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聲音卻讓我一下子想起了什麼。我記得昨晚的時候,我就是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這樣的動靜,昨晚就是她!一直在祈禱什麼死不死之類的,後來我回憶了一下,她其實是一直在求鼠仙,能讓她男人快點死掉。如此歹毒的心,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看這女人的麵相,實在是不太好。既然她第一個質疑我,我也就打算好好給她露兩手,徹底堵上她的嘴。順便,還能跟她建立一下關係。“這種女士,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我們如果不是這鼠仙的弟子,沒有一些真本事的話,斷然是不敢上前來的。“就像你說的,我們也怕遭報應啊,這可是鼠仙的地盤,怎麼敢有人造次!“我師父好心好意想提點你們一二,分擔你們憂愁,可你們卻以如此惡毒的心思來揣測他,這可真是太讓人傷心了。”白小飛上前一步,一臉惆悵地開口說道。說完,還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拉起我的手便要走。“既然我們不被信任,也實在大可不必在這裡白白耗費時間,讓他們自生自滅,也就罷了!”那話說得是真是有模有樣的,要不是還在演戲,我聽著真是想給白小飛豎起來個大拇指。我也甩動拂塵,“如此,那我們師徒二人就告辭了。不過在離開之前,我要先給鼠仙傳個口信,以免他老人家到時候,真的以為是我們師徒倆不作為。”在眾人疑惑的目光當中,我緩緩地走到了屋子正中央,站在鼠仙雕像麵前。我單手結印,飛快地捏了個符,飛上了鼠仙麵前。隨著我的口訣一起,符咒瞬間爆開,在天空中化開一道濃霧,正好完全遮擋了鼠仙的麵容。等到那濃霧散開之後,眾人的目光瞬間就變了。不少人都瞪大了眼睛,指著鼠仙的頭部,驚訝地都說不出話來。“這、這……鼠仙動了!”在縹緲未徹底散去的殘霧中,隻見那碩大的鼠頭似乎在緩緩扭動。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也跟著微微轉動起來吃,儼然是一副要活了的樣子。死物的雕像怎麼會活?當然是我用了一些小把戲。那隻不過是一團能迷惑人視力的霧,在霧氣當中,他們看到的雕像會緩緩地產生類似流動的效果。再加上這幫人早就已經跟瘋了一樣,把對生活的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求神拜佛上。自然就無比相信此刻的神明是有生命的。沒有一個人質疑,就連那女人都完全愣住了,瞬間便是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更有人一擁而上,直接把白小飛的衣服給扯住了。“對不起大師,剛才我們不應該質疑你們……”“是啊,沒想到你們師徒二人真的是鼠仙的弟子,為我們剛才的話而向你們道歉!”“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隻要拜你就可以了?不用再苦哈哈地排隊了是不是?”“求求大師先給我看看吧,我馬上就要不行了,醫生說我活不過三個月了……”“給我看看,我家孩子現在就躺在病床上呢,今天就已經很危險了啊。”“……”一瞬間,我和白小飛被眾人給簇擁著到了屋子的正中央。我麵上一片波瀾不驚,不過餘光還是不停地看向那大老鼠雕像的。必然,按著常叔的說法,其實這寺廟之中確實是有一隻修煉了不少時間的老鼠精,如果剛才它要是真的出來的話,這事兒就難搞了。不過一般來說,老鼠精也都是晚上天黑之後才會出現,所以我也是賭了一手。現在見這老鼠精依然沒有任何的動靜,我也就暗暗放下心。接下來,事情很順利。我乾脆直接在院子裡支了個攤位,讓那些人乾脆到我這裡來排隊。或許他們覺得,能跟我祈願反而比跟那所謂的鼠仙祈願更好,因為他們可以跟我產生交流,甚至是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我讓白小飛專門注意著那幾個出現在我幻境當中的人。這一上午,我也是見識了這幫來祈願的都是些什麼人,許的願望簡直是稀奇古怪,花樣百出。我本以為都是一些很著急的事情,最起碼也要像方婷婷和宋軍那樣,是為了治病之類的。可後來我才發現,這些人裡並不完全無辜,很多都是一些貪得無厭之徒。有幾個乾脆就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而選擇許願讓生意場上的競爭對手暴斃。聽得我和白小飛心裡都是一陣無語。白小飛更是邪乎,他本來就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此刻還得努力地做出一副祥和表情,強忍著不去罵人。“大師啊,我手裡有幾套房子想出售,但是最近房子掉價很厲害,你看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給房子漲漲價?”“大師!是這樣的,我是開麻辣燙的,最近生意不好,隔壁新開了一家,都把我家的生意給搶走了,你能不能做做法,讓他們家趕緊關門啊!”“那個……道長,我孩子最近早戀,好像每天都有一個小黃毛在學校門口等他,你看,能不能趁早讓這個小黃毛消失,彆耽誤我家孩子?”“咳咳……道長,我兒子得了癌症,我家裡實在沒有錢治病了,你這裡能不能治病?”聽著這些亂七八糟的許願,我的腦子都快炸了。現在想想,常叔離開是對的,甭管人去乾什麼了,不留在這兒可真是他媽的明智之舉!等好不容易處理完了這些人,我也累了個半死,簡直比捉鬼還累。但也同時,我也完成了自己該做的事情,在遇到每一個昨晚進入幻境的人的時候,我都往對方的手裡塞了一枚銅錢。我說那是為了給他們增運的錢,是帶著鼠仙保佑的錢。但其實,隻要這銅錢還在他們身上,我隻要想追蹤,就能感知到他們的狀態。如果出了問題,我也好立刻能趕過去。最後一個,是最開始那氣勢洶洶的女人,她故意落在隊伍最末端。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她才姍姍上前。“說吧,這位姑娘,你有什麼所求?”我捋了一把胡子,開口問道。她一直在後麵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我,直到此刻,她才放下對我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