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抬陰棺 > 第九十五章 水鬼

第九十五章 水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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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到天亮,我才聽見院子裡傳來的窸窸窣窣的開門聲,一個鯉魚挺身就坐了出來,忙不迭地出了門,開門就見柳阿婆徑自回了屋子,也沒搭理我。

半晌過後,柳阿婆又從屋子裡出來,將一個黑布裹著的方方塊塊的東西塞到我懷裡,冷聲道:“把這東西放到你房間,等到晚上才能打開。”

“記住,這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入夜之前,絕對不能打開這黑布!”柳阿婆厲聲道。

經曆過昨晚的事,我這會兒是半點逆反心理都不敢有,老老實實地抱著那方形的黑包裹,連連應聲,保證自己絕對不會犯錯了。

柳阿婆也沒再搭理我,轉身就進了屋子,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我低頭瞧了瞧這包裹得方方正正的包裹,心裡雖好奇裡邊裝了什麼東西,可也沒那個膽子敢打開它,隻得小心翼翼地將它揣回了屋子,隻放在供桌上供著。

半點主意都不敢動。

時間一晃,很快就到了晚上。

這天晚上,柳阿婆沒有像往常一樣出門,入夜後就來到了我的屋子,可也隻是坐著不說話,讓我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拘謹起來。

直到快到十二點,柳阿婆才動了。

“把那東西拿來。”

我才連忙將供桌上的黑布包抱過來,按照柳阿婆說的,將黑布包上的布重重掀開。

驚訝的是,黑布包裡裹著的不過是一麵方方正正的銅鏡,銅鏡的邊框都鐫刻著複雜詭譎的圖案,鏡麵卻是灰蒙蒙的看不見影兒。

我心裡納悶這鏡子怎的不管怎麼擦都看不清楚,就被柳阿婆給嗬斥住了,讓我不要動這鏡子。

隻見柳阿婆不知從哪裡摸出來一根紅蠟燭,點燃蠟燭,就放在銅鏡對麵。

詭異的是,隨著這蠟燭的燃起,那銅鏡的鏡麵卻漸漸地清晰起來,似乎隱隱倒映著一抹影子。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忽然聽見門外響起的啪嗒啪嗒聲。

“小寧,雷寧……給爺爺開開門吧……”

“爺爺好久沒見你了……你就不想我麼……”

隨之,那道聲音也響了起來。

我有些激動地望向門外,這是……爺爺的聲音,他回來了麼?

“雷寧,清醒點,外麵的東西可不是你爺爺。”柳阿婆皺著眉提醒我。

有柳阿婆的這話,我才漸漸回過神來。

想起剛剛自己差點就中了外邊那東西的誘惑,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吞了吞口水,我又問:“外麵的,是什麼東西?”

柳阿婆頭也不抬,擺弄著手上的銅鏡道:“流落在外沒法投胎的水鬼而已。”

“水鬼能模仿人的聲音,就是衝著你來的。”

我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門外的“水鬼”見我不上當,聲音又漸漸變得銳利起來,“雷寧,你真以為,你能逃過一劫麼?”

“嘻嘻,你的身體,遲早都是我的!”

話音未落,門外又響起一陣猙獰的尖笑聲,炸得我大腦隱隱生痛。

柳阿婆冷哼,“老鬼,這是我的人,你膽敢碰他一根毫毛,可彆怪我不留情麵了!”

笑聲截然而止,門外又傳來一聲冷哼,“老東西,你這是想違反陰間的規矩嗎?”

陰街的規矩?

我一愣,下意識看向柳阿婆。

柳阿婆冷哼一聲,“那又如何?現在是在陽間,你個水鬼跑到這裡來,本來就是觸犯了陰陽兩界的規矩,我沒把你送回去,已經算很不錯了。”

“你要是膽敢再來,是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聽得出來,外麵的這東西似乎認識柳阿婆,但卻不敢招惹她。

否則也不會因為這區區的一句話,隻敢動怒,不敢動手了。

隨著柳阿婆的這句話,外麵陷入了安靜。

可沒一會兒,劇烈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隨著門外的砰砰聲不斷加劇,還夾雜著刺耳的尖笑聲,“老太婆,不管你怎麼說,這小子身為人類卻去了陰街,本來就不該回來的,不如把他的身體給了我,也好過他被千萬惡魂給吞噬!”

“反正他的肉身,我是要定了!”

柳阿婆臉色一沉,“你敢?”

外麵的水鬼大笑著,“這麼多年。我在陰街叱吒風雲,有什麼事不敢做的?”

“我勸你還是好好的把人交給我吧。”

就在這時,柳阿婆忽然走到銅鏡麵前,一把抓住我的手,隻感覺到一陣劇痛,柳阿婆劃破了我的手心,狠狠地往銅鏡按了上去。

沒等我回過神來,手心的鮮血就滴進了銅鏡裡麵。

詭異的是,那血一碰到銅鏡,一滴血都沒留下,就仿佛被銅鏡吞噬了似的。

做完這一切,她才猛地將我推開,將幾張黃紙扔進了早已準備好的火盆裡,刹那間,盆裡的火苗一竄三尺高。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一道影子就穿過門縫往門外飛了過去。

隻聽見一陣淒慘的尖叫聲,院子裡重新恢複了寧靜。

我有些愣愣的望著柳阿婆。

柳阿婆臉上的神情放鬆下來,鬆了一口氣。

看的出來,外麵的水鬼應該被解決了。

可那道影子又是怎麼回事?

沒等我想清楚,那道黑色的影子又鑽了回來,消失在銅鏡內。

我隱隱感覺,這銅鏡絕對不是普通的鏡子。

果不其然,柳阿婆將黑布重新給銅鏡蓋上,沉聲對我說,“你可得給我記住了,這鏡子不到必要的時候,是絕對不能打開的。”

什麼叫必要的時候?

我聽得一頭霧水,可柳阿婆卻沒有再繼續解釋。

隻是讓我每天晚上都給銅鏡上三柱香,便轉身出了屋子。

望著柳阿婆有些疲憊的臉色,我沒敢再繼續問,咽下了口中的話,隻能目送她離開。

待回到屋子裡後,我聽柳阿婆所說的,給蓋著黑布的銅鏡擺上了一尊香爐,爐上插了三炷新點燃的香。

怪異的是,那三炷香的香氣,本該迎風而散,可那香氣卻往銅鏡的方向飄了過去,仿佛有什麼東西不停在吸著那香氣。

我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這銅鏡,轉身回了床上躺著。

這兩天遇到這麼多的事情,讓我頭暈腦脹,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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