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朝堂之上,正進行著早朝大典。
周帝聽著底下眾大臣的議論,卻心不在焉。他老了,愈發覺得自己在政務上力不從心。近些年來,身體也越來越差,本想著在自己走前,將太子楚弈培養出來,讓這天降紫微星穩住天下民心,沒想到這沒出息的兒子,卻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貨色。
周國若是交到他的手中,自己怎能放心得下。
想到這裡,皇帝臉上的憂愁更是深邃。
“陛下。”
“陛下!”
皇帝猛地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竟是在早朝上走了神。他看向殿下的左相,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輕咳一聲,開口:“愛卿何事?”
左相微微頷首,目光深邃。他開口言道:“如今和親之事已然走不通,太子殿下榮登大寶,所麵臨的最大阻礙,莫過於那位備受文人雅士推崇的長陵王。”
皇帝一聽,就明白了左相話中暗藏的深意。
想要讓楚弈坐穩這個位子,楚延就留不得。
皇帝思慮良久,揮袖,“今日早朝便到這吧,左相還請留下,孤有話要與你說。”
左相聞言,畢恭畢敬站在一旁,直至人群都走光,這才走到皇帝麵前,“陛下有何吩咐?”
皇帝看了他兩眼,似是沒有開口,但話音卻悄聲落下,“長陵王身子體弱,在外也不太安全,左相覺得呢?”
左相一愣,隨即明白了皇帝的泳衣,立刻低下頭,“臣也覺得如此,路途遙遠,長陵王難免發生意外。”
君臣二人對視一眼,皆是笑了。
千裡之外的渝國,眾人領命,一一拜彆。獨孤蘭灑脫地與眾人揮手作彆,她目光灼灼,看向柳時衣:“你且等著吧,待到重逢之日,我定要勝你一籌。”
柳時衣聞言,隻是淡然一笑,回應道:“隨時恭候。”
路途之中,殷裕敏銳地察覺到周遭氛圍的微妙變化,他偏頭望向沈溯,試圖從那群人中尋得答案,卻隻換來沈溯冷漠的側臉與無言的忽視。
這突如其來的冷漠,如同冬日寒風,讓殷裕心中升起一股無名之火,最終,他憤然推開車門,踏入了夜色之中。
恰在此時,另一側,表妹的車窗輕輕搖下,她笑靨如花,甜糯的聲音瞬間穿透了夜的寂靜,招呼著殷裕。
正滿腔怒火無處發泄的殷裕,借著這股外力,順勢上了表妹的車,將對沈溯的不滿與不解,暫時埋藏在心底的角落。
車內,表妹的熱情如火,企圖融化殷裕心中的寒冰,而他卻像被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絲毫興致,隻是沉默以對。
然而,在一次不經意的對話間,表妹不經意間泄露了她與沈溯之間的私密交談。那些話語,如同鋒利的刀刃,劃破了殷裕心中的平靜,怒火再次被點燃,這一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猛烈。
未及表妹反應,殷裕已猛地推開門,下了車去。
眾人抵達驛站,隻見站內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柳時衣目光流轉,尋不見殷裕的身影,便向沈溯問道:“殷裕人呢?”
沈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漫不經心地答道:“由他去吧,正忙著找他的表妹呢。”
話音未落,殷裕竟意外地喘著粗氣,回到了眾人之間。
殷裕的眼神裡滿是誠摯,他徑直走向沈溯,鼓起勇氣吐露心聲:“我對表妹向來無意,你可願給我一次機會?”
沈溯靜靜看著殷裕好半晌,正當殷裕以為她不會回答時,沈溯卻輕啟朱唇,留下一句:“那便看你的表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