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楚楚可憐的樣子,如果我是男人,說不定還真會被你的柔弱激起保護欲。”薑雪的手指滑過她的嘴唇,低下頭,靠近烏美鳳的臉,那清新的氣息拂過她虛假的麵容,她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低語說:“可惜,你內心深處的汙穢,我看得一清二楚。一朵披著白蓮花外衣的黑煤球,我就想看看,你這戲能演到何時。”說完,薑雪猛地抬頭,甩開手,烏美鳳的臉蛋被甩得偏向一邊。“你剛才自己也承認了,是你有錯在先,本王妃給你點教訓,那是正當防衛。”薑雪借著烏美風的話,順水推舟,眼神中透出冰冷:“論身份地位,無論是在乾國還是北淩,本王妃都比你高出一大截,教訓你是我的權利。剛才那青蛇突然冒出來,嚇到了德妃娘娘,打斷了我的教訓,現在德妃娘娘緩過來了,本王妃自然要繼續完成未竟之事。”“你想乾什麼?”君離站了出來,護在烏美鳳前麵。“睿王殿下,咱倆幾天不見,你的耳朵是越來越不靈光了。長樂剛剛說得明明白白,琴文自己都認了錯,按宮裡的規矩,犯錯就得受罰,不是嗎?她都這麼主動認錯了,我如果不懲罰她,以後她在宮裡怎麼立足?難道讓人背後指著她說,這是個不懂規矩的南蠻夷女?她可以不在乎名聲,但我乾國的麵子可不能丟,雖然我不是北淩人,但嫁給我家王爺也有段時間了,這北陵皇宮的規矩我還是懂的。我這樣做,是為了琴文好,畢竟她還得在北淩混下去呢。”薑雪的每一句話都合情合理,每個字都精準有力,讓烏美鳳和君離無從辯駁。今天明明是她設局要對付薑雪的,結果卻被這個女人反擊得毫無招架之力。烏美鳳那高傲的自尊心遭受了重創,她緊咬牙關,眼淚停了,剛才那可憐兮兮的眼神現在變得狠毒。“琴文放心,同為乾國之人,本王妃自然會手下留情,不會讓你太難受。小小的教訓而已,你忍一忍就過去了。”這話聽著耳熟,薑雪把剛才德妃要找茬時,烏美鳳說過的話原封不動地奉還。“拂冬。”薑雪一眼看出烏美鳳咬牙切齒,卻又不敢明麵上發作,她一聲令下,拂冬便繞過君離,來到烏美鳳身後,二話不說,一腳踹在她的膝後。“哎喲!”烏美鳳一聲尖叫。膝蓋一軟,整個人朝著薑雪的方向跪了下去。旁邊的德妃見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這個小賤人,活該!沒有封號,卻霸占著本該屬於自己的宮殿,用著自己的東西耀武揚威,早就該給她點顏色看看了。“恭王妃,好歹她也是乾國的公主,你怎麼能讓一個丫鬟對她動手?”君離一看這架勢,立馬沉下臉,語氣嚴厲。“公主?哼,長樂我可沒聽說我多了個姐妹。睿王殿下,我現在是以乾國嫡長公主的身份,管教自家的人,你這外人啊,最好彆插手!”薑雪撂下這句警告,目光又回到烏美鳳身上,她正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被拂冬牢牢按著。“你放心,我可不會親自動手。我還輪不到用最野蠻的方式教訓人!”這“野蠻”二字,當然是指剛才德妃那潑辣的樣子。“既然你承認錯了,那就得有認錯的態度,現在,你就在這個院子裡,當著大家夥的麵,給本王妃磕頭賠罪,我原不原諒你,就看你有多誠心了。”君離剛才不是說我羞辱烏美鳳了嗎?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不做做樣子,豈不是白挨罵?那多不劃算。烏美鳳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她的自尊,今天,薑雪就是要她當眾給自己下跪,把她那玻璃心一樣的自尊砸個稀巴爛。也算是給前世那個慘死的自己,討回一點公道。“磕頭?”烏美鳳驚呼一聲,瞪大眼睛抬頭看著薑雪。她從小被家裡人捧在手心裡,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除了對天對地對爹娘,她可從沒給誰磕過頭,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麵前。薑雪這一招,分明是要讓她丟儘臉麵,自尊掃地。心中的怒火和恨意更甚,這賤人,竟敢如此羞辱她。她發誓,絕對不會讓這賤人和她身邊的人好過。“有什麼好驚訝的?”薑雪麵對烏美鳳的震驚,眉毛一挑:“憑我的身份,就算是你爹你哥來給我磕頭,我也擔得起,何況是你?”她可是乾國皇族的正統血脈,烏家上下效忠的對象。要是烏老將軍在這裡,也絕不允許烏美鳳對她有半點不敬。薑雪這句話,就像一座大山,重重地壓在了烏美鳳的心頭。這丫頭簡直是滴水不漏,一句反駁的話都擠不出來。烏美鳳咬緊牙關,一股強烈的不服和恥辱感瞬間將她淹沒。她緊緊攥著裙角,指關節都因為用力而發白。經過一番內心的激烈鬥爭,最後隻能按照薑雪的吩咐,低頭磕頭認錯。薑雪,你給我記著,今天你給我的羞辱,我早晚要千倍奉還。就在她額頭觸地的那一刻,心中的野獸在烏美鳳的胸膛裡嘶吼。“琴文疏忽大意,惹惱了恭王妃,現在向恭王妃磕頭謝罪,請恭王妃海涵,原諒琴文這次的過失。”在薑雪的步步緊逼之下,烏美鳳強忍著屈辱,跪在地上磕頭,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看著她一臉不甘心地向自己低頭,薑雪胸口積壓了兩輩子的怨氣,總算消散了一些。“看在你初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希望琴文公主記住今天的教訓,以後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薑雪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好了,我在這兒耽擱得太久了,也該離開了。曉春,拂冬,咱們走吧,彆讓昭儀娘娘等急了。”她邁開腳步,帶著兩個丫頭向著昭儀宮的方向走去。路過君離身邊時,胳膊突然被他一把抓住。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上來,薑雪側頭看向緊緊抓著自己的君離,冷冷地說:“睿王殿下,我是恭王的王妃,你,是五公主的駙馬,當著德妃娘娘這個嶽母的麵,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