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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教(十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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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溯覺得自己隻是眨了眨眼的功夫,白鷺的身影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這真的是凡人能夠達到的速度嗎?沈溯曾親眼目睹過魄風施展輕功的飄逸身影,然而,即便是那樣的速度,也絕不可能在眨眼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這聖女教棲息在地下,本就足夠詭異了,這些人還來無影去無蹤的,彆都是女鬼吧?!

沈溯定了定神,努力將那些荒誕不經的思緒驅逐出腦海。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異常後,才緩緩站了起來。

眼前的石蓮花,除了那獨特的形狀外,似乎並無其他特彆之處。但既然白鷺會把她獨自扔在這裡,還說這兒是聖女教的試煉地,那肯定不簡單。

沈溯謹慎,又反複觀察了半天,確定周圍除了她,一個活物都沒有,這才小心翼翼踏出了第一步。

她腳尖剛一落地,前方的石麵便突兀地下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吞噬。緊接著,一陣沉悶的機關聲在空曠的地底轟然回蕩,隻見一根巨大的石柱從下陷的地方緩緩升起。

這矗立於地底深處的石柱,其高度竟與人並肩,顯得異常雄偉而堅實,其柱身之粗,堪比尋常石橋之墩,擋住了沈溯的去路。地底本就沒有照明,哪怕周邊有聖女教特意擺放的立燈,沈溯也是眯眼看了半天,才看清楚這石柱的樣子。

石柱上麵,刻著幾條蛇形的圖騰,除此之外,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

沈溯駐足片刻,總覺得不應當如此簡單,她想了想,輕輕咳嗽一聲,想看看能不能引起什麼反應來。

沒有,什麼都沒有,空氣中靜悄悄的,什麼都沒發生。

奇怪……難道這聖女教的試煉,就是試膽量?看誰會被地底突然冒出來的石柱子嚇到不敢走路?

沈溯握緊了手中的蛇藤鞭,若是換做柳時衣,此刻一定二話不說先跑再說。可沈溯生性謹慎,她想了想,甩開手中的蛇藤鞭,朝著那石柱抽了過去。

她不會用鞭子,完全是拿著之後,按照蕭時教的招式每日練習,現在剛剛能比較流暢地揮動鞭子而已。

眼看鞭子觸及石柱,然而卻並未出現抽打在硬物上的聲音,反倒像是……打在了什麼肉上麵。

沈溯一愣,還沒等她作出反應,下一秒,石柱子上的蛇形圖騰忽然睜開了眼,露出了綠色的蛇瞳,像是鬼火一般瘮人。

緊接著,石柱上又刷刷出現了另外幾處綠色“鬼火”,那些蛇形圖騰竟是全都睜開了眼。沈溯大氣不敢出,隻見那些蛇吐著芯子,發出絲絲聲,竟是動了起來,從那黑色石柱上傾瀉而下。

這……這哪是什麼蛇形圖騰,這就是攀在石柱上的一群黑蛇啊!

沈溯嚇得雙腿發抖,當下就想癱軟在地。但她強行撐著自己的雙腿,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跑。她剛剛隻走出一步,麵前就出來一根蛇柱。要是她轉頭就跑,誰知道這偌大的石台上還有多少根詭異的柱子等著她。

沈溯強壓下心中的懼意,腦中飛快地回旋著與白鷺短暫的相處。

而今隻有這個女人能救她,她怕什麼,抑或是,她在意什麼?

沈溯的腦海似是被什麼擊中,她緊盯著麵前的柱子,開口喊道:“你就不想知道,煙嫋死前,給你留了什麼話麼?”

沼澤之上,一片死寂,半晌,一陣輕微的氣泡聲從沼澤中升騰而起。

-

喜子洞中,柳時衣左右等不到沈溯回來,心中已經很是焦急。正準備起身去看,就見殷裕跌跌撞撞跑了回來,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完蛋了,完蛋了!!那個聖女教教主把、把沈溯給抓走了!!”

柳時衣一愣,幾步跨上前去:“教主?你是說白鷺?她怎麼會在這兒?!”

“我不知道。我跟沈溯去找水,沒走幾步就發現整個洞裡都是蜘蛛,我被蛛絲黏住了,完全站不起來。結果那個教主忽然就出現了,就吹了聲口哨,那些蜘蛛就退下去了。沈溯擋在我前麵,那教主看到了蛇藤鞭,還以為她是你,就帶她走了。”殷裕帶著哭腔,他剛剛想要衝出去,但沈溯卻死死堵著那個洞口,手背在身後,衝著殷裕拚命擺手,讓他不要發出動靜。

“她不讓我出聲,我當時動都沒法動,隻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完蛋了,柳時衣,怎麼辦啊?”

平時出事,殷裕都會扒著蕭時問這個問題,再不濟也有魄風。可現在蕭時暈倒,魄風也中了那勞什子蠱蟲,不知何時就會變成他們看到過的那些行屍走肉。現在他能依靠的,隻有柳時衣了。

畢竟柳時衣平日雖然懶散,偶爾也會迸發出靈光。

楚弈老實地坐在最後,並沒有就自己被忽略提出任何異議。他眼下能做的,隻有牢牢盯著魄風,決定他一出現“屍變”的現象,就抬手一石頭把他打蒙。

魄風被殷裕的聲音吵得皺起眉來,他氣若遊絲,努力張嘴說道:“小、小利。”

楚弈一愣,湊上前去,拍了拍手邊的機括,示意魄風看:“小利在這兒呢,好好的,你放心。”

魄風艱難地抬起一根手指,點了點另一手的手腕:“射這兒。”

“……啊?”楚弈一臉懵。

“拿小利,射,這兒。”魄風神色痛苦,強撐著把話說完。

楚弈愣愣地看著他,戳了戳旁邊的柳時衣:“柳時衣,我覺得魄風好像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了。”

柳時衣拍了拍魄風的手背:“沒事,你歇著,彆瞎想。”

隨即,她看向楚弈和殷裕:“你們倆,一個背石頭,一個背魄風,我們回去。”

“回去?回哪兒去?”殷裕快哭出來了,覺得柳時衣也已經神智不清了。

柳時衣看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眼神很是堅定:“回聖女教去。”

殷裕看著柳時衣的眼神,就像是剛剛楚弈看魄風的眼神一樣:這人怕不是傻了。

回去?她怎麼說得出口。

殷裕欲哭無淚,覺得柳時衣真是瘋了:“回去?回去讓那群人再把我們關起來嗎?我可不覺得她們會忽然變得好心,會救師父跟小風子。”

柳時衣自然沒有那麼天真,但若是繼續往前走,蕭時和魄風就隻有等死的份兒,況且誰知道這洞前方還有什麼可怕的東西。若是回去,起碼她還有跟聖女教人回旋的餘地。

麵對的是人,一切就還有未定性。麵對的是之前洞中那些活屍蜘蛛之類的,打不過就真的隻能等死。

柳時衣沒心思再給殷裕和楚弈解釋,隻說了一句:“你們是想繼續進去對付蜘蛛和活屍,還是回去賭一賭,自己想。”

楚弈跟殷裕對視了一眼,兩個錦衣玉食長大的少爺,哪裡受過這種折騰,伸脖子也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於是也沒再多話,一人扛起一個,跟著柳時衣朝外走去。

出洞的過程中,他們小心翼翼,生怕再遇到之前那些怪東西。但說來也奇怪,直到見到外麵的點點燈光,他們才發現竟然已經平安走了出來。

殷裕小聲嘀咕:“莫非是因為那個教主來了一趟,她走過的路都不會有那些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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