他，最好不要超過6塊，學生的零花錢本就有限，如果都用來買校卡，勢必會讓某些家長反感。
一旦告到學校去，這生意就沒法做了。
劉元自然知道顧澤是為他好，說了句“小屁孩”就打發兩人走了。
張明遠什麼都沒說，默默地跟在身後。
……
打車來到廣告店，顧澤早已跟老板熟絡起來。
“老板，7天之內，你還能做多少個？”顧澤直接了當的問。
老板打量著他暗暗驚奇。
“就這兩天的功夫，之前的貨全賣了？”
他對於顧澤的今日到訪很意外。
他當然知道顧澤不是學校采購部主任的兒子，哪家學校會在校卡上印明星啊。
之前隻不過是因為顧澤量大，反正他隻管做，賺錢就行。
卻沒想到，900個校卡，兩天時間就全部賣掉了。
這生意這麼好做嗎？
張明遠剛想搖頭，卻被顧澤開口打斷：“全賣了，就跟不要錢似的，那些學生玩了命的搶！”
“這樣啊……”老板瞳孔放大，卻又忍不住質疑。
真這麼好賣？
要不我也彆開什麼廣告打印了，去賣校卡吧，成本完全可以自己控製，也不用賣的很貴，比這小子賣的便宜就行。
看出老板有單乾的心，顧澤也不掩飾：“就是這玩意沒點關係真不好賣。”
哦，我說呢……
老板打消了賣校卡的念頭。
“老板，你這次可得給我再便宜點，你能做多少我就要多少！”顧澤篤定道。
他還真不是畫餅，整個煙城所有的初高中學生加起來幾萬人，幾萬校卡的缺口，老板24小時連軸轉都乾不過來。
“當真？”老板狐疑的盯著他。
顧澤重重頷首：“我王文進今天就把話撂在這，騙你死馬。”
張明遠：……你特麼真出生啊！
……
兩人從另外一家廣告店出來，各自提著兩個大塑料袋。
這已經是他們跑的第四家店了，四家店談成了兩家。
同樣把價格控製在了2塊，但老板要求保證量夠大，不然隨時會變回2塊5。
顧澤用王文進的名義，大言不慚的保證了一番，騙他們司馬。
顧澤同樣也提出了條件，那就是除了他之外不能給其他人供貨，如果在市場上發現了其他人又賣校卡，並是在他們這裡拿的貨，尾款就彆想了。
他這也是為了防止有那種小人在背地搞鬼，刻意擾亂市場。
這在老板們眼中是多此一舉，這三家廣告店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會忙的不可開交，怎麼可能接彆人的訂單。
但顧澤也有自己的考慮。
跟風的人很快就會出現，他需要提前製定好相應的對策，以防貨物堆積在手裡變不了現。
就像是他之前所想的那樣，這門生意做不了多久，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這門生意的油水全部榨乾。
走在樹影橫斜的街道上，顧澤走在前麵，張明遠默默跟在身後。
顧澤是真會啊，隻寥寥幾句話，就又把其他兩家店的價格給談下來了。
用顧澤的話說就是，從他們提著這兩大塑料袋走進廣告店的時候，老板隻要是聰明人，就一定會談成。
誰會放著生意不做，把人拒之千裡之外呢，除非就是賺不到自己想要的利潤，又或者是傻子。
張明遠並不關心另外兩家店的老板是不是傻子，他隻知道顧澤成功了。
這樣一個校卡的進價是2塊，賣給劉元4塊5，他們能淨賺2塊5，賣100個就是250，1000個就是2500，10000個就是25000！
他已經開始暢想賺到錢之後應該怎麼花了。
不對，是顧澤賺到了錢，跟自己有雞毛關係。
看著他時而興奮，時而沮喪的表情，顧澤拍了拍他肩膀：“你那200塊錢入的股還算數，賺到的錢分你一成。”
“我都沒出什麼力，都是你在忙活。”張明遠受之有愧，擺擺手。
小老弟，你還是很有覺悟的嘛，繼續保持。
顧澤也沒繼續說什麼，他要不要是他的事，給不給是自己的事。
“晚上還去擺攤嗎？”張明遠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大塑料袋。
顧澤搖了搖頭：“不擺了，給劉元送去咱們就回網吧打遊戲。”
有了劉元這條渠道還擺啥攤啊，賺的少不說還累。
“你不去跟富婆約會了？”張明遠有些詫異。
這家夥有了時間不應該跟富婆出去約會嘛，竟然會主動打遊戲？
不應該啊。
“不去了。”
顧澤倒是也想跟虎妞出去約會，但奈何虎妞剛剛給他發消息，說要收拾一些東西先發回老家，今天沒時間。
並且還跟他說，這次回老家的時間比較久，可能要一個月。
對此顧澤隻能表示遺憾。
在這個交通不那麼發達的09年，煙城自然沒有通高鐵，虎妞老家也沒有，就連飛機場都沒那麼普及，並且很麻煩。
來回基本靠乘坐火車，路程三十多個小時起步。
一想到要坐那麼長時間的火車，顧澤都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