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就睡得昏昏沉沉的,睡夢中隱隱約約有一道輕柔的聲音在呼喚我。
吵得我實在睡不著覺。
我直接翻了個身,下意識的伸手往旁邊一摸,卻摸到了一雙柔軟的手。
睜眼才發現,那聲音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
就在我床前,正坐了個女孩。
女孩看起來溫溫柔柔的,長相十分溫婉,可我卻從沒見過她。
我嚇了一跳,連忙坐起身來,“你是誰?怎麼出現在我房間?”
女孩一愣,柔柔地笑著,“寧哥,是我啊,你不記得小雅了嗎?”
小雅。
怎麼可能?
我仍舊十分警惕的看著她,“騙人也得找個正常的理由吧?你怎麼可能是小雅?”
那女孩見我如此態度,看上去很是傷心,解釋道,“寧哥,我真的是小雅,是你的親妹妹……”
見我還是不信,她都快要哭出來了。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屠金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才道,“她說的沒錯,她確實就是小雅。”
我瞪大眼睛,看了看這女孩,又望了望屠金。
喃喃道:“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等醒來就好了。”
我猛地一掐自己,痛的呲牙咧嘴,確認自己沒在夢裡,可再一睜眼,那個女孩還是坐在我床前。
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
可是這……這怎麼可能呢?
見我這樣,屠金解釋道,“你莫不是忘了?先跟你說過的紙人換運,這麼快就忘了嗎?”
聽到這話,我才算是想了起來。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難不成小雅已經變成紙人了嗎?
我有些懵圈。
屠金又道,“這女娃的身世我已經告訴她了,她的魂才剛附身到紙人身上,根基還不怎麼穩,因為是你親手紮的紙人,晚上都會住在你房裡,以助與紙人更好地融合,我先提前跟你說清楚。”
說完,他又衝著女孩道,“你的身世我也跟你說了,以後你就叫雷雅吧。”
女孩點點頭,十分感激的望著屠金,“謝謝叔叔。”
隨後才十分緊張地望著我,“要是哥哥不願意的話,我就待在門外也是可以的。”
我被這聲哥哥喊得有些暈頭轉向,此時此刻才真正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我不再是孤立無援了。
還有一個親妹妹陪著我。
“沒事。你就呆在我房間吧。”我扯了扯嘴角,這番轉換身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小雅。
雷雅衝我笑了笑,似乎很是高興。
屠金把話帶到,便轉身想要出屋子,可在路過那麵銅鏡的時候,腳步便是一頓,直勾勾地盯著那片黑布看,嘖嘖道:“阿柳對我可沒那麼慷慨,連這東西都給你用上了。”
我連忙跟上前,“屠叔,你知道鏡子嗎麼?”
屠金瞥了我一眼,意味深長一笑,“這東西你得去問阿柳,得不到她的允許,我可不敢隨便跟你說。”
“你隻需要知道,這麵鏡子能保你的命就好了。”
扔下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
自從有了這麵銅鏡,我的生活重新恢複了平靜,白天除了看店之外,晚上就是呆在屋子裡看書。
唯一不一樣的就是,與我住在同一間屋子的小雅。
每回一到晚上,她便會變成紙人,靠在牆邊吸收著月光的陰氣。
一到白天,又會變成正常人。
剛開始,撞見這詭異的場景,我還是有些害怕的。
到了後來,就慢慢習慣了。
而就在這天,我才剛準備關店門,許久未見的桑生就找上了門,笑嘻嘻地說要帶我出門兜兜風。
我一見他就感覺他不安好心,敷衍道:“還是彆了吧,我就喜歡待店裡。”
桑生一拍我後腦勺,“臭小子,店裡有什麼好玩的?我要帶你去的地方可比這裡好玩多了,反正最近店裡不開門,你溜出來這麼一次,柳老板不會說你的。”
在桑生的軟磨硬泡之下,我隻得答應了,臨走之前還把銅鏡給捎上了。
桑生的三輪車就停在巷子的後門外,車上還放了一堆貨物,勉強還留有幾個空位,我才剛坐上車,桑生就開著三輪車往前走。
他這車技實在是不敢恭維。
一路上顛顛簸簸的,都差點把我給顛吐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才停了下來。
我探頭往外一看,三輪車停在了一家壽衣店。
“永生壽衣店”五個大字,格外顯眼。
聽見三輪車的動靜,一個青年從店裡探頭探腦的望了過來,看見桑生,顯得格外高興,“阿生哥,你回來了。”
桑生興高采烈的應了一聲,“阿兵,過來幫忙卸貨。”
我從車上跳下來,幫他們把貨物從三輪車搬下來。
忙完之後,叫阿兵的約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才疑惑的望著我,“你是阿生哥的朋友麼?”
桑生跟我解釋道,“他是在柳老板手下乾事的,找過來一起幫忙。”
一聽到柳老板的名字,那年輕人雙眼一亮,十分熱情的跟我打招呼,“你好你好,我叫陳兵,最近才來雲南,是阿生哥的遠方表弟。”
我衝他點了點頭,狐疑地望向桑生,“你不是說要找我兜風嗎?幫什麼忙?”
陳兵一愣,下意識道:“阿生哥沒告訴你嗎?”
我聽的更是一頭霧水。
桑生嘿嘿一笑,攬著我的肩膀就往裡走,“彆急彆急,咱們到裡麵再慢慢說。”
一看這家夥的笑容,我就感覺他要使壞水。
果不其然,一進到裡邊,桑生就告訴我,他們最近接了個大單子,給的酬勞可算多了,隻是奈何他們沒有那個能力,隻能找我來幫忙。
說是給古墓看風水之類的。
我一瞪眼睛,猛的站起來,轉身往門外走。
真是笑話,古墓這些東西,邪氣得很,我可不敢碰。
見我要走,桑生連忙拽住我,滿臉賠著笑容,“兄弟,你彆急呀,你聽我跟你說,這一單的老板豪氣得很,出了這個數,夠我們賺上一年了。”
說完,他就伸出五個手指。
“這可是50萬,給他們看一回風水又如何?”
該說不說,聽到這個數字,我也有些心動。
要知道,就算抬了這麼多年的棺,我也沒拿到過這麼多錢。
更彆說我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