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用力抬起胳膊,掙脫了君離的束縛。兩個丫頭立刻擋在她麵前,警惕地盯著君離,防止這位西辰的皇子再做出什麼有損公主名譽的事。“我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的。”君離那堅定的語氣,讓薑雪眉頭緊鎖。看君離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他到底在策劃什麼?心中的疑惑逐漸擴大,她隱約感覺到他眼底潛藏的危險漩渦正在加劇。“哎呀,睿王殿下的夢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不過,長樂我得提醒你,早點醒神,沉迷於白日夢可沒什麼好處。”扔下這句既輕巧又帶刺的話,她轉身瀟灑離去。小雪,你等著,我說到做到。用不了多久,你會主動來找我,到時候,我會把你緊緊鎖在身邊,再也不放手。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君離心裡暗暗發誓。“曉春,你在那灰衣人身上找到什麼線索沒?”一轉過身,薑雪表情變得嚴肅認真,等到她們來到昭儀宮前一處僻靜的角落,立刻停下腳步,向曉春詢問起來。之前她讓曉春和絕在宮裡和那人交手,可不是光為了防禦那麼簡單。那灰衣人看起來是烏美鳳的心腹,不然她也不會走到哪兒帶到哪兒。這人背景神秘,薑雪的想方設法找出點關於他的線索。“奴婢在和他交手時,從他身上順走了這個。”曉春遞過來一塊折疊整齊的絹帕。這塊絹帕質地細膩,用的是離國特有的絲織品,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貨色。列國和乾國接壤,兩國交流頻繁,這種高檔絹絲通常由兩國皇室商人供應,專供貴族使用。灰衣人身穿普通棉麻布料,這種精致的絹帕顯然不屬於他。薑雪湊近絹帕嗅了嗅,上麵殘留的香味和烏美鳳常用的香粉一模一樣。“嘖,看來他是烏美鳳的愛慕者。”烏美鳳這女人,長得甜美好看,嬌小玲瓏,平時總愛裝柔弱博取彆人的同情和保護欲。普通男人確實很難抵擋她的魅力。薑雪手指輕輕掂量著絹帕,感覺裡麵似乎包裹著什麼東西,她打開一看,發現帕子中間藏著一張折疊工整的信紙。讀完信的內容,薑雪臉上的嚴肅神情愈發濃重。“哦,那信件,竟然落入了那丫頭手中了啊。”在桓王府裡,蕭桓慵懶地倚在主位的椅子上,他那獨特的豎瞳掃過烏美鳳和絕,其中透露出的怪異笑意,就連一貫冷靜的絕都不禁感到一絲寒意。烏美鳳垂著頭,不敢正視蕭桓,他那似蛇眼般的豎瞳,讓她心底直打鼓。君離坐在另一邊,神情淡定地開口:“計劃進展順利,接下來隻需等待蕭湛上鉤即可。”絕身上的信件,原本就是他們故意放置的誘餌,目的就是讓薑雪取走。現在,計劃的第一階段已經順利完成。“順利……”君離的話吸引了蕭桓的注意,他的瞳孔轉動,與君離對視,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敲擊,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微笑:“不錯,南宮月與蕭湛是舊交,若是朔月門的人遭遇不幸,他定不會袖手旁觀。”“君離,如果這招奏效,本王承諾,你想要的一切,本王都會給予。”十萬府兵,對蕭桓而言,隻是小事一樁。“在此,問水感謝桓王殿下厚賜。”放下茶杯,君離拱手致謝。“當然,本王不做虧本買賣,你可彆忘了,你對本王的承諾。”豎瞳緩緩收縮,周身彌漫的危險氣息更加濃厚。“問水銘記於心。”君離應道:“蕭湛此人,任憑桓王處置,問水也將竭儘全力,助桓王殿下登上九五之尊。”“嗯,說得好。”蕭桓眯起雙眼,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還有一點,之前本王遺漏了,現在想補充進去。”“桓王殿下請講。”為了換取十萬府兵,無論什麼條件,君離都會答應。“本王要薑雪。”沙啞的聲音緩緩吐出這三個字,僅僅是提及,蕭桓的心中就湧現出無法抑製的狂熱。這女人太吸引人了,讓他忍不住想獨占,把她鎖在身邊,儘情蹂躪,撕裂她冷靜的麵具,聆聽她淒厲的哀嚎,觀賞她被鮮血浸透的美麗。她的肌膚雪白無瑕,在鮮血的映襯下,定會美得令人窒息。君離麵色一凜,他想過蕭桓可能要權力,要地位,甚至覬覦西辰的土地,但他萬萬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也看上了同樣的女人。“長樂?丫頭,你在想什麼呢?”在昭儀宮裡,葉昭儀見薑雪一臉嚴肅地盯著手裡的茶杯,像是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便輕輕地喊了她一聲。長樂這丫頭平時冷靜得跟個冰塊似的,難得失神,這讓葉昭儀有點擔心,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纏上了她?自從上次薑雪幫她脫離困境,葉昭儀就越發喜歡這個孩子,對她的關心也是日益增加。“娘娘,不好意思,長樂失態了。”薑雪回過神來,笑著道歉:“府裡最近事兒多,一不小心就走神了,您彆介意。”朔月門的事關係重大,為了不讓葉昭儀卷進來,薑雪隻好用府裡的瑣事搪塞過去。葉昭儀輕撫著薑雪略顯消瘦的臉頰,滿臉心疼:“雲澈那小子不受寵,能有今天的地位,全靠自己打拚,你作為他的王妃,跟著受了不少苦。唉,真是難為你們了。”明明是兩個特彆優秀的孩子,一個從小就孤苦伶仃,見識了世態炎涼;一個獨自一人漂洋過海,嘗儘了生活的酸甜苦辣。這讓葉昭儀這個旁觀者看了,真心覺得心疼。“娘娘的關懷,讓長樂和王爺在困苦中感受到了溫暖和甜蜜。”薑雪對葉昭儀展露出感激和真誠的笑容。“你這丫頭,嘴巴就是甜。”葉昭儀掩嘴輕笑,被薑雪逗得心裡樂開了花。陪著葉昭儀聊了好一陣,等到薑雪離開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今天的夕陽,被一層厚重的陰雲遮蓋,看上去陰森森的,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在回府的馬車裡,薑雪一直盯著手中的紙條,腦海裡飛速轉動著。“公主,咱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