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沈彬抗拒和內斯肯斯的融入,夢境中斷斷續續的,時間也不停地往前走,他一直沒有醒來,時間來到第二天下午,哈勒姆競技訓練基地內,新任主教練米歇爾斯站在場邊監督著球員進行訓練。
就在昨天晚上哈勒姆競技以主場0比3輸掉了與阿爾克馬爾的第四輪聯賽後,球隊老板霍斯特宣布終止與老教練霍恩的合同。沒法再讓老教練再帶隊下去了,四輪比賽隻有一分的球隊已經來到積分榜倒數第一,不要說爭取好成績了,現在就是保級都有些困難。
從英國剛剛回來的米歇爾斯接過了哈勒姆競技的教鞭,他的手裡拿著一個小本子,這是米歇爾斯的習慣,“保級,這是我們最高的目標,範瑞澤克,我希望可以保級成功。”
米歇爾斯一邊摁著圓珠筆上的筆帽一邊在心裡歎氣,倒不是覺得保級無望,畢竟現在賽程才過去一個月,一切都還有努力的可能性,但是他入主的時間點實在是不好,前任留下的窟窿有些大。
下一場比賽的對手,是聯賽頭名,現在在整個歐洲都如日中天的同城巨人阿賈克斯,副班長要前往客場挑戰聯賽正班長。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就在昨天晚上,隊伍中的老將考利斯突然宣布退役,他是被打擊到了,對方的三個進球都是沿著他防守的右邊突破而攻進的,就像他宣布退役時說的“是應該說離開的時候了,我總是不服老,和阿爾克馬爾的比賽給我上了一課……”,
“範瑞澤克,波恩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嗎?”米歇爾斯摁動筆帽的頻率越來越快。
助理教練看得出來主教練的急躁,急忙說道:“經過初步檢查,扭傷並不嚴重,預計三周就可以恢複了。”
“三周,也就是說他要錯過起碼四輪聯賽了。”
米歇爾斯皺緊了眉頭,覺得哈勒姆競技實在是不被幸運女神眷顧。
眼睛看向了正在分組訓練的球員,米歇爾斯當機立斷:“去,幫我把老板上午剛簽的那個叫內斯肯斯的家夥帶過來,老板不是說他是個天才嗎?從今天開始他可以跟隨一隊訓練了。那孩子多大了?”
範瑞澤克雖然沒什麼大的本事,但知道趨利避害,球隊已經換了三任教練了,但他這個助理教練卻一直沒有被清理出門,上午老教練剛剛被解雇,他就了解了內斯肯斯的一切,他知道老板很看重這個小子,所以內斯肯斯的一切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想也不想的回答道:“約翰·內斯肯斯,剛剛過了19歲生日。”
19歲,真是個花一般的年紀啊。我要帶著一個19歲的小娃娃去東城挑戰歐洲霸主阿賈克斯了,一想到這個,米歇爾斯就直接苦笑起來。
希望他在阿賈克斯主場不要鬨什麼笑話。
內斯肯斯被帶到一線隊的訓練場時看上去沒有一點興奮感,臉色平靜,在和米歇爾斯稍微打了招呼以後就跑到了場內跟著他未來的隊友開始跑圈兒。
阿姆斯特丹競技場,阿賈克斯主場,十五年後這裡將改名叫做約翰·克魯伊夫競技場。
這裡有優秀的球迷,從這裡走出去無數全世界的足壇巨星。
現在,在沈彬眼中這座荷蘭最偉大的競技場卻褪去了女神一般的光輝寂靜,取而代之的是喧囂一片。
他第一份職業合同就是這座球場的主人和他簽訂的,可沈彬連一次都沒有以主人的身份站在那裡。
對足球炙熱的愛終於讓他靈魂勉強融入到內斯肯斯的軀體裡。
坐在球隊大巴車上的沈彬望著窗外,即使心如止水如他此刻也有些驚訝。
成群結隊的阿賈克斯球迷勾肩搭背地往前走著,手裡拿著旗幟或者圍巾,唱著歌前進著,偶爾能看到幾個哈勒姆競技的球迷,他們都對著球隊大巴用力地揮手蹦跳,有一個女球迷尤其顯眼,她的身材著實是很傲人,尤其是跳起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周圍男球迷的目光。
看著眼前雄偉的建築,沈彬問身邊的同伴布魯諾,“這裡能容納多少球迷?”
“五萬八千人,是荷蘭最大的足球場了。”
沈彬再怎麼淡定,心裡還是有點酸楚,要不是命運的捉弄,現實的自己有可能以主人的身份迎接歐洲各大豪門的挑戰。
無法得到的終究會失去,自己卻能在夢境中光臨荷蘭足球聖地,不能不說是對自己的諷刺。
“老天,這可是個紅牌動作!”
荷蘭國家電視台的轉播員亞曆山大·範貝倫搖了搖頭。
阿賈克斯對哈勒姆競技,0:0,主隊在前客隊在後。
他們上個賽季還是聯賽的第六名,現在要為了保級而戰,現在是比賽第八分鐘,場上發生的一切卻讓範貝倫在心裡感慨哈勒姆競技著實是倒黴到頭兒了,但身為中立解說員的他還是用激昂的語調描述著場上發生的一切。
“比賽已經進行到了第八分鐘,哈勒姆競技狼狽地頂住了阿賈克斯開場以後的狂轟濫炸,不得不說他們後衛線組織的不錯,經過統計,哈勒姆競技的小將內斯肯斯已經有三次精彩的解圍,這位球場新人可謂一戰成名,我想19歲的他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
但足球是集體運動,個人發揮再出色也無法阻擋隊友的拖累,就在剛才,哈勒姆競技的右中衛在禁區外的一個鏟球動作直接亮起了鞋底,帶有鞋釘的球鞋直接蹬在了阿賈克斯希望之星20歲的克魯伊夫的踝關節上,直到現在克魯伊夫依然沒有站起來,上帝,那看上去可真疼。”
阿賈克斯的球員把裁判團團圍住,企圖要一個說法並且給那個野蠻的哈勒姆競技後衛一張紅牌,而哈勒姆競技的球員則是麵露哀求,希望裁判可以手下留情。
不過裁判顯然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從口袋裡掏出了紅牌,然後嚴肅地對霍夫曼說道:“你的動作很危險,請你現在離開賽場。”
哈勒姆競技的替補席上,剛剛走馬上任的新任主教練米歇爾斯已經捂住了眼睛,顯然難以置信剛才發生的一切。該死,本來後衛線就缺兵少將,現在霍夫曼下場了,自己要怎麼辦?他到底有沒有腦子!
這裡是阿姆斯特丹競技場!對手是阿賈克斯!隻要你碰一下那些阿賈克斯巨星就會被裁判盯上,他居然還敢做那麼大的動作!
米歇爾斯僵硬著臉從替補席上站起來,雙手插腰地看著自己的替補席。
他要做出調整,主裁判催促著霍夫曼儘快下場,然後示意儘快做出換人調整。
除了場上的四人,報名的18人中隻剩下兩名後衛,範德森是左邊路,右中衛並不適合他,而且他還習慣性冒頂,打中路隱患太大,自己給右邊預留的替補是昨天才從青年隊提拔上來的17歲小將克萊霍克,把右邊防守交給兩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天哪,這太瘋狂了。
想到孩子,米歇爾斯又把目光看向場內,內斯肯斯在出場的這段時間,數次救險解圍,他在防守端表現並不像一個純正的邊後衛,他對來球的準確預判總是能先一步搶在對方前鋒前麵得到來球。
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心中冒出,“帕拉多,你上去換下海耶斯。”
“可是我沒打過前鋒。”
“誰讓你打前鋒了,你還是打你習慣的右前衛,讓巴斯托斯後撤打右後衛,內斯肯斯挪到中間出任中衛,讓另一名中衛卡羅爾改做盯人,他的任務是凍結阿賈克斯的箭頭克魯伊夫,就這樣,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